但这也是无奈的妥协。他的人很累，心更累……他的背影慢慢地和黑夜融在一起，直到酒酒看不到他。酒酒看着关智，沉重地问：“我是不是一个坏女人？”
为了她一个人，那么多人会死，就算她用再多的理由安慰自己，也逃不过自责。关智抓着她的小手，慢慢地放到了心口的位置，他的大拇指抚摸上她哭得有些像红包子的脸，冷毅的嘴角缓缓上钩。“傻瓜，凭你的IQ，想要成为坏女人，肯定也有难度的。你以为坏女人那么好当啊？”
“喂！”
酒酒一个小拳头就砸过去，气鼓鼓地瞪眼，那些本来因为感伤出来的泪水一下就给笑回去了：“你到底会不会安慰人啊？我现在正难受着呢，你居然还说我笨。”
“笨好啊，我就喜欢笨的。两个人有一个聪明就行了。另一个就负责笨，不是说，陷入爱情的女人智商都为零吗？你越笨，说明你越爱我。”
“关爱智障！”
“在！”
“你以前取这个网名就是为了气我的吧？”
“错！”
“嗯？”
“关爱……当然是为了爱……如果你要理解成为做……的那个爱，我也没意见。”
“我现在能退货吗？我觉得被耍了。”
酒酒噘嘴，这个腹黑男人，为什么有那么多牵强的理由啊！就算是死人都被他说活了。“对不起，本公司没有这项服务。”
“什么？照你这样霸王的条款，关氏怎么没有倒闭？”
“那是因为本公司所有的产品质量过硬，这一点，你应该有切……身……体会……”关智故意把“身”字说得咬牙切齿，重点又重点，还带着坏坏的笑意。“色胚！”
酒酒想翻白眼的，不过眼睛有些肿了，要做这个动作还真有些难。无论前面的路有多艰难，都有他在身边，好像天下最难的事情在他的面前，都是泰山崩于面前不改色的。酒酒的手被暖暖的握着，她侧头向上，看着他伟岸可靠的身影，他就在身边，履行着他的诺言，无论什么事情，他都帮她承担着。酒酒心里陡然生出了很多的心酸，其实无论多么强悍的女强人，都希望找一个能够依靠的臂弯，在累的时候可以依靠一下。两人回去的时候，身后的钟楼上已经敲响了，不知不觉已经十一点。酒酒和关智到了烧烤摊上，座位上的人已经没有多少了。“妈！我们回来啦！”
“伯母好！”
烧烤摊上的鞠母一边在身前的围裙上擦着手，一边绕过来，笑得一脸慈祥：“刚才太忙，没有顾着招呼你，酒酒也不告诉我，真是的。”
酒酒低着头吐了吐舌头，尽量让头发落下来，不让妈妈发现她刚才哭过。其实已经补过妆了，只是酒酒有些心虚而已。“没事的伯母，现在要收摊了吗？我来帮你！”
说着，关智挽起衬衣的袖子，弯腰去收那些露天的小桌子。“这怎么行！你快在一边坐，这些我来做就行……”鞠母连忙过来阻止。酒酒拉住鞠母的袖子，笑说：“妈！你就别客气了，他喜欢做，就让他做呗。我们早点收摊，也好早点回去。”
“这行……吗?”让一个关氏的大老板给她干活，鞠母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不过，这样的男人才靠谱，酒酒的眼光还是不错的，鞠母心里给这个额女婿的分数又加上很多。“当然行！”
酒酒回答得很干脆，心里却在想，他这个女婿是在争表现啊，想要你同意嫁女儿，当然得积极应对了。这时候，酒酒才发现，她刚才坐的小方桌上，没有人了。鬼迷呢？“妈！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个人哪里去了？就是长得瘦瘦高高的，看起来有些斯文，白白净净的男人。”
酒酒比划着，疑惑地看着鞠母，转身看着正在拾掇桌上方盘子的关智，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也不惊讶鬼迷不见了。“喂，你都没发现吗？兄弟少了一个啊。”
“他有手有脚的，我担心他做什么？”
关智把收拾好的方盘子重叠在一起，干起活来还真的麻利。酒酒默默地汗了一把，要是让别人看到关大总裁的形象是这样的，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要大跌眼镜呢。鞠母指着一旁的公共厕所：“跟你们来的小伙子去那里了。”
刚说完，鬼迷就从有些简陋的公共厕所里探出一个头，走路摇摇晃晃，左右两只脚相互绊着，看起来很滑稽的样子。酒酒有些不可置信：“他喝醉了？”
鞠母点点头，指了指一个坛子：“我酿的米酒，他都喝光了，我劝他少喝一点，别看这个酒带着甜味，后劲儿很大，结果我没注意，他就这样了……”酒酒咧了咧嘴，高声问关智：“喂，我们要不要去帮他？”
“你觉得我很闲吗？”
关智反问。酒酒嘴角又抽搐了一下，好吧，遇到这样的老大，她也是醉了，完全不顾兄弟的死活嘛。酒酒走过去，把全身都瘫软的鬼迷扶在一旁的矮凳子上坐了。今天这两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可算是够接地气了，一个忙着收烧烤摊，一个喝醉了，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啊。还没等酒酒欣赏够鬼迷的醉态，身后就有个很大的力量牵扯着她往后走，她的衣服后摆被人扯住了。“别再那里发呆了，速度把所有的事情做完，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酒酒真是佩服关智，干活儿的时候还真是不含糊，不到一会儿功夫，就收拾了一半的桌子了。鞠母忙着去给鬼迷热牛奶解酒，酒酒扫视了一圈那些小桌，还有些客人在闲聊，似乎没有马上走的意思。以前的时候，酒酒每当放学都会来这里帮妈妈的忙，有时候卖到晚上两三点也是有的。毕竟烧烤这个行业，出来吃的人，大都是白天没时间，晚上就消遣的人。看着关智有些不悦的脸色，酒酒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这个家伙不会为了赶客人走，直接上去轰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