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般的打法,那个人打得在车厢里到处窜,他躬身,酒酒就躬身,他蹲在地上,酒酒也挤过去打,反正一个大男人居然被酒酒毫无章法的打法弄得灰头土脸。其实身后有咸猪手,黑罂粟是知道的,她很能确定在对酒酒下手以后,能够顺利地躲过咸猪手,然后再自然地下车。事后那个大色狼被酒酒打得鼻青脸肿,狼狈地逃走了。酒酒还跑过来,金色的阳光透过车窗,她的笑容是那样的干净明朗,黑罂粟到现在都觉得那样的笑很温暖,记得酒酒是这样说的。“怎么样?没事吧!以后坐车一定要注意这些色狼,遇到他们千万不要客气,别以为我们女人好欺负,照样打得他们满地找牙。看你柔柔弱弱的,下次一定要小心哦。”
其实要对付那样的小瘪三,她可以一下打翻一堆,不过看到酒酒充满正义的眼睛,她突然没办法对她下手。黑罂粟深吸一口气,她从回忆中缓过神来,拍着已经哭得有些累的酒酒:“别管那些诅咒了!我记得以前的酒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遇到任何事情都勇敢地迎难而上,不像现在自己哭的跟小花猫似的。”
酒酒哭得有些累了,她慢慢的坐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更加乱的头发,带着浓浓的鼻音:“虽然我们不是一个妈妈生的,不过好像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我们两个的生命就不停地搅在一起,一会儿是你牵累我,一会儿是我牵累你,我们还真像姐妹呢!”
黑罂粟的手掌按在她有些消瘦的肩上:“我们本来就是姐妹,爸爸不要我们了,妈妈也都走了,我们就应该珍惜彼此。我相信老大已经知道了你背后的秘密,至于怎么走下去,他心里肯定有一番计较的,你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在一起,而不是相互的猜对方想什么。”
酒酒摇摇头:“我就怕他太傻,明知道我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他还是要固执的,把我留在他的身边。到时候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我死了没什么,他死了……那个结果我都不敢想,我一定会痛苦死的。”
“酒酒你错了,如果你死了,你认为老大还能活着吗?你不了解他,他认定的事情,从来都没有更改过。就算他有着强大的意志,没有你,他活着只会更痛苦,甚至比死还痛苦。”
酒酒一想到那样的后果,他的背脊就生出一股莫名的寒冷,她抖了抖,很想说“不会吧”。不过这三个字始终没有说出口,其实她也知道,有时候,他就是那么固执。小手抓住黑罂粟的衣角,带着浓浓的鼻音:“怎么办呢?他现在一定讨厌死我了,再也不想见到我了,我早上做了让他那么痛苦的事情。”
“你做了什么事情?”
黑罂粟诧异地问。酒酒大致把早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完事还不忘加上:“其实我就想让他对我失望,没想到他发那么大的脾气,直接把自己给伤害了,我是不是做错了?”
“你的确做的有些过分了,老大是那么的爱你,如果你们有了共同的孩子,他一定会开心死的。没想到你的心里是不愿意为他生孩子的,而且也不跟他商量,这是最主要的,你就完完全全没有信任过他!”
“那要怎么补救呀?”
酒酒烦躁地抓着头发,我现在就担心他的手伤,如果不去看的话我会不会发炎?“本来就你们自己的方法呀,你肯定知道,怎么样做能让老大开心起来。”
黑罂粟重重地按下酒酒的肩膀:“加油啊!我记得当初,你打那色狼可是一点都不留情的。”
“我打了那么多次色狼,你说的是哪一次啊?”
黑罂粟眼角抽搐,敢情这个酒酒还是一个骨子里特别暴力的一个人,居然都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次了。看来上次公交车的情况只是她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完全被她忘记了。“不管来自哪一次,你现在需要我帮什么忙尽管说,一定要把老大给哄开心哦。”
酒酒想了一下:“他说有一个什么庆功晚会让我去,我还不知道穿什么衣服呢,到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呀。”
“放心吧,衣服的问题就交给我了,你呢……现在就想想怎么样把关老大给哄开心了,不然的话,我可不帮你哦。”
黑罂粟把酒酒抓起来,然后按到梳妆台前,指着那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先把它们给处理了,我先出去一下。”
黑罂粟出去了,酒酒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眼睛哭得红红的,就像是顶着两个核桃大的桃子,肉不是很多的脸也有些肿,特别是那个鼻子,这哪里还算是鼻子?简直就是安上去的草莓嘛?看来要好好的化妆了,还是先去洗个脸吧!刚要站起来,就见到化妆台旁边的手机。对了,她们有特殊沟通的平台呀,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这样的道歉。酒酒伸出手指,犹犹豫豫地抓过手机,滑动屏幕,找到最熟悉的号码,酒酒的眼睛突然瞪得很大。之前那个男人的号码备注是:“很厉害的关腹黑!”
现在这个号码的备注是:“床上很厉害的关腹黑!”
酒酒哭得有些肿肿的脸顿时有些绷不住了,他什么时候改的?床上厉害,这……当然是事实,可是也不用明目张胆备注在她的手机上啊,万一被人看了去呢?有种内出血的感觉。酒酒找到了“编辑”,想要重新改过来,直接虚浮在键盘上面,她很久没有按下去。现在不是找他算账的时候,是要把他哄开心的时候。进入朋友圈,找到关爱智障的头像,点开。“对不起”用数字怎么说呢?“不起”可以用“87”代替,这个“对”字,酒酒小小的眉毛拧在了一起,她把所有的数字都念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这个字的谐音。懊恼地放下手机,烦躁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忽然她看到了墙角的一个酒柜,她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