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的山寨,自然都是男人,连翘就是万绿丛中的一点红。她青春勃发,美得让人心动,野得让人心痒,却又没有失去本性中的善良,所以,山寨里很多年轻未婚的男人都爱慕她。她在剧组的服装也挺特别,都是很干净利落的风格,而且色彩特别鲜艳,就像是一道虹,在一群灰扑扑的大老爷们儿中间特别出彩。她的父亲身为山寨的大当家,也希望她能嫁给他的某个得力手下,继承他的衣钵。可是,她却眼高于顶,谁敢对她不敬,哪怕只是眼神或者是言语上的轻薄,都会被她用一根长鞭抽的鬼哭狼嚎。但就是这样一个不把任何男人看在眼里的姑娘,却对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一见钟情!而这时候她还不知道,她偶然救起的这个男人,却是各路军阀争相“或得之,或除之”的皇族后裔。因为这个男人,她遗落了一颗心,也因为这个男人,她失去了生她养她的父亲,失去了她的家,更因为这个男人,她死在了这乱世无尽的烽火之中……今天拍摄的这场,就是各路军阀兵临城下,要求大当家交人的戏,也是在这个拍摄点最重头的戏,需要大量的群众演员,还会有打仗,爆破,任务艰巨。先是拍的“文戏”,就是两方的领军人物隔着一道山门谈判。饰演军阀头子的是老戏骨龚伟达,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饰演过的角色过百,大荧幕,小荧屏,随处可见他的身影,那演技自然是一等一的好。扮演大当家的老师名叫余颂,是真正的影视学院的老师,娱乐圈现在走红的好多明星都曾是他的学生,因为跟导演关系好,所以才友情客串了这个角色。而演完今天的戏份,他在剧组的拍摄任务就全都结束了,因为,他会在这场戏中为了救女而丧生。这样两个人物的对手戏,演绎的那叫一个精彩。从头到尾,两人从开拍到结束,竟然连一个NG都没有!导演甚至用了一般只有电影里才会用的长镜头拍摄,应该也是对他们演技的百分百信任!单双双在边上看着,只觉得热血沸腾,真真切切的被他们带到了戏里,感受到了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清清楚楚的意识到了,自己跟这些老前辈之间的差距。她是在“演”一个角色,而这两位老师,却是让自己“成为”了那个角色,两者之间,高下立现。文戏拍得酣畅淋漓的,可到武戏却状况百出。这不是在影视基地,随手一抓一把的群演,这里是山区,资源有限,所以群演大部分还是当地的村民,可这些村民有的连电影都没看过几部,演戏,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所以,不是这个表情不对,就是那个走错位,到后面拍爆破戏就更别说了,爆炸声刚一响起,那边就有人吓跑了。也幸好是导演名头响亮,投资方给的钱也多,不然这爆破戏拍上一天光是经济损失就能让人头疼的。秦柯作为一线男星,以免发生意外,所以在拍爆破戏的时候用了替身,但单双双没这个待遇啊,所以,她是实实在在的跟着一帮群众演员演了整整一天。原本晚上还安排了一场夜戏,可导演看大家都累到不行,尤其是单双双,灰头土脸不说,那手上脸上都有好几道划伤了,而那场夜戏必须要她挑大梁,她的状态不好,将会直接影响拍摄进度,于是,考虑之后还是大发慈悲宣布了收工。然后,他还宣布了一个令人振奋的大好消息:因为明天是元宵佳节,所以全剧组放假一天!单双双高兴极了,进组十天,每天都有她的戏份,她还从来没有这样高强度的拍过戏,而且每天晚上光跟董姐对戏都要对到很晚,睡眠也差,早就累惨了。虽说只有一天,回家过节是不可能的,但到县城好好休息一下,玩一圈,吃点好的还是可以的。她正在想着要跟董姐去哪里嗨皮一天,一扭头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顾景之。他穿着很普通的棉衣牛仔裤,头上戴了顶鸭舌帽,乍一看去跟剧组的工作人员也没多大的差别。他没过来跟她说话,只是暗暗的冲她扬了扬手机。她会意,从董姐那里拿了手机,打开,果然看到他刚发来的一条短信,约她今天晚上就去县城。单双双自然不干啊,她现在可是有助理的人了呢,哪能自己逍遥快活,把董姐一个人扔在这里?所以,她特有义气的拒绝了顾景之的邀请,很明确的告诉他,她要跟她家的助理一起玩。顾景之简直气绝,感情他在她心里连个认识不过十天的助理都比不上?明天可是他的生日!她竟然要陪助理,不陪他!那说好的生日礼物什么的,肯定也没有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他直接一个电话就打过去了,“你自己看着办,我这么大老远的跑过来,肯定是不会一个人走的,车子就在外面,看你是要自己上车,还是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你上车!”
说完,他就果断的挂了电话,就站在那里抱着胸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好像真有她若不自己上车,他就过来抱她上车的势头。单双双是一肚子的意见,混蛋!这分明就是胁迫!是刑事案!警察叔叔怎么不把这种人抓起来,关进监狱?最终,她还是屈服在了他的淫威之下,很抱歉的跟董姐道歉,还私下给了她一个红包,让她自己去县城玩一天,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上了顾景之的车。顾景之是在当地租的车,没找司机,自己一个人导航开过来的,来的时候不熟悉路,所以费了些时间,回县城倒是熟练多了。从山村到县城需要一个多小时,这一路上不说话的话还是挺闷的,于是,单双双还是主动开了口,“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不用陪女朋友?”
因为不太甘愿,所以那口气也不大好,又冲又硬,还带着不满。可顾景之听了却扬起了嘴角,扭头看了她一眼,“怎么?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