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婷悠见话已经说得差不多了,瞥了她一眼后,便不再理她,抬腿就往厨房的方向走去。苏赫她肯定是要的,但是阎森,她不想要也不想给别人。苏赫和阎森提前处理好公事之后,从书房里出来,发现别墅里一个人都没有,便打电话给他妈,才知道都往这边来了,于是领着阎森转了过来。他一踏进花园,便看见到处都飞舞着一些黄红色的纸条,老爷子彼时刚好走到假山后,与他错开了身,所以他也没有看到是老爷子来了。“那是什么?”
阎森一脚踏入花园后,看到这种情形,不免觉得整个画风与苏赫的精明干练,完全不搭,遂奇怪的问。“应该是……符咒之类的东西吧!”
苏赫随手扯了一张,低头看了眼,果然是画着一些符文的符咒:“不用说,准是苏妙搞的鬼,整个家里,也只有她才会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阎森闻言失笑:“有个妹妹也挺热闹的。”
他在医院里见过苏妙,呃,感觉有些像以前的丁灵灵。鬼灵精怪的。“头疼的时候比较多。”
苏赫笑笑的看了看手中的符咒,心想,该不会真的是入戏太深,想要拿这个些试试庄婷悠吧?这个时间,她是应该放了学回家了。“有人烦也是一种幸福。”
以前丁灵灵老是让他深感头疼,他虽然偶尔会觉得烦躁,但总比现在不声不响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她来得好,至少,她的所有感受都直白的让他知道,而不会像现在那样。“也许吧,不过这丫头很快就要出国留学了,到时候我想她烦我也烦不着了。”
阎森笑笑的听着,跟着他进了玄关。“丁小姐怎么站在这里?”
苏赫走进玄关后,就看见秦霜背影僵直的站在客厅里,而整个客厅里没有一个人,觉得有些奇怪,而随即,他看见了挂在客厅里的那幅画摔在了地上,画框支离破碎。“这是怎么回事?”
苏赫一看,立马便奔了过来,这幅画是庄婷悠去试晚礼服时,摄影师给她拍了,当时也没有很刻意的拍,但效果却出奇的好,摄影师发过来的时候,他们俩个人都很喜欢,苏赫当下便找了自己的大学校友,一个很出色的年轻画家把这幅相画了下来。秦霜原本正在想事情,正努力的把脑海中浮现的一些片断连接起来时,苏赫突然出声,吓了她一大跳。“我……”“灵灵,有没有受伤?”
阎森看到一地的碎片,虽然离秦霜有点距离,可是他仍旧非常担心那些碎片会让她受伤,遂连忙跑到她的身边,抓起她的手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番。秦霜对上他焦急关切的眼神,一下回神,她抽回手,又往后退开两步,说:“我没事,这不是我弄的……”客厅里没有其他人,她知道她这么说,难以撇清关系,但是真的不是她弄的,她也不好说是庄婷悠弄下来的。这幅画是苏赫亲手挂上去的,自然知道它的稳固度,绝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自己掉下来,可是他也不想为了一幅画而冤枉丁灵灵,压下了心头涌起的最初的震怒之后,他说:“应该是自己掉下来的,可能是螺丝松了。”
阎森不傻,一看就知道这画会变成这样是人为,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秦霜后,转而对苏赫说:“修画的费用我来付吧!”
“不用,小事一桩,我找画廊的人过来修一下。”
苏赫话还没有说完,秦霜便不太礼貌的打断他说:“苏赫,我能跟你私下谈谈吗?”
在场的两人,几乎都立即注意到她称呼上的变化,对的,她在此之前,一直礼貌而客气的称呼苏赫为苏总,而现在,连名带姓的直呼苏赫的名字。隐约有点不寻常。苏赫微异的将眸光转往她,而阎森则挑挑眉。“可以吗?”
秦霜目光里驻着执拗,这一次,她脑中的片断没有因为晕阙而消失,她记起了一些东西,她必须找苏赫证实一下。苏赫没有忘记丁灵灵现在是谁的女人,所以他在回应之前,转眸看了看面色难看的阎森。阎森没有看他,而是眉目深蹙的转向秦霜,他准备开口说什么时,秦霜也转过来看着他说:“阎森,我知道你现在一肚子的疑问,我也是,所以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单独跟苏总聊一下才能解开我的疑问。我跟他谈完之后,会找你聊聊的,可以吗?”
阎森看着她的眼睛,很清澈明亮,像两潭白月光,让人无从拒绝。他深蹙着眉头,微微的点点头。秦霜见他同意,便转过身去:“苏总,可以吗?”
她的称谓又变回了苏总。苏赫思忖了一下,微微点头,她今天的举动有些奇怪,之前在医院里还对他略显戒备,怎么到了他家之后,就变了个样?秦霜看到他点头之后,便举步走往那条长走廊。苏赫回头叫住她:“丁小姐,书房不在那边。”
“没关系,只是找一个说话的地方,客房也可以。”
秦霜走了几步后回过头来,眼神定落在他的脸上,她刚才,好像记得这间房子里,有个小小的工人房,她想去房间里看看,看看里面的摆设是不是跟她脑海里的片断是一样的。苏赫大约是觉得说事的话,在客房里不太好,便没挪动脚步:“还是去书房吧,书房在……”“就走廊那端吧,不用那么麻烦了。”
秦霜不待他说完,调头便走往工人房那边。苏赫只是觉得她的举动有些奇怪,一般人到了别人家,都不会这么不懂礼貌的兀自在别人家行走自如,这个举动,倒是像了以前他所认识的那个丁灵灵了。他跟同样奇怪她的举动的阎森交换了一下眼神,抬步皱着眉跟了过去。秦霜已经兀自走到了走廊里面,她没有回身等候苏赫,行走在别人的房子里,熟悉得如同走在自己的家里一样。她想起了一点点的事情来,毫无预警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