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所以在府上,都是称的六爷。“他不是在西北,怎么回来了?”
陆离好一阵疑惑,秦淮也是没弄明白,茫然的看着陆离。稳定下心绪后,陆离回一句,“让他进来吧。”
“是。”
应一句,听的脚步走远的声音,赵莽离开陆离的院子。再回来时,身后跟着景王陆铭。人还没到,陆铭的声音先传过来,“四哥,我回来啦。”
门早就打开了,看着陆铭走过来,陆离也从主位上下来,迎着他走过去,“你怎么回来了?”
知道他们兄弟两定然有话要说,秦淮跟赵莽也不多留,退了出去。向着陆铭,陆离伸手就是一拳,打的陆铭措手不及,堪堪避过。陆离的声音从耳边翩然轻擦,“胡闹,你不是在西北么?”
拦住陆离的攻势,陆铭打了个旋,稳稳站住,才答,“我可以去西北,也可以回来的不是。再说了,我此番回京可是名正言顺的。我回来,可是恭祝陛下封后大喜的。”
“算你说的有理。”
见他说的有模有样,陆离不与他纠缠,才放过他去。得了空隙,陆铭一屁股往旁边一座,没好气的瞪着陆离,“四哥,你可真不够意思,我在西北累死累活的,一回来你还朝我挥拳头,说好的兄友弟恭呢?”
“德行?”
笑着轻啐陆铭一口,陆离含笑望过他一眼后,自己寻个位子做了下来。敛去脸上的笑意后,神色严肃下来,“小六,西北大营中,情况如何?”
不改脸上的轻挑,陆铭端起一边案上的茶盏,呷一口,才回着陆离的话,“你就放心吧,没什么大事儿。军饷的事情,我用你送过来的那些顶着。折子我也送入京了,陛下回我说正在筹备。就让他们筹备吧,我还以为陛下会让你筹办此事。没想到,他竟然是让宁国侯来办此事,看来宁家真是圣眷正浓呀。”
“京中出了那些个事情,他自然是不敢将这功劳放我头上的。”
陆传的心思,没有人比陆离更清楚,苦涩笑了笑,陆离道。“哼。”
陆铭却不以为然,继续答,“他不想把这功劳放你头上又如何,如今在西北,谁人不知道你晋宣王的功劳。”
“又胡说八道了。”
一下子止住陆铭的话,陆离声色蓦然冷涩下来,“你可知道你这话要传到圣前去,得惹出多大风波?”
“是是是,我口无遮拦,口无遮拦。”
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陆铭自我埋汰着。碧波袅袅水悠悠。日光穿透云层,漫落直泻而下,滴到广阔的碧波湖里。风吹而过,涟漪一圈一圈的泛起来,揉入繁星碾碎散落湖中。星星点点的柔光,将一池子的芙蕖衬托的更加娇艳动人。顾念白站在湖心的亭子里,放目望去,娉婷袅娜的花影摄入她眼中,绘成一幅芙蕖争艳图。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后,无声的低吟从她唇边漏了出来。以往在家中的时候,巫阁里头,也有一方这样的池子。母亲生性婉约,最是喜好到湖心的亭中作画。父亲虽是江湖中人,却不似江湖中人的粗犷鲁莽,反而文质彬彬。每次母亲作画时,父亲总会相伴左右,在一边为母亲抚琴助兴。那时候,她总以为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如今回想起来,从前的一切如繁华大厦,轰然倒塌。那些锦衣玉食,那些掌上明珠的呵爱,她一度以为往后的岁月也会那般,甚至比过去更加美好。可是没有了,再也没有了。连巫阁,都没有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宅子,满地的鲜血;只剩下苟活于世的她,满心的仇恨。“顾姑娘!”
顾念白想的正深,身后触不及然的传过来一声轻呼。顾念白转头过去,是静太妃房里的冷香。自然知道冷香乃是静太妃房里头的老人,尽管只是个丫鬟,顾念白也没有失了礼数。转头向冷香笑了笑,才问,“怎么了,可是即墨又吵闹了?”
静太妃爱孙心切,恨不得对顾即墨的一切都亲力亲为,顾念白拦不得,只能放任了去。这会儿见冷香过来,还以为顾即墨又闹出什么事情来。柳眉不由微微皱了皱。“不不不,不是小公子的事情。”
见的顾念白误会,冷香忙忙解释着,“是太妃娘娘请姑娘到兰花阁去,六爷回来了,太妃娘娘正在兰花阁设宴款待六爷。所以,特遣奴婢过来请姑娘。”
“哦,是景王殿下回来了。”
顾念白恍然过来,低喃一句,抬头应下冷香的话,“那就有劳姑娘了。”
说完,跟着冷香往兰花阁的方向走去。兰花阁是一座临水而建的楼阁,坐座在晋宣王府的西北角,被悠悠碧水环绕着。眼下正是芙蕖盛开的季节,摇摇曳曳的姿影里,称的晶莹剔透的楼阁,宛如仙境一般。踩在延伸出来的九曲檀木廊桥上,远远就能看见,阁楼中飘曳出来的轻纱。走到门口,若有若无的拂出一阵阵淡淡的隐香。在入搂后,才是看的清楚,四空八面的阁楼里头,四处都摆放着素白的兰花。花开正好,飘有余香,当真是没有埋没了兰花阁此名。亦是见到顾念白走进来,顾即墨率先从静太妃的怀中脱出来,跑到顾念白跟前,嫩声嫩气的喊一声,“娘亲。”
反手将顾即墨抱住,顾念白协顾即墨一同走进去,问候静太妃一礼,“念白见过太妃娘娘,两位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