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挥去不及,马蜂纷纷黏上宁清月的脸蛋,疼的她高声痛哭,“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看这情况,进来的护卫们哪里还有心思去追着顾即墨,急忙赶去救宁清月。但是,马蜂却是跟认准了宁清月一样,死活的粘着她,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自然知道宁清月的身份高贵,侍卫们不敢马虎,乱七八糟的脱下自己的外袍,去挥舞着满屋子的马蜂。宁清月已经被马蜂蜇的受不了,在地上打滚着。趁着他们一场混乱时,顾即墨朝路大婶眨了眨眼,拉着路大婶跑了出去。虽然大部分的守卫都跑去帮宁清月驱赶马蜂去了,仍然有人守着大门口,看见顾即墨等人跑出来,团团将他们围住。路大婶看着眼前人高马大的侍卫,心里一阵阵的泛着嘀咕,心里一横,将敷儿交给顾即墨,“小公子,你带敷儿走,我来缠住他们。”
说着,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气势。看着路大婶的模样,顾即墨忽的笑出声来,将敷儿塞回到路大婶的怀里,“路大婶,您的孙女自然是要您自己带的。好了,就这些个虾兵蟹将,还是难不倒我的。别忘了,连陆铭叔叔都要栽到我手里的。”
没有丝毫的退怯跟害怕,顾即墨无所畏惧的迎上围住自己的几人。静悄悄的从袖子间摸出几根银针,嗖嗖的向几人面门抛去。好歹都是练家子的人,巧妙的闪了闪身,避开顾即墨的银针。抓准机会,顾即墨施展了最近才从陆离处学来的轻功,兜在几人身边跑了一圈。跑完后,回到路大婶跟敷儿身旁,拍了拍手,“搞定。”
正待几个侍卫茫然着,顾即墨眼中露出狡黠的光芒,轻声念了几声,“三,二,一。”
一字刚刚落下,几个侍卫只觉得身上奇痒无比,全身也是虚软无力,连手上的长剑都握不住。倒在地上,不停的翻滚着,“啊,饶命,饶命呀。”
“我跟你们说,我娘亲最厉害的就是毒药了,所以我身上带了不下一百种毒药。这不过是毒性最弱的一种,叫妖娆盏。放心吧,不会让人立刻死的,只会让人全身奇痒无比,然后会忍不住将全身都抓烂,最终全身溃烂而死。”
见的几个侍卫没有了杀伤力,顾即墨放心下来,好心的跟几个侍卫解释着。“小神仙,饶命啊,饶命啊。”
着实被顾即墨的话给吓着了,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还有这样的能耐。几日一边在地上不停的滚着,一面不停的跟顾即墨求饶。懒的理会他们,顾即墨带着路大婶避开他们,走出别庄的大门。在回晋宣王府的路上,想起顾即墨的话,路大婶有些后怕的问着顾即墨,“小公子,那些毒药真有那么厉害么?那你平时用的时候,可千万得小心些。”
尽管此时已经安然脱险,但是对顾即墨,路大婶还是满心的愧疚。而且,路大婶也没有想到,顾即墨居然还这般有能耐。“放心吧。”
又恢复了小孩子天真无邪的面容,顾即墨对着路大婶笑了笑,“放心吧,路奶奶。我骗他们的,谁让他们那么坏,还想杀我们。我不过是吓唬吓唬他们,那些药粉呀,顶多让他们痒几天,不会致命的。就是他们这几日也会全身无力而已,谁让我加了软筋散呢。哈哈哈哈。”
似乎对自己的小伎俩很得意,顾即墨又是笑了起来。路大婶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趁着还没有入王府,在门口的时候拉住顾即墨,在其跟前跪下,“小公子,对不起。老奴一时鬼迷心窍,才会让你陷入危险当中。真的对不起。”
“路奶奶,你这是做什么。”
没有怪罪路大婶的意思,顾即墨急忙去将路大婶给扶了起来,“我没有怪你们,再说,你也是没有办法,敷儿在他们手上。如果你不把我带过去,他们不会放过敷儿的。再说了,现在我们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么。”
“虽说如此,但是公子你今日伤了宁家的小姐,只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路大婶想起刚刚宁清月的喊声,想来她的伤势不轻。想到宁国侯府,忍不住又担心起来。“放心吧。”
投给路大婶一个安慰的眼神,顾即墨的声音中带着宽厚的温柔,“他们不敢的,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们有错,他们不敢告诉陆叔叔还有福姥姥的。”
就是因为将事情分析的清楚,所以顾即墨才敢下手的那么狠。眼下看路大婶那么担心,就跟她解释着,“你想呀,他们想杀我耶,难不成他们还要跑到陆叔叔跟福姥姥跟前,说他们要杀我,然后被我打伤了么。再说了,他们说出去,也没有人信呢。”
听得顾即墨此话,路大婶的心才算安定下来,想想也是。忽然,顾即墨却又似想起什么,转头跟路大婶提醒着,“路奶奶,此事你千万不要告诉陆叔叔还有福姥姥。因为,我不想他们担心。反正现在,我们都没有出什么事情。二来,你如果跟他们说了,他们那么疼我,会怪你的。”
“小公子。”
没想到,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后,顾即墨还为自己着想,路大婶的眼眶,瞬间就红留下来。“好啦好啦,你要记得哦。”
不再多言,又是提醒路大婶一句,顾即墨迈步踏入王府内。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仓促的像盛夏里散落的雨点,绽开在宁国侯府安静的夜里。宁清月鹅黄色的衣角鼓了风,随着她促急的脚步猛烈的撑开,在辉煌灯火下漾开的惊慌失措,于进门的那一刻,便映入宁夫人眼中。心里一凛,宁夫人起身迎上去,“怎么了,怎么了?”
“娘。”
不敢回答,宁清月遮在脸上的手死死不愿放开。声音慌乱中浮着绝望,决裂的让宁夫人感到心沉。强行的上前几步,宁夫人掰开宁清月的手,目光落到她脸上时,宁夫人宛如被天雷劈中。吓的往后跌去几步,眼泪届时涌出,声音是断断续续的嘤咛,“你,你,你的脸,你的脸。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惊慌后,宁夫人过去紧紧的抓着宁清月的肩膀。重重的摇动着她的身子,散散落落的追问着。答也答不出来,宁清月只能无声的低泣着,“娘,娘。娘,我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