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是想去见皇上吧。”
丝毫没有给宁贵妃让路的意思,韵贵妃反而绕到宁贵妃的跟前,盯着宁贵妃脸色不好的面容,道,“啧啧,妹妹脸色如此的不好,莫非那席寿宴,吃的并不开心?”
“你说够了没有?”
心中本就烦的很,又被韵贵妃阴阳怪气的刁难着,宁贵妃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越是见着宁贵妃这样,韵贵妃心里就越开心,“哟,为自家妹妹请婚不成,反而将错发到本宫身上了。也是,堂堂宁国侯府的小姐,竟是被人嫌弃了。王爷就是王爷,眼界果真不是一般的高。”
“你少胡说八道。”
韵贵妃这话说的严重,若是传开了,宁清月的名声必然是保不住了。想到这儿,宁贵妃就一阵烦,狠狠的喝了韵贵妃一句。韵贵妃更加的乐了,“怎么了,又不是本宫据的你家的婚,干嘛一副要吃了本宫的模样。”
“你……”被韵贵妃的话堵的根本回不过话,宁贵妃死死的瞪她几眼后,索性不再理会她,直接越过她身旁,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看着宁贵妃气急败坏的模样,韵贵妃乐的笑出声来。春阳艳艳,从天边悄无声息的落下,洒在天青色的宫砖小道上,潋出来的光芒,倒映着匆匆走过去的丽影。寂静宫墙,金瓦红梁,倾天繁华如沐,醉在潋滟春光当中。脸上怒容未消,因心中怒极,连脚下的步伐都显得焦躁。退了素来随行的步撵,宁贵妃华丽而繁复的裙摆,在天青色的宫道上拖过去。背后早将韵贵妃的身影甩的好远,好远。目堵着韵贵妃给宁贵妃的膈应,跟在身后的宫女们无人敢多出一声,默默的跟上宁贵妃的脚步。柔如无骨的纤纤素手,紧紧捏握成拳,指甲戳入到掌心里,那种钻心的滋味,唯有自己知晓。一番好走,总算还是赶到了御书房前。领完陆传的责罚,陆离刚刚出来。正好就看见一副怒容满面的宁贵妃,象征性的朝着宁贵妃颔了颔首,陆离见过一礼后,站到一旁。见是陆离,宁贵妃匆忙的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人,就停在陆离的跟前。描着精致妆容的眉眼,此刻布满狰狞,瞪着陆离的眼神,凶狠而暴虐。陆离也不畏惧,宁贵妃不开口,他也不出声,静静的站着。倒是让一旁的大太监元福,急的出了满头的汗。跟前的这两位主子,不管是谁,都是他招惹不起的人儿。在早上的寿宴上,晋宣王刚刚据了宁国侯府的亲事,宁贵妃在气头上,指不定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但是,这位晋宣王也是骨头硬的主儿。明明知道宁贵妃乃是陆传的宠妃,也不知道让着些。闹成这样的地步,宁国侯府的颜面,丢的干净。只是,虽说如此,陆离毕竟是堂堂一品的亲王。宁贵妃在怎么气愤,也不能真拿陆离怎么样。凤子龙孙,到底是天家血脉。只是,两人这样互不相让的对峙,下人们看着着实的心惊,偏偏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起。竟是从来都不知道,晋宣王还有这样的脾性,如此的不知好歹。记恨着早上的事情,宁贵妃冷冷的瞪了陆离一眼,“晋宣王府的门槛果真是高,连本宫都迈不过去。王爷到底是堂堂一品亲王,本宫这厢,有礼了。”
拿捏着夹枪带棒的话,宁贵妃蜇陆离一句。却是见的陆离脸上没有丝毫的褪色,不过淡淡然的颔了颔首,“娘娘客气了,是宁国侯府门槛过高,本王不敢高攀。”
“你……”他答的淡然至云淡风轻,宁贵妃想发作,反而没有道理。只能愤愤的甩了甩衣袖,横过他一眼,不客气的开口,“好你个不可一世的晋宣王,这笔帐,本宫记下了。”
对宁贵妃出口的威胁,陆离恍若未闻,在唇角扯开一道薄凉的笑意,脸上不见悲喜,“有劳娘娘记挂,本王愧不敢当。”
“哼。”
讨着没趣,宁贵妃不在跟陆离僵持下去,冷哼一声,从陆离身旁越过去,踱步入了书房内。眼角的余光注视着宁贵妃的身影走远,陆离才是收起脸上的云淡风轻,散开一抹轻微的嘲讽,迈步出宫。匆匆忙忙的入了陆传的御书房,还没开口说话,宁贵妃的眼泪先是落了下来,“陛下,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呀,您可要为宁国侯府做主呀。都怪臣妾无知,竟然敢痴心妄想着跟晋宣王府结亲,如今落的让人耻笑的下场,是臣妾活该。可是月儿她……”寻思着此事会给宁清月带来的影响,宁贵妃的眼泪越发的止不住,将脸上的妆容都给打花了。早就听到刚刚在门口的动静,陆传看着宁贵妃梨花春带雨的模样,只觉得一阵头疼。也只能打起精神,从书案上走了下来,亲自将宁贵妃扶起,“四皇弟到底是在江湖上呆惯的人,不懂这宫里头的礼数,爱妃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听陆传这意思,就是要为陆离开脱了,宁贵妃不解的同时,更多的是不甘心。尽管陆传已经亲自过来将自己扶起,宁贵妃却是依然不愿意起身,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陛下。”
糯糯的喊了陆传一声,挥去抹去脸上的泪痕。然而,旧痕未消,又添新痕,“月儿还是个云英未嫁的黄花闺女,如今遭此一事,宁国侯府蒙羞是小。父亲多年戎马,自是的受得住那些蜚短流长。就是月儿,往后还有谁敢上门去跟她提亲。月儿,我苦命的妹妹,都是姐姐害了你。”
“爱妃,春寒地凉,有话起来再说。”
紧紧的拧起眉头,陆传抬手捏了捏自己发疼的额头。伸手去扶宁贵妃,无奈宁贵妃哭的肝肠寸断,丝毫不领陆传的情。让陆传很是烦心,可此事确实是让宁国侯府受了委屈,陆传此番明面上也确实是偏袒了陆离。不能委屈了宁贵妃,但陆传也不能让她就这么闹下去。然而,宁贵妃的眼泪仿佛是断了线的珠子,停都停不下来一样,“臣妾让自己的亲妹妹陷入这样的境地,臣妾还有什么面目活着,亦是没有脸面去见月儿了。臣妾,臣妾不如死了算了。”
说的激动,忽的睁开陆传的钳制,就要往一边的柱子撞去。吓的陆传心脏差点骤停。幸得眼疾手快,及时将宁贵妃的身子拉住,“爱妃,你这是做什么呢?”
“陛下!”
被陆传拉住的身子,一下子埋入到陆传的怀中,双手像水蛇一样,紧紧的将陆传缠住,“臣妾该怎么办呢,如今月儿她,臣妾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