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即墨看着自家娘亲一副松懈的模样,很是不耻的刺了自家娘亲一句,“娘亲,你是不是喜欢陆叔叔呀,不然你为啥总要拒绝他对咱们的好。”
被顾即墨的话,刺的心里咯噔一跳,顾念白立马就反驳,“瞎说什么呢,娘亲是因为不需要别人对咱们好,因为娘亲也可以让咱们过的很好。”
最后,还怕顾即墨不明白,特意走到顾即墨的跟前,抱着顾即墨道,“即墨,没有谁是谁永远的依靠,我们只能靠自己,你明白么?”
也许是顾念白的神情太过沉重,顾即墨被她唬住了,许久猜回答,“即墨明白,娘亲放心,即墨会很快的长大,然后保护娘亲。”
听到顾即墨稚嫩的话,顾念白虽是觉得好笑,但心中还是非常的欣慰。正在顾念白要抱着顾即墨的时候,岂料,顾即墨又来了一句,“不过,即墨看着陆叔叔,感觉他要是当即墨的爹爹的话,似乎也不错哟。”
“顾即墨。”
当下,顾念白翻了翻白眼,还没事伸手过去,顾即墨已经轻快的跳开。那灵敏的身段,顾念白一时竟是抓不到他。手一低,顾即墨已经往门口跑去。“哎哟”的一声,一道男音从门口传了进来。顾念白跟出去后,猜看见原来是顾即墨撞了一个人。见顾即墨闯了祸,顾念白急忙大步迈过去,拉起顾即墨,又去拉起那个被顾即墨撞到的那个人。不看还好,一看,连顾念白自己都吓了一跳,那人居然是季淮安。“舅舅,你怎么在这儿?”
吃惊的冒出一句,顾念白不解的盯着季淮安。“呵呵呵,呵呵呵。”
被抓个现行,季淮安尴尬的笑了两声,“念白呀,舅舅来京城有要事要办呢。”
不用猜,顾念白也知道季淮安口中的要事是什么,当下脸色就冷了下来,将顾即墨抱了起来,转身往房里走去,“舅舅,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正好,季淮安也有事跟顾念白说,就跟了过去。放下顾即墨后,顾念白坐定身子,漠然的看了季淮安一眼后,方是开口,“舅舅,我不知道你此行跟来京城是为什么,但是,如果你想通过我,在陆离那里得到承诺跟好处的话。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不可能。我跟陆离,没有什么关系。”
“念白呀。”
尽管顾念白将话说的如此决绝,季淮安还是不死心,凑上去笑呵呵的开口,“你跟晋宣王是朋友嘛,再说了,朋友的舅舅……”“舅舅。”
没想到季淮安如此的冥顽不灵,顾念白稍微有些怒了,“如果你不是来帮我找仇人的,那么,我希望你离开京城。如果你不想离开,可以,但是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顾念白,你……”没想到顾念白把话说这样的重,季淮安当下也来了火气。想他好声好气的跟她商量,她不给面子就算了,还给他脸子看,当下,季淮安也怒了,“顾念白,你父母就教你如此跟长辈说话的么。”
“呵呵。”
听到季淮安的指责,顾念白也只是轻蔑的笑了笑,“我娘曾说过,她的哥哥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可惜,我娘她走的早,没有看见她的哥哥是如何的堕落无能。只能依赖着别人的生存而活。”
“你……”被顾念白数落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季淮安气的话都说不出口。看出房里紧张的气氛,顾即墨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小脑袋转过去,看了看窗外热闹的集市后,跑到顾念白的身边,可怜兮兮的道,“娘亲,我们出去逛集市吧,听说京城可热闹了,娘亲去给即墨买糖人吧,不知道,糖人是不是比糖葫芦好吃呢。”
听到顾即墨的声音,顾念白才想起,顾即墨还在房里。不想在孩子的心里留下阴影,顾念白也想避开季淮安,于是,点头答应下顾即墨的要求,“好,娘亲带顾即墨去买糖人。”
说完,看到不看季淮安一眼,带着顾即墨走了出去。门前的石狮子,被晶莹的落雪堆砌出一身的银白透明。稳稳当当的站在冰天雪地里,身后,是栗红色的大门,大门顶端的紫檀色木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这晋宣王府四个大字。骑马走到门口,陆离翻身下来,凝视着门口的木匾,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天色都暗了下来,屋檐上的风灯折射出潋滟的芒光,落到白皑皑的雪地里,将陆离的身影拉的拢长。赵莽等人陪同着站在陆离身后,看着渐渐晚下来的天色后,轻轻上前一步,“主子,天色晚了,如果您再不回府,太妃该就寝了。”
经过属下的提醒,陆离才是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动了动已经站的僵硬的身骨,大步迈了过去。拿起大门上的把手的时候,想去敲门,却又好似思乡情怯一样,不敢动手。看出陆离的徘徊,赵莽走了过去,请示道,“主子,让属下来吧。”
“你凑什么热闹。”
早就将陆离的神色看的通明,陈式鄙夷的瞟了赵莽一眼,冷冷的刺他一句。没好气的回瞪过陈式一眼,赵莽想回嘴,却是不知道自己该回什么。等了一会儿后,才是听的陆离道,“罢了,我自己来吧。”
说着,拎起古铜色的门把,轻轻撞了撞。笃笃的敲门声,恍如在寂静中敲响的鸣钟,敲动着晋宣王府的大门,敲动着静谥许久的京城。“吱呀”一声,木门缓缓被打开,一个穿着天青色棉袍的小厮,哈着满口的白气,不满的骂骂咧咧的打开门。探出脑袋后,一句“你要找谁”在看到陆离的面容后,生生的堵在喉咙口。“噗通”一声,就给陆离跪了下去,不停的磕着头,然后,哭出声来,“爷,你总算回来了,总算回来了。”
见这情形,陆离鼻头微酸,点了点头,垂身将小厮扶了起来,“是呀,我回来了。”
“瞧我,没出息,爷回来是天大的喜事,我赶紧告诉娘娘去。”
起身后,扬起衣袖,一把抹去自己脸上悬挂的泪滴,也顾不得招呼陆离,就奔着往后院跑去。目视着小厮跑远的身影,陆离带着赵莽还有陈式等人,迈入晋宣王府中。一路过去,要去的地方,自然是静太妃的院落。府中忙活的丫鬟婆子,小厮奴役在看到陆离后,纷纷露出惊诧中带着欢喜的表情,错愕后,乌压压的跪了一群。着急着见太妃,陆离没有多坐耽搁,草草的让他们起身,然后径直的奔向太妃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