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这种神奇的无力感。看着坐在沙发上，丝毫不掩饰优越感的许慎，莫晓晓白了他一眼。“许夫人不服？”
把头发往耳朵后捋了捋，莫晓晓摇头，“哪敢。”
撇开勾股定律之类的不说，就光光两位数以上的乘法，都能把她砸死。见许慎盯着自己，莫晓晓伸手，把许慎的头往旁边推了推，“你应该盯着的是我辛辛苦苦从楼上跑下来，帮你开的LED显示屏，而不是我。”
“你比它好看。”
看着许慎凑过来的脸，莫晓晓往旁边挪了挪，“我……许慎我给你讲，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高兴？”
“嗯？”
许慎周身骤然变低的气压，让莫晓晓有点怕怕的。难道她刚刚语气重了？佯装凶许慎，许慎当真了？“我开玩笑的，你不会还当真了吧？”
莫晓晓的声音突然一下就变小了，挪远的身子，又挪了回去。许慎盯着莫晓晓许久，皱着的眉头，一下就舒展开来了，“我没生气，开玩笑的。”
现学现卖这种事情，莫晓晓觉得许慎说自己起来第二，怕是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了。“许先生，你还是别随便开这种玩笑了。”
许慎的余光，瞥到莫晓晓的手，“手上拿的什么？”
并没有急着打开盒子，莫晓晓把盒子放到了自己旁边，朝着许慎伸出了手，示意他把手放到自己的手上。抬起左手，许慎的手搭到了莫晓晓的手上。这个场景，让莫晓晓勾起了嘴角，有点像结婚交换戒指的场景，只是她和许慎的位置得换换。“在想什么？”
许慎的声音，把发呆的莫晓晓唤回了神。也不回答许慎，莫晓晓自顾自的就解开许慎衬衫袖口的扣子，然后把袖子往上卷着。差不多卷了三大度，许慎精瘦的胳膊露出来了一大半，可……手表呢？莫晓晓抬头看向许慎，“咦！手表呢？”
许慎把自己的右手收回来，然后把左手伸到了莫晓晓的面前，“谁告诉你我的手表戴在右手上了的？”
所以又是她的锅？“许先生，手是你自己伸出来的。”
“想吵架？”
深吸一口气，莫晓晓开始卷许慎右手的袖子，“不想。”
听出来莫晓晓的语气闷闷的，许慎才补了一句，“怪我。”
已经习惯了许慎这种敲你一棒槌，然后再给你一颗甜枣儿的套路。莫晓晓倒也淡定，并没有打算再多理他。一步紧接着一步，解开手表的锁扣，然后把手表从许慎的手腕上取下来。金属的表链，都被磨得有些褪了颜色。把取下来的手表放到一旁，摆好。然后打开盒子，在许慎有丝丝惊讶的目光中，把手表拿起来，给许慎戴上，扣好锁扣。“好了。”
等莫晓晓松开他的手，说话了。许慎才说话，“手表？送我的？”
对于许慎的问题，莫晓晓有些好笑。这副样子的东西，不是手表是什么？都戴到他手上了，不是送给他的，会是送给谁的？看了一眼桌上的手表，又看了看许慎的手上自己送的手表，莫晓晓皱了皱眉，“我怎么觉得还是你之前的那个好看。”
许慎的反应除了刚刚的那一抹语气里的惊讶，就没再有其它。以为许慎不喜欢，莫晓晓忙伸手就要去解表上的锁扣，想把手表从许慎的手上取下来，“是不是不喜欢？果然我的审美从小就不是很好……”看着莫晓晓手足无措的模样，许慎伸手按住了在自己手腕上胡乱动着的手，“我很喜欢。”
四个字，许慎说得很难，很耐心，很温柔。莫晓晓手停住，眨着眼睛，抬头看着许慎，“真的？”
这时，许慎的脸上才扬起了迟来的那一抹笑，“嗯，真的。”
整个人都送了一口气，莫晓晓有些觉得许慎是在安慰她，“可你刚刚脸上，明明都是不喜欢的表情。”
有些无奈，许慎抓紧了莫晓晓的手，“你送的，什么我都喜欢。”
这下，莫晓晓才彻底放心下来。看着莫晓晓脸上表情的变化，许慎有些心疼，又有些生气，“傻女人，不用对我这么小心翼翼。”
凑近许慎，她的手还被许慎抓着，可她想让自己紧挨着他，更多的感受他的气息。“好。”
极其轻的一声，被A城即将降临的夜幕吞没。……一夜之后，许慎似乎就突然要开始忙起来了。而她，被放了一个长长的假。猜到应该是许慎怕忙起来，无暇顾及她。所以许慎给她说的时候，她也只是点头就答应了。其实她也很想帮忙，可她怕自己帮不上忙，反倒会添乱。不过，突然不用去许氏上班了，她倒也乐得清闲。早上起得早早的，把许慎送走之后，就抱着薯片坐在了客厅。她想帮点什么忙，辛森还跟她急得不行。要是叶芝在就好了，就不用自己一个人抱着一包薯片，担心吃不完了。想想昨天，叶芝的态度，莫晓晓知道她需要时间想清楚，可……她到底能不能想清楚呢。总之，她的手机保持着24小时开机，铃声也调到了最大。叶芝打电话来，她一定得接到才行。身边没了许慎那种低气压的生物，感觉温度都高了不少。从沙发上下来，莫晓晓迈开步子就往书房去了。除了一扇扇形的窗户，四周都是嵌进墙壁里的书架。书架上，整整齐齐的摆满了书。听李益说，许慎书房里的书，都是他看过的。莫晓晓环顾四周，想想都够可怕的了。也没有目的，莫晓晓一路走走停停。随手拿几本书下来，翻几下，然后又放回去。还不忘吐槽，这么密密麻麻的字，也不知道许慎怎么看得下去的。踮着脚拿下来的书，莫晓晓发现，她踮着脚还放不上去了。搬过椅子，光着脚就踩了上去。“嗯？”
没忍住发出了声音，莫晓晓看着没有书挡住的地方，有一个小暗阁。四周的书挡住了光，隐约能看见里面放了个盒子。犹豫了好一会，纠结着要不要看看是什么。终于还是没忍住伸出了手，她就看一下，看了马上就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