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字的时候就没有松开。关于昨晚的一切,他没有了任何的印象,只是隐约间,好像言笑笑来了。难道说……昨晚出现的那人,并不是言笑笑?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司祈墨正准备去客厅看一眼,就看到司母已经赶在他之前开了卧室的房门走进来,然后小声地叫了一下,继而拍了拍司祈墨的肩膀,一脸了然地说:“妈来太早了。我现在就回去了,你们继续。”
…………言笑笑难得睡了一个好觉。她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倒了两杯,继而又煎了两个荷包蛋,弄了几片土司,这才将言子明叫醒。今天的她心情不错,只因为今天是她最后一天在杂志社上班了。明天开始,她就不需要再与所谓的赵子恒或者司祈墨打任何的交道。她们生活的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杂志社文件夹的标签,名牌之类的模板全部都在这个文件夹里面。”
言笑笑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赶在下班的前十分钟,又把任然叫了过来,细细地叮嘱了一遍。任然不住地点头,“我知道了,笑笑姐,你都已经跟我说过好几遍了。”
说着,她拉着言笑笑的手,有些不舍,“笑笑姐,你要是这么不放心的话,就别辞职了,继续留在这里上班吧,我们杂志社的氛围不是很好吗?”
言笑笑抿唇摇了摇头,“都已经定下了。”
说着,她抽回自己的手,将摆放在办公桌上的私人照片以及一些私人的物品一一放进了一个纸箱子里。正当她收拾妥当,准备离开时,突然杂志社的前台小妹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不……不好了!”
“怎么了?”
任然瞪大了双眼看着她,一脸不解地看着她。前台小妹深呼吸了几口气,等了许久,这才出声说:“我有个朋友在医院里当护士,刚刚她发短信跟我说,我们社长被送进医院了。”
说着,她翻出刚刚朋友发来的现场照片给言笑笑与任然两人看。照片上的男子,全身都是血,身上的衣服也磨破了,看着特别地触目惊心。可即便是这样,依旧让她们一眼便认了出来,这个男的,的的确确是他们的社长,赵子恒!任然捂着自己的嘴巴,被这照片吓得不轻,说话都结巴了,“笑笑姐,现在……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啊?”
即便见多了这样血腥的画面,甚至有些时候比现在看起来更加恐怖。可看到照片的一刹那,言笑笑的心跳还是不由地漏跳了了一拍。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恢复理智,问:“赵社长是怎么受伤的?你知道么?”
“听说是因为攀岩。”
闻言,言笑笑抿着嘴巴,沉默了片刻,然后抬头看着前台小妹,再次问道:“这件事情,你除了来告诉我们之位,还有没有告诉别人?”
前台小妹忙摇摇头,收起自己的手里,声音里仍带着还未来得及恢复的害怕,说:“我只告诉了你们。”
“那就好!”
言笑笑点点头,说:“这件事情就装作不知道,谁也不用说。到时候新闻里如果开始播报了,再想其他的办法。”
说完,她随手拿起自己的包,迅速地赶往医院。此时,医院的手术外,站着零零散散的好些人。他们大多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亦或者坐在一起,面容上满是担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一名护士一边解下口罩,一边问道:“请问,赵子恒赵先生的家属来了没有。”
站在手术室门口的这一群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同护士说,他是赵子恒的家属。言笑笑不由有些纳闷,难道这群人里,就没有一个是他的家属?那这群人都是谁?耳边是护士问了一遍又一遍的声音,“再没有家属出来签字,这个手术我们就没办法做了。希望你们能尽快通知一下病人的家属。”
她咬了咬唇,硬着头皮走上前,“护士,我是他秘书,请问我能替他家属签字吗?”
护士上下不住地打量了她一眼,面上滑过一丝的怀疑,可想到如今的这个情况,也就没有再坚持,拿出手术同意书,待言笑笑在上面签下名字以后,便又迅速地折回了手术室里。这一场手术整整做了六个多小时。从天还未尽黄昏,一直到了深夜。幸亏已经拜托郎隐帮忙照顾一下言子明,言笑笑这才可以放心地守在手术室的门口。之前的那一群人都是与赵子恒一丝玩攀岩的伙伴,有几个甚至还是今天第一次碰面。他们等了个把小时,在天擦黑的时候,就先行离开了。言笑笑打了一个哈欠,看到医生顶着一身的疲惫,摇头晃脑地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立马迎上前,问:“医生,手术如何?”
“手术很成功。”
医生摘下口罩,笑了笑,“别担心了,年轻人底子好,这一次攀岩摔下来,都只是一些外伤,幸亏脑补和其他部位都没有受到伤害。”
“他现在就是左边小腿轻微骨折,脖颈处有些扭伤,最严重的是右边有跟肋骨断了。这个会比较疼,休养的时间也更久一点。没事的。”
医生简单地说了两句就离开了。在医生说来极其平常的一些伤势,传到言笑笑的耳朵里,却不由地颤了颤。她们做佣兵的,平日里受伤,严重些的直接丧命,不知道疼痛;幸运的活了下来,可仔细数下来,身上也不会如他这样,一下子伤了这么多处地方。而且,每一处在她看来,修养的时间都不短。第二天早上,言笑笑本想自己都已经辞职了,不再是他的秘书,那也就不需要再去医院看他了。可转念一想,他昨天受伤入院,愣是一个朋友,一名亲人都没有出现。她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在解决完早餐后,认命到医院里报道。赵子恒在麻药过头之后就被痛醒了。小腿打着石膏,腰上被包着纱布,脖子上更是被夹了一个固定器。他躺在床上,什么也不能动,只剩下一双眼睛不停地转着。言笑笑一进到病房,看到他这幅样子,便不厚道地笑出了声音。“你别幸灾乐祸!”
赵子恒不顾肋骨上传来的疼痛,反击了一句。言笑笑嘴角上扬,伸手故意戳了一下他的肚子,就听到赵子恒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