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言笑笑特地去买了一些水果带去郎隐家中,“多吃点水果,补充点维生素。”
话音刚落,她正准备去厨房洗一下,却不期然地看到司祈墨已经坐在了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嘴角微微上扬,得意地看着自己。他怎么会来这里?而且,看他这样子,来了应该不是一会会儿吧?言笑笑皱着眉头看他,正准备出声询问,就听到动静,只见郎隐摸索着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独自一人,双手时不时地拍拍身边的墙壁,落下的脚带着一丝的犹豫,不过,他的神色与昨日相比,淡定了不少。她忙放下手中的水果,走上前准备扶住他,却只看到一抹矫健的身影,已经快自己一步扶住了郎隐。经过她身旁时,司祈墨对着一旁的水果,努了努下巴,“还不赶紧洗水果?给我削个苹果。”
在郎隐家呆了一天的时间,大部分时间都是她与司祈墨斗嘴,而郎隐,更多的是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阳台上,一言不发。即便知道只要等淤血散去,视力就会恢复,可这遥遥无期的等待,对于他来说,依旧无比的痛苦。“看什么?你男人在这里!”
出神间,言笑笑的脸颊突然被双手捧住,转向一旁,只见司祈墨一脸不满地看着自己。她将他的手从脸上拿开,“这是我的自由。”
今天一天,与其说她是来照顾郎隐,还不如说她是照顾司祈墨更加的贴切。昨天的那名看护,在她离开以后,便被郎隐赶走了。司祈墨得知消息后,连夜处理好今天所有的事情,赶在一大早就来了郎隐的家里,心中却是恨得咬牙切齿。与其让言笑笑来照顾,还不如他来。所以,一到郎隐需要什么帮助的时候,司祈墨总是会比言笑笑快上一步,然后差遣她去帮自己做其他的事情。譬如,倒点开水,或者在他忙完回来后,让她帮自己揉揉肩膀。虽然,司祈墨在这之前,从未做过照顾人这件事,可只要一想到自己阻隔了两人的接触,便立马神清气爽了不少。言笑笑看着刚扶郎隐从卧室里出来的司祈墨,嘴角不由扬起一抹微笑。谁能想到,今天,他会因为自己来看郎隐,不管手头上忙着什么事情,也会立马放下。虽然知道,更多原因是吃醋。可吃醋的本质,不也是在乎吗?“傻了?笑什么?”
司祈墨走到她跟前,举起手挥了挥,然后在她边上坐下,自然地伸出自己的手,“帮我揉一下。”
“自己不会揉啊?”
言笑笑嘴上虽然说着不情不愿的话,两只手依旧还是轻柔地搭在了他的胳膊上,轻轻地按了起来,见他已慢慢地合上了双眸,柔声问道:“最近公司很忙吗?”
“还好。”
司祈墨淡淡地回了一句。这段时间忙的并不是公司的事情,而是言笑笑父母的事情。他一直尝试着通过各个渠道,去联系那一对华人夫妇,可每次都在快要成功的时候,被人从中截断。可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他找人调查了这么久,却是没有任何的音信。按摩了片刻他的胳膊,言笑笑正准备放下,听到了坐在阳台上郎隐的说话声,“你们先回去,不用呆在这里了。”
“我……”言笑笑张了张嘴巴,还想多说两句,只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已经被迅速睁开眼的司祈墨拖了出去。只见他指了指电梯,“别当电灯泡了。”
听着这话,言笑笑有些蒙。片刻后,她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司祈墨,然后又转过头看了看郎隐的背影,“你……你们……不会吧?”
“脑袋瓜都在想什么?”
司祈墨送了她一记白眼,毫不客气地举起手在他的头上重重地敲了一下,继而又看了一眼电梯,依旧故作玄虚,“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在两人面前打开,只见刘欣安从里面低着头走了出来,神情似乎带着几分犹豫。言笑笑有些诧异,有些意外,却也有些欣喜。这两天,她一直想要找刘欣安好好地聊一聊,将郎隐的工作性质,将他的担忧全部都告诉她。可刘欣安却比之前更加疯狂,这几天的时间里,竟是一步都没有踏进过家门,吃住全在杂志社了。她根本没有机会说那些话。没想到,她今天居然主动过来了。她迎上前,问道:“安安,你怎么来了?”
刘欣安抬头,抿了抿唇,伸手值了指司祈墨,“他让我过来的。”
言笑笑转头,想要问问他怎么突然想到让刘欣安过来,却被他一把圈着自己的脖子,以一种有些狼狈的姿势,被“绑架”走进了电梯。只剩下刘欣安一人的走廊,安静的有些可怕,她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推开房门。似乎,老天为你关上一扇窗,就会为你打开另外一扇窗。郎隐现在眼睛看不见了,可听力却与之前相比,灵敏了不少。他随口问道:“怎么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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