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过程没过多久就结束了,理发师请她站起来继续去洗头。思念照做了,然而站起来没到一秒,原本一片空白的地上不知道为什么多处了好几条杂乱的电线,思念穿着高跟鞋,鞋跟一勾,差点绊倒。但是她这些年没少穿高跟鞋,所以也只是身形不稳了一下,理发师见状立马去扶她,可是就在这时,她忽然感到一阵更大的力道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很重的就撞了过来!思念这下彻底失去平衡了,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咚”的一声,腰部敏感柔软的地方直接撞到了后面的玻璃桌上!思念一下疼得皱眉,脸色发白,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一撞是很疼的,男人尚且触目惊心,更不要说是天生怕痛的女人。思念咬着唇,目光发冷,冰冷的看着身前那个耀武扬威的富家千金。“哎呀,对不起啊,刚才没看清楚不小心撞到你了,你没事吧?”
纪思念看着她假意惺惺的态度,当然也知道她这一撞是故意。身后她小姐妹人群中哄笑一片,只有几个理发师还有服务人员是提心吊胆。纪思念看着傅酒酒,那表情,活脱脱就像是说,“我就是撞你怎么了,是你自己站不稳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思念本不是斤斤计较的个性,只是,屡次被这个刁钻的人侵犯,再不计较的人也会有脾气。更何况,她在美国生活的这几年,没有谁比现在的她更清楚“人善被犬欺”。“纪小姐……您没事吧?我去给您拿冰袋冰敷吧?”
“好,谢谢,”思念慢慢扶着后面的休息沙发上坐下来,彬彬有礼。除却一张漂亮的脸蛋疼得煞白,脸上的表情依然挽着温和的笑。“可以麻烦你一下把那边桌子上的手机拿过来吗?我想打个电话。”
这话一说出来。傅酒酒本能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纤细的眉毛很快皱起,看着眼前温和但语气神态皆是很凉的女人,“你干什么?”
傅酒酒上前一步,“不过只是不小心而已,你不要说你这么点破事你都要等不及打小报告了!”
她承认,电线是她故意踢过去的,那一推也是她趁机推出去的。但是要说恶意,也不是多不得了的恶意,只是看她刚才那么呛声自己,心里过不去,所以要让她出洋相而已。她也知道这个女人来头不小不好招惹。但是现在血也没有,顶多就是乌青而已,难道她还要叫她男人过来吗?果然,事情就是像傅酒酒想的那样,“我就是想打小报告了,”思念挑着眉毛凉凉的说,“好不容易有一个爱着我宠着我,恨不得把我捧到天上的男人,我受了委屈,干嘛还要像演苦情戏一样忍着憋着呢?”
“更何况——你又不是我要提防的高配女配角!”
“你!”
纪思念才不理她,淡淡笑笑就拿着手机开始拨号了。傅酒酒这下真的气疯了,上前就要去把她手机打下来。这下工作人员都有了前车之鉴,纷纷上前阻止把傅酒酒给拦住了。傅酒酒这下根本动弹不得,钳制中就听见女人凉凉的声音在那里凉凉的说,“喂,在忙吗?”
薄正东应该是在开会,纪思念甚至能听见他电话那头几个公司高层汇报财务的信息,清楚严肃寂静。“没事,你说。”
“嗯,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我刚才在理发店不小心摔倒了,嗯……挺疼的,估计一会不能自己开车了,你可以派辆车来接我吗?”
思念捏着电话,一旁的傅酒酒都快失控了,而她只是云淡风轻的笑。“地址,我现在过去接你。”
这个反应让她觉得意外。她以为,薄正东顶多也是派人过来把傅酒酒警告一顿,完全没想到他居然会亲自造访,“不用了吧,我听你那边好像在开会,你叫人过来就可以了。”
“思念,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男人这时的声音已经有点不悦。她这样不小心把自己摔残,薄先生已经很阴郁了,现在还不肯让他过来,这无疑让他情绪更加糟糕。思念也对这个男人有不浅的了解,也不再坚持,认认真真的报了地址。“二十分钟,等我。”
……挂了电话,思念才有些遗憾的送了耸肩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对面早就气得发抖的女孩子,语气听起来有些抱歉,“对不起,傅小姐。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好像玩大了。”
她真没想到薄先生真的会亲自过来。而如果让他知道这伤是别人故意推的,还不知道他到时候该是什么可怕的反应。以他最近对她宠到近乎病态的状况,恐怕,要是再严重一点傅小姐连进监狱的机会都没有。果然,薄正东没到二十分钟黑色的劳斯莱斯就在理发店门口停下了。男人一身黑衣从车上下来,一言不发,面无表情。身后还跟了两个保镖,这气势都不用进门,远远就让高级美发沙龙休息室里全部弥漫起紧张的气氛。薄正东包裹在笔直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裤下的长腿不紧不慢朝休息室内走进来,整个人身上情绪很淡,但悠然而深的压迫感逼得所有人都下意识后退。只有纪思念,不动声色的坐在沙发上。“摔哪了?”
男人走过来,凉沁的眸光淡淡的笼罩着她。“腿——”思念道,两只手撑在身后的沙发上,努了努嘴,“其实不是很严重,你可以不用……”薄正东没让她说完,就蹲下矜贵的身子,在她白皙纤细弧线完美的小腿边上蹲了下来。思念今天穿了一条长到膝盖的鹅黄色连衣裙,他漂亮的手指轻轻把裙子撩开,顺势按着她的膝盖开始看,“……”思念沉默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这样一个正常到不能更正常,谦谦君子彬彬有礼的动作,此时此刻,在她眼里竟然是这么暧昧,这样的情形逼得她一颗心砰砰跳失去节奏。就连他手指按压自己的地方,都像有火燃烧一样,男人当然也感觉到了她身体微妙的变化,还有轻轻的颤抖,眉毛慢慢的皱起来,声音冷了几分,“谁做的。”
纪思念,“……”事到临头,她竟然有点说不出口。可能是看到他现在这副温润如玉,实则暴风雨前宁静的模样,心里终究是有点后怕,索性没有说出傅酒酒刚才做的那些事。可思念有意要解围,那女孩却偏偏傻得厉害,只见刁钻跋扈的女孩子牙一咬就愤愤难平的说,“我只是不小心在她起来的时候也刚好起来了一下,是她自己站不住脚,才会撞到后面的玻璃上去的!”
这话一说出来,原本儒雅清贵的男人一下子脸色就沉下去了好几度,身子站起来,冷冷的回头俯视她,“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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