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米佳瑶这么一闹,海心心也没心情继续晒太阳了。估摸着时间,方二手跟裴皇爷应该也谈完了。她慢吞吞的返了回去。顺便还让高大帅气的执事准备了两人份的晚餐。给裴皇爷跟方二手的。她是药膳吃撑了到现在都没消化。手刚碰到门把手,门就猛地开了。在她还没看清的时候,自己就被人按住。身后,是冰凉的墙壁。胸前,是滚烫的怀抱。她不闪不躲,冷静的扬了扬眉头望了过去,“爷,抽风了?”
男人墨黑的妖眸闪烁着不言而喻的诡异光芒,“海小妞儿,你把爷的话当放屁?”
嗯?哪句话?杀人放火剜肉拆墙?这不是还没机会么!“爷是不是说了,等爷这次回来,就要吃了你?”
心尖儿猛地一颤,从汗毛到头发丝都竖了起来。丫的!上次见面不欢而散,中间又隔了太久的时间,她竟然把这茬给忘了!海心心干笑着舔了舔嘴唇,思考着这种事儿能不能让这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爷放弃这念头。却殊不知这样的小动作在男人看来,更像是一种盛情的邀约。裴翩皇的妖眸,颜色沉了、情愫暗了、精光闪了。他眼底情绪的变化没能逃过海心心的眼睛。或者说,她就一直都在警惕他眼神的变化!在他俯身前一刻,她眼疾手快的侧头一躲,一手按在他的嘴唇上,“爷爷爷,您——”男人也不着急,好整以暇的低头斜睨她,似乎笃定了她跑不掉,“叫爷爷还是叫你男人?”
“……皇爷!”
海心心一咬牙,直接伸腿用膝盖顶着他小腹,“您先冷静一下!”
“今儿除了你来月事儿,不然天皇老子都救不了你!”
“爷,您是天桥底下神算子?”
裴翩皇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募地,眸子一眯,微凉的粗糙大掌缓缓的摸到了她的脖子,不轻不重的掐住,“海小妞儿,玩爷呢?”
“没。真来月事儿了。”
“放屁。”
裴翩皇勾了勾性感的唇,缓缓的倾下,冲她耳蜗吹气儿,慢条斯理的道:“爷他妈的不信。”
一字一句,语气不重,却十分笃定。她就知道,她这么说他铁定不信。“可是爷不信也没办法,这事儿是我能控制的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月事儿要来我有啥办法!”
“贫嘴?”
“这算哪门子贫嘴?明摆着的事实!”
募地,掐住她脖子的大掌瞬间收缩——‘咯、嘣——’她似乎听到了自己骨头悲鸣哀嚎的凄凉声!草——!这男人又抽的什么疯!空气、一点点减少,痛苦,一份份增加。眼前那色授魂与颠倒容华的俊脸,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直到她面红耳赤到几乎昏厥,那大掌才猛然收回。“咳咳咳——!”
她捂着自己的脖子剧烈的咳嗽着,脊背深深的躬起,半依偎在他胸前。“海小妞儿,你再调皮一个试试?”
喉咙,一片火辣辣的灼热痛感。脑袋里名为理智的弦,啪嗒一声,断了。“姓裴的!你抽什么疯!求爱就求爱,你犯得着搞的跟凶案现场一样么?裴皇爷,不就是那档子事儿么,您至于如此饥饿难耐?”
“海小妞儿!你自己说过的话当放屁?”
“我说什么了我!”
“你说要留到新婚之夜,爷是不是忍了?”
“那你还说要等到我主动求你呢!我今儿求你了没?”
男人怒极反笑,大拇指略重的擦过她的嘴唇,“宝贝儿,不着急,等会有你求爷的时候!”
他姓裴的有脾气?她就是泥人随便搓揉了?今儿她还真就不忍了!“不信是吧?行!等着!”
所谓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大脑短暂性的缺氧,的确会让人做出些不稳重的鲁莽事儿来。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力气,竟然一把就真给他推开了。走路都夹裹着寒风的闪进了浴室,不到一分钟便又刮风般的返了回去。裴翩皇刺咧咧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搭在茶几上,小白棍幽幽的抽着。烟雾缭绕后,他面色铁青的望着她的一举一动。“事实胜于雄辩!不信是吧?爷您自己瞧好了!”
‘啪——’的一声,掷地有声的将姨妈巾甩在了茶几上。裴翩皇嘴角猛烈的抽搐一下,阴沉的俊脸能拧出血来。锐利阴鹫的眸子划过茶几上的姨妈巾。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儿,海心心的表情也轻松不到哪儿去。蓦然,他掀唇一笑,邪气四溢的妖眸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海小妞儿,知道爷是干什么的?你拿个血都凝固成块的破玩意儿想蒙爷,糊弄谁呢!”
“靠——!”
海心心一记低吼,“这都没能骗过你?姓裴的你这是什么眼睛!雷达扫射仪?”
盛怒中的男人,竟然还能有这一份冷静。他姓裴的到底还是不是人?正常男人看到女人的姨妈巾肯定是避之不及,哪儿有他这样还仔细观察的?丫神经病啊!裴翩皇弹了弹裤边儿,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下,伸手拿起了那姨妈巾,随后放在鼻尖下嗅了嗅,语气玩味诡谲,“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他是不是看穿了?心尖儿一颤,她嘴上强撑,“爷,原先您在我心里只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现在您彻底成了个变态!”
“可惜了上好的穆记鸭血粉。”
裴翩皇不在意的将姨妈巾重新丢在茶几上,侧头斜睨她,“咱俩谁变态?”
果然,没能欺瞒过他这双鹰眼!这男人也忒可怕了!连这是穆记的鸭血粉他都能闻出来,这到底是什么鼻子啊!“排队也买不一定能买上的好玩意儿,你就这么糟糕了。海小妞儿,你暴遣天物,爷可不能暴遣天物。”
警惕的后退一步,“啥意思?”
“你觉得呢!”
裴翩皇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踩着茶几,仅一步便跃到了她的面前。“扯证都这么久了,再不吃了你可没这道理!”
身子一轻,在男人夹杂着淡淡烟草的味道之下,她便落入了他的怀中。双手胡乱的搂紧了他的脖子,这才堪堪保持了平衡。刚被他放在大床上,那人便随之附身了下来。温度微凉,手心粗糙。丫的,她今天果然不该穿低领毛衣!“为什么?!”
海心心伸手用力的捧住他的脸庞,泥鳅一样的将自己塞在他身子底下隐藏好,目光严肃又迷惑的望着他,重复:“为什么?”
男人低低的喘着粗气,一脸的戾气:“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选择跟我扯证,我还能理解。可为什么连解决生理需求也一定要是我?爷这样的身份,您勾勾手指就多的是女人对您投怀送抱对不对,您犯得上吊死在我这棵树上?”
裴翩皇低头,暧昧的含住了她的耳垂,那过电的感觉,让她头皮都要酥麻了!他在她耳边低吟:“海小妞儿,你这是在鼓励你男人婚内出轨?爷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还不好了?”
“得,少来!您的女人能组成个国家队了!这时候说什么守身如玉,拉倒吧!”
海心心一百个万个不相信。裴皇爷这样身份的男人,女人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了!就她一个女人?骗骗三岁小孩还差不多吧。翻了个白眼,她道:“爷,我给咱们的定位就是,一段婚姻,两场做戏。您呢,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利用。我一定乖乖配合。我这边呢,估计也没什么事儿能麻烦您。所以呢,场面上的事儿我竭尽全力,至于生理上的需求,您能去找心甘情愿的姑娘么?”
“你不愿意!”
“如果您非要这么形容的话,没错,我不愿意。”
哪怕她已经给他扒光过好几次,又陪着他演了好几场小电影儿,此时此刻还衣衫不整的给他禁锢在身下。没错,她就是不愿意。她一向是个随波逐流的人,懒得想很多事儿,更懒得管很多事儿。顺其自然就是了。而绝对到冷静又让她不论遇到什么事都习惯性的分析个一二三四五出来。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说,她都不愿意。把自己的身子交出去,她从心理上就不愿意。眼前这男人再帅再好再有钱再有权,总归不是她的那个人。这场婚姻是被逼无奈的走上绝路。她不爱他,他也不爱她。没有爱的性,对她而言,是恶心的,是肮脏的。从理性的角度,她更是不愿意。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得到之前百般呵护,辗转反侧,到手之后就皆如草芥。红玫瑰与白玫瑰的故事,早已传遍大江南北。没得到之前,红玫瑰与白玫瑰都是那么的惹人怜爱,一个是窗前的明月光,一个是心尖的红朱砂。而得到了,红玫瑰就成了墙上的蚊子血,白玫瑰就成了领口的白米饭。她不愿意做红玫瑰,也懒得做白玫瑰。实际上,她压根就不想成为裴皇爷家里的那一朵花儿!“海小妞儿,你他妈找死?”
男人晦明晦暗的眼神,着实让人心惊肉跳。而海心心是个怕死的人,她轻叹一口气,放松了身体躺在大床之上,像一个见尸体一样。盈盈的目光,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我的意见从来就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