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打开空调,把温度调到最热,“爷,脸色都惨白了成么。勇哥,这边坐。”
顺手招呼了高大勇,她扬了扬手中的食品袋,“爷,吃饭了没?”
“你他妈跟老相好出去吃饭了,爷喝西北风!”
“还热乎着呢,爷快点趁热吃。勇哥吃么?”
“不了不了,我还是去门口站岗吧。”
说完,大勇同志嗖的一下就跑的没影儿了。“跑得快!”
裴翩皇冷哼一声,“爷就知道是这狗东西在你面前多嘴!”
“您千万别冤枉好人。勇哥可什么都没跟我说。”
海心心转身进了小休息室,再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个东西。将自己昨天穿的连衣裙塞进他怀里,“喏,爷自己看。”
男人眼尾一抹邪气鬼魅,“哟,你还有这种情趣呢!”
“放屁——!”
海心心摊开自己的连衣裙,指着裙子上明显一块已经干涸的血迹,“您昨儿伤口崩裂血蹭我衣服上了!”
“是你太沉,把伤口压裂了。”
“……”就不该心疼他!还给他开什么空调?冻死丫算了!见他脸色没那么惨白了,海心心这才敢开口,“爷,怎么不坐车里等?”
“那岂不是看不到你跟你老相好搂搂抱抱的画面了?”
海心心就知道他一定记着这茬儿呢!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啊,绝了!除了那天在MI6总部,他憋着一肚子邪火儿展现了让她颤栗的一面之外。这几次,他表现出来的气息虽然还是阴冷的渗进了骨子里,但已经不会让她怕的腿肚子打颤了。感受到了他前后两种变化的巨大,海心心在心里默默的提醒自己。以后万万不能真惹他生气,否则后果很严重!酒足饭饱,裴皇爷筷子一拍,锐利的目光扫射过来。“爷送你的羊脂玉十八子呢?怎么没戴!”
闻言,正在吧台后边钻研的海心心头也不抬的回答,“太招摇了,我怕被抢。”
“戴你的,谁要抢你就给他。”
“嗯?”
不对吧?这位爷从来都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呢!果不其然,裴皇爷下一句便道:“他拿哪只手抢的,爷就剁了他哪只手。物件儿,还是你的,丢不了!”
对嘛,这才是她认识的裴皇爷。心狠手辣、诡谲阴怖!“大勇说海元魁昨儿找你回去了?”
疑问句式,陈述语气。海心心磨牙,“叫他大喇叭真不亏他!”
他漫不经心的问道:“海元魁给你气受了?”
说起这个,海心心立刻把手中的瓶瓶罐罐放下,绕过吧台在他身边坐下。“皇爷,我想明白了。”
“说!”
“您娶我,不是喜欢我!”
“嗯。”
从鼻尖儿哼了一声,“继续。”
“您是为了给裴家大伯一个下马威。警告他以后甭想插手您的私生活。应该还有其他什么原因,不过这点是最主要的,我说的对么?”
“直接说重点!”
“只要能达到您的目的,不一定非要跟我结婚的。”
男人眯起妖眸,眼尾一抹邪气渗人。“你不嫁?”
对他已有一定了解的海心心知道这语气是他不爽的前兆。连忙摇头,“嫁!爷要娶,我没理由不嫁!”
“昨儿你还贞洁烈女的要时间考虑,今儿你就点头答应了?”
“因为昨天我还觉得自己能挣扎一下。今天我明白了,我只能认命。”
在他的面前,乖乖说实话才是平安的唯一法则,海心心便也不瞒着他,“我原想若是有人肯娶我,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拒绝您。可连老狐狸都不愿意娶我,我想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应该也没有哪个男人敢娶我了。横竖是爷害我嫁不出去的,我索性就祸害祸害爷吧!”
“算他点子清!”
“爷,我知道您不怕人背后嚼您舌根。可您真相好了,非我不娶?只要能达到您警告裴家大伯的目的,您真没必要娶我回家。我是什么出身我心里清楚着呢,您要真把我娶回家,我还怕给您母亲气出个毛病来呢。”
她就是瞅准了姓裴的对他母亲尊敬有加,所以才对症下药!他母亲可以接受他俩纠缠不清,但绝不可能容忍她这样的女人,明媒正娶嫁入裴家!因为任何一个人家都不会允许儿子娶她这种出身的女人。更何况是裴家呢。裴翩皇眼尾一扫,将她眼底的小算盘看的清清楚楚。舒展眉眼,好整以暇的想要看她还有什么花样。结果,这妞儿没下文了。斜睨着她,裴翩皇玩味的笑了,“可以考虑。”
“真的?”
他答应的有点太容易了,海心心反而心里没底了,“爷没跟我开玩笑?”
“爷从不开玩笑!”
“好。爷慢慢考虑!如果爷一定要娶,那我自然是愿意嫁的。总归聘礼爷不能亏了我么。”
“你嫁妆呢?”
手指一点,指着吧台,“爷后半辈子的酒,我全包了。这就是我的嫁妆。怎么样,够不够?”
水晶吊灯下,男人线条分明的脸部轮廓弧度更加凌厉起来,阴测测的板着个俊脸,极其玩味的望着她。俗话说的好,人穷志短,说话的时候都挺不直腰杆。“爷,我真不是空手套白狼。”
海心心叹了口气,“海家不可能给我一毛钱嫁妆。我更是穷的叮当响,还欠了一屁股外债没还呢。”
收回目光,男人从银质镶暗纹的烟盒里摸出一只小白棍点燃,青色的烟雾徐徐升起,模糊了他的表情,却也柔和了他的表情。一双仿佛能看透她的眼睛扫视了过来。裴翩皇笑骂,“小狐狸!”
他……这是在笑?不是阴测测的笑,也不是威胁人的笑,更不是狰狞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海心心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她没眼花。妈呀,姓裴的也会正常的笑啊!太可怕了!“想告海元魁一状就直接点!叽叽歪歪的绕那么大一个圈子,不就是为了让爷帮你收拾他么!”
小心思一下子给人戳穿,海心心老脸忍不住微红。但该告的状,必须要告。“说,他怎么给你气受了!”
于是乎,秉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她的叙说毫无添油加醋成分,逐字逐句都是照搬海父亲昨晚上的言论。说完,她偷偷的拿眼睛去观察他的表情。脸,还是精致的迷人。五官,还是完美的气人。气息,还是阴怖的渗人。只是,他一抹邪气的眼尾,这时候却幽深了不少。像是一汪深千尺的沼泽滩,陷进去了,便出不来了。“他说的没错儿!”
“哈?”
故事情节发展不应该是这样儿的啊!“姓裴的,你不按套路出牌!”
他不是应该气急败坏的势要给海父亲点颜色瞧瞧,顺便再吊打海肃昂一顿么?现在这个套路,她看不懂了。裴皇爷倏地掀唇一笑,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的划过她的脸颊。“别闹!”
她拍开他的爪子,“口红蹭的满都是!”
他一看自己大拇指,果然一片暗红。不在意的搓了搓手指,裴翩皇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妞儿,你是该听海元魁的话。”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