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从他嘴里听见这么沉冷的话，话音落地，一条无形的横沟，就把他们之间的距离隔离了很远。“我……我做错了什么？”
孙若箐呆愣半晌，都没反应过来她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不该是青鸟丑陋的一面被发现了，然后黎川一怒之下厉声质问，最后把青鸟驱出他家门吗？“没做错什么。”
见青鸟眼睛始终觊觎着最后一块红烧肉，黎川勾唇，唇角翘了一点弧度，起了玩心，筷子伸过去，在青鸟瞪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最后一块夹到了自己碗里，然后，很成功的看见，青鸟气的眼里都蓄起了一层浅浅的水雾。“那阿……你怎么突然那么说，况且，我一直都是叫你阿川的啊。”
黎川逗弄青鸟时的自然，孙若箐看的眼睛只觉得刺痛，眼底隐着又冷又狠的精光。黎川吗没瞧她，只看着青鸟眼泪汪汪的样子，心底默默的叹了口气，还是认输的把红烧肉夹到了她碗里。从前，他和林菀白还在一起的时候，就想过，如果他们有一个女儿，会是怎样的样子。现在，他倒是切切实实的体验了一把，很想倾尽所有的宠着，她做了错事，明明是该板起脸教训的，可只要一看见她眼里水雾弥漫的样子，就怎么也狠不下心来。虽然青鸟年纪和他相仿，那幼嫩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怀疑里面有没有虚假。“那是以前，吃好没有，好了就回公司了。”
黎川开口的话，分了三段，前面是对孙若箐说的，眉眼里是毫不隐藏的疏离，后面看向青鸟时，语气转变的分明，犹如从寒冷冬天，一下子跃到了温暖盛夏。青鸟看着那盘糖醋里脊，刚准备诚实的回答没有，胳膊突然被人拉起，整个人都被拽离了座位，步伐踉跄的往餐厅往跌跌撞撞而去。黎川拽着青鸟离开的动作很快，让孙若箐连出口挽留的机会都没有，他已经拉着青鸟步子很大的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中。餐厅里的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都抬眼望过来，孙若箐面上尴尬，有些窘迫，眼前没动过一筷子的饭也没胃口出了，白着脸，就起身匆匆离开了。—带着青鸟回了公司，黎川原本平静的脸色，终还是起了一丝变化，深深的看了一眼青鸟，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可忍了忍，还是坐回到了椅子前处理着上午没完成的工作。“喂喂喂，你都不问我跟那个女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青鸟本以为他之前只是在掩饰他内心的波澜，如今，回到办公室了，只有他们两人了，他好歹也该跟她说些什么。比如，青鸟，你是个杀手，我们不合适。再或者，青鸟，我不喜欢你。可他怎么这么平静啊，让青鸟多少有点挫败了。“没什么好奇的，你也知道我和菀白的事情，你更知道我心里不可能忘记菀白，如此，便足够了。”
青鸟是不是喜欢他，那是她的事情，他没权利干涉什么，可答不答应，那就是他的事，她也没权利改变什么。“我还以为你至少会给你朋友出出气什么的，然后再把我赶出你家之类的……”趴在黎川面前的桌子上，青鸟支着巴掌大的小脸，啧了一声无趣的说道。“然后呢？”
黎川听着总觉的，按照她想的发展下去，似乎剧情有点熟悉啊。“然后，外面下雨了，我在外面淋的瑟瑟发抖，你心里挂念我，就追出去把我找回去，最后我感冒，你悉心照顾，然后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青鸟说着说着，双手捧着小脸，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黎川，似乎有星星在一闪一闪。听她详细的说了一番，黎川总算觉得剧情为什么熟悉了，这和狗血言情泡沫剧根本没分别。被她这么一逗，黎川心里的那一丝丝复杂的情绪，也没了踪影，无奈的拿起手边的笔，轻敲了一下她脑袋：“整日在家就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就没想过做些其他什么事情？”
“没有想做的啊，老大只教我杀人，别的都没教。”
摸着被黎川敲过的地方，青鸟摇头。“总不能一辈子都做杀手？况且，你这半吊子的水平，你觉得哪个雇主会用你？”
黎川很难得讽刺了她一句。“切，我要不是有脸盲症，怎么可能半吊子。”
青鸟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不乐意的嚷嚷道。脸盲又不是她乐意的啊。“就没有什么想学的？”
黎川没她的咕哝声听进耳里，开了电脑，一边修改着游戏测试出来的问题，一遍问道。在黎川心里，女孩子还是该找个正当的工作，不说工资多少，但也总比杀手要好的多。“没有啊，我就喜欢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