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眼神真的能杀死人,连之觉得自己可能被季晴初杀死了无数次。他被季晴初那种仿佛要将他挫骨扬灰的眼神吓住了,呆呆的看着季晴初,面色透着颓废的苍白,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无从解释,最后,他只能紧闭上眼睛,压下涌上心口的复杂,声音低沉轻缓:“初初,我的纵容也是有限度的,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了”他很少妥协,向来说一不二,商场之上,更是杀伐果断不容人有迟疑转圜的半分余地,可是对着季晴初,他的底线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因为爱一个人,所以一再让步。“呵,你的纵容就是剥夺我喜欢一个人的权利,这样的纵容,我宁可不要”季晴初沙哑着声音,咬牙切齿的只觉得心里的那股子怒气,堵塞在胸口,噎的整个人都快窒息了。纵容?她不屑他的纵容,明明是他将她的生活搅和的一塌糊涂,还想让她没有一点怨气的待在他身边,简直可笑。“初初,我给你的,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我们婚期快到了,你最好调整好心态,别再让我察觉到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否则,我不介意把你直接绑在我身边”连之说罢,睨了一眼满面恨意的季晴初,起身烦躁的拽了拽脖子上的领带,迈着长腿便离开了房间,他怕再这么和季晴初对峙下去,再听见她用黎川刺激他,他真的要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来。—从青山绿水出来,连之开着车一路狂飙的冲到了38°,靳子航一行人已经早早赶到了,看见连之脸色黑的像擦了锅灰一样,包间里原本谈笑风声的众人,大气不敢出一声,唯独靳子航贱兮兮的蹭上去,笑的整张脸风流极了:“我说连大少啊,出来玩怎么跟个包公巡场一样,脸臭的和老太太裹脚布有一拼,跟小弟说说,谁惹着你了”连之斜眼扫了下靳子航那张笑的比花还明媚的五官,一巴掌糊了上去,自顾自的倒了一杯啤酒,粗鲁的一饮而尽,才厉声厉气的道:“靳子航,你别腆着脸过来找虐”他怎么就忘记了靳子航那张毒死人不偿命的嘴巴,找他出来排遣心中郁躁,他才是存心找不痛快吧。靳子航跟连之认识多年了,别人怕他,可靳子航绝对不怕,反而脸上的八卦好奇更加浓重了:“连大少,是不是你家里那个小娇妻又闹别扭了?”
连之跟季晴初的事情,靳子航是知道的,在他眼里,这纯粹就是一个狡猾霸道的腹黑狐狸,杠上执拗小绵羊的不可能故事。“……”连之竭力克制自己想把靳子航踹出38°的冲动,准备再来一杯啤酒,眼角撇到桌子上的瓶子,索性拿起瓶子,就着瓶子就猛地狠灌自己,想把那些心里的憋闷醉死在酒精里,可越喝越清醒,清醒到能记起季晴初眼里刻着黎川的样子。那些被灌进去的酒精,突然就反胃的让他想呕吐,心脏的位置都开始出现一阵一阵的揪痛,难受的都快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