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长拍拍胸脯道:“将军放心!夏侯在军中二十多年,上官的军令一概不敢违抗!三天后若是有人违反军规,属下愿同受责罚!”
陶旭点点头,送走了夏侯长。 “主公,当真要教授他们阵法吗?”
孙弘也有些不敢相信,见房里没了外人,便主动问道。 陶旭明白他的担忧。 陶旭的阵法源自诸葛亮的兵法军制,而继承自曹魏的晋军却多半学习的是曹操的兵法和军制。 其实两种兵法各有所长,若是利用得当,都一样可以克敌制胜。但曹操的那一套对将领的素质要求极高。 曹操改制后的魏军和晋军长期按照作战功能进行部队编制,即一支突击部队全是负责突击的重步兵和重骑兵,里面绝不可能出现刀盾兵抑或是弓弩手。 这样的部队只能承担单一的作战功能,一旦战场形势出现变化,抑或是带兵将领出现错误判断,那么战斗的胜算就会大大减低。 当年司马懿面对诸葛亮北伐,曾经多路出击,以众凌寡。可令人瞠目结舌的是诸葛亮居然也还以颜色,进行多路还击。蜀军在人数和装备拥有双重劣势的情况下居然全面获胜,杀的司马懿节节败退。 这里面恐怕曹操的军制要负有相当大的责任。 到了后来,晋军长期受制于北方胡人,固然其他方面的问题。但军制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早在晋朝统一之前,凉州的秃发树机能就在凉州爆发叛乱。西晋官军居然无人能够平叛。最后还是靠一名下层军官自行募兵才得以平息。 而那名军官训练士卒所用的,正是诸葛亮的遗法。 可惜那名军官之后,晋朝官军并没有进行大规模军改。错估了历史时机,现在也是追悔莫及了。 射阳一战让陶旭有了在相同数量的情况下正面硬撼后赵的信心,他相信江东士卒的素质并不差于中原士卒。 只要调整好军制和战略,晋军未必就畏胡如虎! 像夏侯长这样本就战斗力强悍的部队如果得到了训练,陶旭相信他们的战斗力也会上一个台阶。 “话虽如此,可...”孙弘有些吞吞吐吐,“他们毕竟不是主公亲自招募的,属下是怕......” “我明白!”
陶旭呵呵一笑,“我能教他们五行八阵之法,自然也会有克制的办法。我还就怕他们不练!若是有朝一日在战场上遇见我,他输的只会更快!”
孙弘被陶旭说的有些愣住了。 五行八阵在实战中已经算是非常实用的阵法了,难道陶旭还有更先进的阵法? “走吧,去看看今天的训练!”
陶旭拍拍孙弘的肩膀,走出了营房。 一天的训练,外加安顿新来的京口军。等陶旭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倒头就睡。 南郡公主撅着小嘴,满肚子都是委屈。别人的夫君都是新婚燕尔,和妻子好的蜜里调油。陶旭倒好,整天见不着人。也难怪他哥哥提到他都没好词。 等陶旭睡足了六个时辰,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睁开眼睛一看,南郡公主也在身旁呼呼大睡,陶旭不敢叫醒她,他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又偷偷溜回了营里。 今天夜里有大事,陶旭深怕公主纠缠起来没完,便索性一走了之。 又是一天的训练,庱亭军将士从上到下都练的欲仙欲死。可陶旭的脸色依旧严峻,以现在的训练程度上战场,各队之间的联络形同虚设。 后赵军的凶悍陶旭不是没见识过。 射阳虽是小城,但这几年却全是按照军事要塞进行修缮,在后赵军不到半个月的连续攻击下竟然化作了一堆废墟。 陶旭不敢想象如果守在城里的是自己,究竟能不能做到桓温的程度。 练!只有练,才能尽量扩大胜算。吴起曾说过兵在于整而不在于众,诸葛亮也笃信一群雄狮的战斗力要强于一头雄狮。陶旭相信汗水总好过血水。 新来的夏侯长部看到陶旭训练士卒这般严厉,心里都难免产生了畏惧之心。原本想要和陶旭军一争长短的雄心壮志也消退了不少。 解散之后,众军士们都几乎累到散架,连喝羊肉汤的力气都没有,就直接回营房睡觉去了。 陶旭也擦了擦汗。 身为主帅,虽然体力消耗不如士兵,但脑力消耗却也不少。 “主公,都安排好了!”
沈劲见众人都各自散去,便不失时机的上前回报道,“望天阁的席位都定好了,五个位置,每人两百贯!”
陶旭一听不对啊,这价钱怎么差了这么多? 沈劲嘿嘿一笑,原来他报出了陶旭的名头。那酒楼的掌柜一听是新驸马要宴请,便报了个跳楼价。 便宜也好,能省则省嘛。 “走吧!”
陶旭擦完汗,让沈劲叫上刘建和沈奂。 “诺!”
沈劲答应了一身,刚要走,又被陶旭拉住。 “记住,统统换上常服,不要穿戎装!”
陶旭嘱咐道。 四人换上宽大的常服,乘坐五辆马车,浩浩荡荡开往望天阁。 冬天的酒楼生意格外火爆,望天阁更是其中翘楚。 建康城的酒楼能盖到七层的,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一些附庸风雅的商贾往往都喜欢包下高层会客宴友。 以陶旭那点钱自然是包不下一整层楼的。他的席被安排在了一楼大厅的角落里。 “世坚,”陶旭皱着眉头问道,“这二百贯一个人,就给这安排?”
他回头看看四周,嘈杂的大厅里足有上百号客人,什么样的人都有。有划拳比酒的武人,有左拥右抱的风流客,有远道而来的行商,有失意独酌的官员。 “主公,还是省省吧!”
沈劲小声的答道,“你知道上面包层多少钱吗?我可是已经替你省了不少啦!再说,咱们不是还有正事要办吗?”
其余二人一齐点头。 陶旭无奈,只能招呼三人一齐坐下。 “这……”沈劲还有些不敢相信,“主公不是说要宴请客人么?我等如何敢坐?”
陶旭没好气的拉他坐下。 支道林的事他不敢让外人知道,怎么可能真的请什么好友呢? 不过除了在座四人之外,陶旭倒是真请了一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