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方白羽一听就知道这变故不是什么好事，他情商再低也不会去戳人伤疤。 只是，以对方的实力，就算在门外说也和当面没什么区别吧。 现在才想起避讳，是不是太晚了一点。 一边在心里不断吐槽汤副院长的迟钝，方白羽一边推开了童话小屋的大门。 “大院长在二楼，你自己上去就行了，我在外面等你。”
汤副院长说完果然站在原地，丝毫没有陪方白羽一起进去的打算，搞得方白羽心里一紧。 心说难不成这大院长很难相处，或者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可这门都开了，也不好在问，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屋内的装饰倒没有外表那么幼稚，反而有些朴素。 方白羽一琢磨，这应该是那个灵儿后来的设计。 小姑娘长大了，尤其是上次见她还是走的高冷路线，在看小时候的喜好就成了黑历史一般的存在。 结果这大院长还把这么大一个房子建成那样，估计他闺女每次看见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路上了二楼，推门进屋，方白羽才明白为什么要让自己过来。 因为屋内并没有想象中大院长拿着毛笔写字把自己晾在一旁等着考验心性的剧情，而是一具投影。 这投影十分精妙，单凭肉眼看上去和真人无异，连精神力感知都发现不了什么端倪。 方白羽也是通过万物识的无意识解析才发现了其中的奥妙。 想来对方的本体应该是在天水星之外的什么地方，也许是亿万光年之外的其他星域，也许是那所谓的通天世界吧。 距离太远用不了通讯器，所以才需要屋内的仪器辅助，又或许，这投影也有什么玄妙，能让对方身临其境般观察自己？ 面对强者，方白羽不敢怠慢，客气的抱拳行礼道： “学生方白羽，见过院长。”
“不必多礼！”
大院长是个中年帅大叔，声音还蛮有味道的，“其实，我们早就关注过你，只是没想到你会来我这里。 是方文萱那丫头说了什么吧。”
虽然是疑问，但他用的是很肯定的语气。 方白羽也不隐瞒，耿直道： “没错，小姑说我老爹在天元城仇家遍地，我只好在剩下三大主城里随便挑了一个。”
大院长闻言不禁哑然失笑，还真是一听就是实话。 “她说的是真的，你父亲当年冠压同辈，尤其是同在天元城的一些人受他的‘照顾’最多。 平时到没什么，可等他一出事，那边的人也最是积极。”
“能理解！”
方白羽点了点头，平静问道：“最积极的，损失也最惨重？”
“不错！”
大议长目露欣赏之色，这小子，有其父风采。 方白羽本来不打算直入主题的，但话既然已经说道这了，便干脆挑明了。 “我还以为大院长会说这些过去的事不是我该知道的呢，既然可以说的话，不知能否告诉我，我父亲当初究竟做了什么，才落得这般下场？”
“他什么也没做，从始至终，我们都不想针对他。”
大院长悠悠的叹了口气，方天华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他父亲，也就是方白羽的爷爷方九霄为人族征战多年，立下过汗马功劳。 方天华本人的资质战力均为逆天级别，还打破了当时最快称帝的记录。 身边的朋友不乏人族，甚至异族的天骄，拜的老师更是人族内举足轻重的一尊强者。 位列五大议长之一。 这样的资质，身份背景，如果有的选，谁会无缘无故去针对这样一位天骄。 “那为什么有人说他背叛人族，甚至会引发灭世危机？”
方白羽皱眉，忽然一怔，“我和我母亲有关吗？”
“是！”
大院长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明说，“关于她的事，不可言，不可说，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们不可能对自家的天才下手。 就连你哥哥真的背叛了人族，我们也只是将他贬入秘境反省而已。”
我哥背叛人族？ 方白羽头都大了，怎么听着感觉他们方家满门忠烈啊。 他母亲的事更是奇怪，堂堂万灵学院大院长，人族最高议会的议员居然给出了不可言，不可说的评价。 咋滴，她是克苏鲁啊！ 见方白羽不语，大院长宽慰道： “不要想太多了，老一辈是事留给老一辈人去解决，既然你加入了万灵学院，学院就是永远的后盾。 只要你不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我保证在这没人能拿过去的事为难你。”
“说的我都有点不自信了！”
方白羽苦笑道，按对方的说法，他父亲和哥哥都是叛徒，那他们家这反骨简直是刻到基因里去了。 更可疑的是他的母亲，前世明明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大家闺秀而已，怎么在这个世界就成了克苏鲁一般的存在。 偏偏他还没有这一世的记忆。 这些高层人物见一面不容易，方白羽不甘心就这样结束对话。 他不死心的问道： “关于我母亲的事，真的一点都不能说吗？”
明明两世的其他人都是一样的，班上的同学，龙傲天他们的效果经历都和前世大同小异。 奇怪的是唯独在父母这边出现了变故。 大院长和方白羽近乎祈求的目光对视良久，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 “也不是没有，只是，我怕你接受不了。”
“您请说！”
方白羽坚定不移，今天的谈话，将会影响他之后的行事方针。 以及未来对整个人族的态度。 在最初的设想中，他可是考虑过修炼到凌驾于宇宙之上后将追杀自己父母的人全部灭杀掉的。 考虑到当时那场追捕的规模和他们背后藕断丝连的势力。 如果真要这样做的话，其实和灭世也没什么区别了。 方白羽甚至偶尔会想，难不成这所谓的灭世说法，是应验在了他身上？ 因为他们追杀他父母，所以他要毁灭世界；因为预言到他会毁灭世界，所以他们才追杀他的父母？ 无限套娃？ 当然，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先听听大院长要怎么说吧，至于更多的，还是要等自己强大后在慢慢探求。 可大院长只说了一句。 “你还记得你母亲吗？”
方白羽一怔，没了？ 就这？ 这叫什么问题，他又没有这一世的记忆，当然是不记得了。 而且，就算有也没用吧！ 不是说这一世他母亲在他出生没多久了去世了么，他怎么可能记得。 虽然父母在他脑海中的印象依旧足以称得上刻骨铭心，但那是来自他前世的记忆。 前世，他母亲...... 他母亲？！ 方白羽忽然卡住了，随即脸色一瞬间苍白了许多。 记忆呢？！ 他的脑子里，为什么没有关于母亲的记忆？ 那可是他前世的记忆！ 有人动过他的记忆？ 方白羽的脸色无比难看，他无法接受。 如果连记忆都可以修改，那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 前世真的存在吗？ 反正记忆可以修改，那所谓的前世会不会是有人结合大灾变前的史料虚构出的经历？ 以前他没考虑过这些，现在想来除了父母之外，时隔进两千年，两世遇到的人和事如此相像本身就很可疑。 他真的是穿越来的吗？ 他穿越后，又是真的失忆吗？ 要知道，方白雪可是清楚他会在那天失去记忆，而其他人又都不知道方白雪存在的！ 方白羽的脑子很乱，他越想可疑的地方就越多。 方文萱，龙傲天，汤副院长以及包括眼前的万灵学院大院长在内，他忽然发现这些人好像全部都不知道方白雪的存在一般。 作为修行者，方白羽的思维运转速度极快，并且越来越快。 几乎是没一微妙就有成百上千种可能冲击着他的意识，无数种可能衍生出的套路不断分析下去。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痛的厉害。 方白羽再次回忆起开灵仪式上的那道意志。 【检测失误，以更正！ 觉醒异能为概念级：系统！】 如果，如果那才是真实。 如果系统真的是自己根据错误的记忆臆想出来的呢？ 修炼到现在，方白羽很清楚异能和法则的力量有多强多唯心，所谓的概念级异能，可以办到之前系统赋予的那些吗？ 应该不行吧！ 毕竟，方白羽可是真真切切的以当时区区黄境修为，发挥出圣者级别的战力过。 无论什么等级的异能，都不可能这样离谱才对。 想到这里，方白羽的脸色才略微好看了一点。 遇到问题不可怕，只要有办法解决就可以。 无论记忆在怎么错乱，至少有一个点是确定的，那他就可以从这一个点，延伸出一张庞大的网络，将一切揭开。 “系统聊天群系统！”
方白羽在心中呼唤，他跳过神级选择系统，直接沟通聊天群。 “叮，宿主，我在！”
“从现在开始，不，从你绑定的那一刻开始，将我的记忆上传为群文件，加密，设置为仅群主可见！”
“叮，如您所愿！”
他要留一道后手了。 一旦将来在出现这样的事，方白羽或许能从不同的记忆中对比出什么蛛丝马迹。 至于方白雪的事，先等她出关在说。 主观上，他还是愿意相信方白雪的，如果真的有什么力量连他的直觉都能欺骗，那他也认了。 方白羽没在追问大院长什么。 已经足够了，人家都说了不可言不可说了，在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他对着大院长的投影鞠了一躬以示感谢，今天的谈话，对他来说很重要。 大院长坦然受之，直接跳过了之前的话题。 “那些事先放一放吧，以你现在的修为，就算真的了解了一切也没有任何意义。 还有什么想问的么，本院长尽量给你解答。”
“有的！”
方白羽想了想，问道：“通天世界是什么？ 我现在也有天境战力了，应该有资格知道那个地方了吧？”
“有是有，不过只能知道一点点！”
大院长温和道：“那地方，是一切的源头，也是一千七百多年前，那场剧变的原因。”
据大院长所说，那是一片比宇宙更广阔更高等级的世界。 当初就是因为通天世界的降临才导致天水星宇宙法则发生改变，也导致了四方基础规则截然不同的世界连接在了一起。 包括基础物质宇宙天水星宇宙，纯能量叠加空间魔域世界，精神半物质世界冥界和天圆地方的超级大陆天妖界。 这四方宇宙就算加在一起和通天世界相比，依旧无比渺小。 这里的渺小指的不仅仅是面积，更是维度和世界等级。 无论是空间还是法则的强度，双方都是氧气和金钢石级别的差距。 也正是通过对通天世界的探索，天水星宇宙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出现足以和魔域入侵者相抗衡的强者，后面更是开发出了开灵仪式，奠定了后世万世之基础。 大院长就只说了这么多。 至于更详细的，必须要他真正前往通天世界以后才能知晓。 这些，就已经足够方白羽对那里有一个大致的印象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方白羽总感觉这通天世界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反而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霍乱的根源。 甚至是，他们之前所说的灭世危机。 摇了摇头，他又询问了大院长一些修炼上的疑惑。 对方都不厌其烦的一一给出了解答。 “多谢院长解惑，我暂时没什么问题了！”
方白羽再次行礼，这一次，是感谢对方的无私指点。 要知道他问的许多内容，都是之前圣者状态俯瞰时产生的疑惑，恐怕连大帝境巅峰都未必能解答的了。 但在大院长面前，却是举重若轻。 这一番指点，能省下方白羽为了不知多少弯路，当然指的他对其尊敬。 “那就好，以你现在问题的深度，说不定下次在见面，我就没办法指点你了呢！”
大院长笑着调侃道。 对此，方白羽只能摇头苦笑。 哪有那么夸张，下次在见面，他能不能找到突破地境的方法都还两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