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虽然这么说有点残忍，但他凭什么要为飞空艇上的陌生人拼命。 这种思维方式，也是方白羽和普通人最大的不同。 最开始或许只是不期待就不会受伤的逃避，可在父母死后，却逐渐演变成了目空一切的绝对唯我。 他的心里有一杆秤，所有人明码标价。 陌生者一文不值，在意之人万金不换。 如果有一天需要杀死一城的人来选取方白雪的性命，那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挥剑。 一百万不够就一个亿，一个亿不够就十个亿，反正再多的零加在一起也还是零。 他的心很小，容不下几个人。 方白雪算一个，龙傲天算一个，方文萱算零点三个，洛璃.......算零点零一个吧！ 早晚冲了这家伙！ 收起白羽剑和战鹰的尸体，飞空艇这个时候才坠落到地面上，其余的战鹰并没有跟过来，想来是已经散去了。 方白羽没有查看飞空艇的残骸，他很清楚里面的人不可能幸免。 习惯性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其实他不需要看，万物识早就已经对附近了如指掌。 有魔物，但只有一头，占据了不小的地盘，实力却只有区区地境。 此时正被飞空艇的动静所惊扰，朝着这边跑过来。 也就是说，这里应该是最低级区域“岭”的边缘，距离“野”不远，算是半中间地带，不然真正的“野”区域，地境魔物只能夹起尾巴成群结队的讨生活，哪里有这样的风光。 想来这地方距离冬藏城应该已经不远了，若不是驾驶员作死，早早避让的话现在说不定已经在城里喝茶了。 那么问题来了，哪边是城市的方向呢？ 方白羽看着周围的景象，有点挠头。 到处都是树，看着都差不多，要不然随便选一个试试？ 四分之三的几率不会有事，就算运气不好刚好走了反方向，以他的实力也有把握及时退走。 方白羽忽然灵光一现，对了，他是有办法辨别方向的。 八云紫还在风华城那边呢，他现在应该正处在八云紫和冬藏城的中间，只要朝着八云紫相反的方向走就对了。 方白羽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点赞，感知了一下方位后化作流光冲了出去，一路上遇到的魔物实力越来越弱，证明了他的方向没错。 正前方的天空中传来一道强大的气息，方白羽挑了挑眉，飞掠到树冠之上，立即感应到有生灵正朝着这边极速赶来。 是冬藏城的强者？ 方白羽禁不住要被自己蠢哭了，走什么啊，留在原地等支援不就好了么。 现在还要重新回去一趟。 他释放出自身的气息算是打个招呼，可那名天境强者理都不理，径直从上方掠过。 方白羽无奈，只能化身成光飞上去将他拦了下来。 “元素化？”
支援的天境被方白羽这一手元素化秀到了，在他的感知中这人明明只有玄境实力，居然会有这等领悟。 但他急着赶往出事地点，可没心思和方白羽闲聊。 “望海商会办事，无事退散！”
望海商会？ 方白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什么玩意，随即想到会不会是飞空艇的运营机构。 难道这东西不是人族官方运营的吗？ 于是他试探着问道： “是去救援飞空艇吗？”
“你知道？”
对方挑了挑眉，在看向方白羽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审视。 “看来是了！”
方白羽松了口气，解释道：“那你不用着急了，飞空艇遭遇魔物群坠毁了，只有我一人存活。”
这名前来支援的天境武者外表英武，倒是长了副不错的卖相。 同为天境级别，方白羽能感觉到他的实力要强出战鹰不少，应该是觉醒了不错的异能。 “坠毁了？只有一个幸存者？”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沉默了一下叹道：“带我过去看看。”
方白羽总觉得他误会了什么，但也没多想。 两人原路返回，飞空艇的残骸很快近在眼前。 支援天境的脸色一直很难看，到了这个距离不需要在往前走了，看也知道里面不可能有幸存者。 他停下脚步，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方白羽没有开口，被动感知的万物识忽然从对方的身上察觉到淡淡的恶意，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飞空艇残骸的那一刻起，这名支援者的心态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一只手伸进口袋里，掌心悄无声息的多出了一枚晶石。 有备无患！ 希望是他的错觉吧。 良久，来支援的天境忽然开口问道： “其他人都死了，为什么你能活下来？”
“因为我的实力够强！”
方白羽平静的凝视对方，两人的视线交错了片刻，支援者率先偏过头去。 “走吧，回城，这里后续会有其他人处理的。”
“你想杀我。”
方白羽用的是陈述句，他很肯定，并不需要向对方确认。 “不要开这种玩笑！”
支援者的脸色微变，方白羽却不以为意，依旧平静的问道： “但你放弃了，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支援者面色阴沉，空气透着沉重的压迫感，之前消失的杀意再次若隐若现。 “放松点，我没有要找麻烦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好奇。”
方白羽的安抚似乎很有效果，对方沉默了一下，忽然蹦出一句。 “能在玄境就领悟元素化的能力，你的天赋不错。”
方白羽懂了。 “回城吧！”
他笑嘻嘻的问道：“话说这飞空艇坠毁，有补偿没？”
“有！”
支援者松了口气，面色终于和缓了下来，“只要不是乘客本人故意破坏，商会方面会按照票价的十倍进行赔偿。 对了，风华城那边飞到这要多少钱？”
“十倍？”
方白羽有些惊讶，迅速回答道：“三百万联邦币！”
支援者：？？？ 回去的路上，经过简单的交流后支援者才知道原来这一趟方白羽是包场来的，难怪一个人就要几百万联邦币。 他对这个价格到是没有怀疑，因为这个数字相较于市场价甚至还低了不少，大概是风华城那边结合实际情况给了不小的折扣。 不过这样一来，方白羽这一趟赚大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接受对方的折扣。 方白羽也能大概猜到对方最开始为什么会露出杀意，无非是掩盖他们的失误或者避免幸存者闹事之类的小心思。 但是后来察觉到未必能轻易拿下方白羽后也就收敛了这些念头。 当然，最主要是他没想到方白羽是包场来的，还以为是其他人都死光了就剩他一个。 这种情况下，多出一具尸体不管怎么想都合情合理。 方白羽不由得感慨，人族森严的律法之下依旧隐藏着太多龌龊，人类的恶意自一千七百多年，不，应该是在往前文明诞生开始就从未消失过。 修炼时代相较于过去反而放大了不少，许多人有实力傍身所以百无禁忌。 冬藏城的环境和北玄城有些接近，作为北方城市的它们在这个时期气候非常宜人，对普通人来说是一年中最舒服的时候。 在繁华程度上冬藏城要胜出了许多，连街道上的建筑用料都更高档些，看来北玄城最偏僻都城的称号实至名归。 方白羽跟随支援的天境武者进了城，一路来到飞空艇区域登记事情的经过。 招牌上明没有标注，方白羽将万物识开启找了半天才在一些票据上发现了望海商会的字样，他有些好奇这商会是官方势力还是属于民间资本。 能够承包几片大区的飞空艇业务，规模绝对是顶级的存在。 并没有太繁琐的调查取证，对方只是在方白羽讲述事情经过的时候派出了一名可以分辨真假的异能持有者，这种特殊能力者非常有用，估计每个势力都会储备几个。 他们的思路非常清晰，讲究的就是一个实力为尊。 如果异能判定是真的，确实是真的自然不必多说，但要是用了什么手段蒙蔽了异能的判断，那这种人的实力一般相当强大，还能来进行判定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有深究的必要。 所以在判定方白羽所说为真以后，商会方面倒是爽快的进行了赔付。 整整三千万联邦币打到方白羽的魔网账户上，这样的数字足以让大多数天境眼红。 方白羽并没有在冬藏城闲逛一番的心思，问了传送阵的所在之后就离开了。 书上说万灵城的繁华程度要十倍百倍于这些都城，面积上甚至要超过旧时代的两大经济体，普通人逛一辈子也游览不完。 据说那里也是天水星上其他种族最多的地方，相比于万灵城，冬藏城的吸引力实在不大。 传送阵的位置要更靠近城中心区域一些，方白羽找到地方一问，最便宜的小型传送阵开启一次居然叫价五千万联邦币，一次最多能传送三个人。 这已经不能说是贵了，简直是在抢钱！ 五千万联邦币是什么概念？ 放在风华城能买数千套房子，换做四大主城也能买几百套住宅或是一座占地广阔的庄园，足够普通人几辈子衣食无忧。 也难怪就算没有户口的限制，绝大多数人依然甘愿呆在都城或是普通城市。 当然，那是对普通人来说，富裕些的地境或者大多数天境武者还是能掏出这笔钱的，他们的赚钱能力和消费都不是普通人可比。 就比如方白羽戒指中那两具战鹰的尸体价值就远远超过一次传送的价格。 所以方白羽很奢侈的独自踏上了可以搭乘三个人的传送阵，丝毫没有等人分摊这五千万的打算。 “叮！当前宿主行为符合神豪身份。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低调！”
什么鬼，系列奖励吗？ 看了一眼描述，说是能收敛宿主气质，让他看起来像个普通人。 方白羽很不信服，就他这长相，你在怎么收敛也低调不起来啊。 就比如现在，喂，那边的小姐姐你脸红什么，盯着老子看能让这传送阵发动吗？ 不过这五千万花出去，神豪系统居然还没有要升级的意思，也是蛮贵的。 一阵白光闪过，传送阵开启。 这是和用隙间传送截然不同的感受，怎么形容呢。 隙间就好比走夜路，心里有点凉飕飕的但实际上没什么感觉，而这个传送阵就好像把人丢进洗衣机里甩了一通，但凡体质弱一些的怕是屎都要被甩出来。 “欢迎光临万灵城！”
相貌清秀的女子在方白羽回过神后微微行礼，语气恭敬的引导他进行登记流程。 方白羽注意到，这女人居然有黄境巅峰的修为。 登记的时候和对方闲聊了几句，方白羽得知万灵城的传送阵有数十座，经常有其他种族的生灵前来，本地人都见怪不怪了。 异族啊！ 兽耳娘，吸血姬，精灵萝莉和天使妹子？ 这就是方白羽对另外四个上位种族的印象，其他种族则是机娘，魅魔或是幽灵公主之类的东西。 貌似之前看书上说过人族严厉打击蓄养异族奴隶的行为。 打击，换句话说就是，有！ 等将来实力强大了，方白羽高低也要收藏一批，最好是能搞到类似造物主的小世界，在那里面为所欲为也没人管得了他。 学院考核的事暂时不急，方白羽打算找个地方消费一下，先把神豪系统升级了再说。 另外他手上也有一些不认识的东西，顺便拿去鉴定一下。 和接待他的小姐姐打听了一下，得知除了专门的副职业工行外，四大商会都可以满足方白羽的需求。 听对方的意思，所谓的商会应该是一些庞大的综合势力，业务包含几乎所有领域，连飞空艇这种印象中应该隶属于官方的机构都可以涉猎。 望海商会就是其中之一，生意做的这么大，里面的强者自然不少。 有点前世保护伞公司的意思了。 了解清楚以后，方白羽立刻传送大厅，一出门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了一下。 好气象！ 北玄城，冬藏城那些相比风华城宽阔繁华了几倍的街区和这里一比最多算是条破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