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嘿嘿笑的孟鹤,听到紫梦这么一说,把笑容冻结在脸上。孟鹤看了一下秦天后又看向紫梦,说:“孙小姐,怎……怎么啦?”
紫梦强忍着自己呼之欲出的泪水,轻声地说:“没,我刚好想起一个姐妹也在附近……我想去找她而已。孟叔叔,你找个地方靠边停就行。”
“这……”孟鹤嘴上说着,但是眼睛却看着秦天。此时的秦天,并不能完全理解女孩子的心思。他更加不懂女孩子突如其来的情绪。其实,只要秦天陪她一起下车,让紫梦感觉到一丝在乎的话,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是,一辈子没有谈过恋爱的秦天,完全不懂,他还对孟鹤说:“女孩子嘛,见见自己的闺蜜,应该也是蛮开心的事。我也好久没有和以前的兄弟们聚一下了。”
孟鹤点点头,对着自己的司机说:“前面靠边,让孙小姐下车。”
车子还没有停稳,紫梦也顾不得旁边有没有行人,连忙打开车门。连告别一声都没有,便匆忙下了车,随后,砰的一声。大力地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往前跑去。“这……”孟鹤他是过来人,他已经大概猜出紫梦的原因了。可是他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秦天。秦天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紫梦的异样,只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他还傻傻地担心着,如果这个时候下车,回家就更加没有办法和自己父母解释了。他只能无奈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老三,我们走吧。”
紫梦感觉到车队已经远去,眼眶里充满了泪水。她不敢回头,她既期待着秦天回悄悄下车,站在她的身后,更担心秦天果真离自己而去。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就是等不到秦天的声音。最后,她失望了,猛然回头,发现身后的街道,并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秦天,你这个木头人!我讨厌你一一!”
眼眶里的泪水,瞬间决堤。……县城,陈可家。这是一个三层的自建房,一楼是两个门面,陈可父母就在这里经营着珠宝生意。二楼除了一间房间做仓库之外,另外一个房间就是陈可父母住。三楼便是陈可的闺房。一楼,马梅对着正在扫地的陈岱中说:“岱中啊,我们真的要和可儿说吗?”
陈岱中停下手中的扫把,顿了一下:“唉~可儿长大了。应该让她知道了。““唉!我只是怕,可儿不会原谅我们,她会离我们而去。”
马梅说完,潸然泪下。“我们也快60了,都老了。现在告诉她,或许还有时间可以见面。再晚的话,万一……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陈岱中说着,竟然哽咽了起来。“我听那个人说,可儿的父母,比我们年纪还大!”
陈岱中说完,用手快速地抹去眼角的泪珠,放下扫把,走到门口,看向人来人往的马路。“去吧,难得今天可儿现在还在家。我已经做好心里准备,我会完全尊重她的任何决定!”
陈岱中双手别在身后,没有回头,坚定地说着。“唉~”马梅长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往楼上走去。“可儿,你今天怎么睡怎么晚?我和你爸爸商量过了,有件事要和你说!”
马梅从楼梯上来一边说着。马梅站在陈可的房间外,没有等到陈可的回应。于是用手敲着紧闭着的房门。房间内,所有窗帘紧紧关着。就连现在11点钟的阳光,也无法穿透,整个房间显得异常黑暗和压抑。其实陈可是醒着的,准确地说,是还没有睡着。她听到马梅在门外咚咚咚地敲着门,丝毫不想动弹,手里紧紧撰着秦天那张卡片。他不停地想着,如果昨天晚上,没有秦天安排那些人暗中保护自己,她的下场会是怎么样?前一个晚上,秦天的种种行为,还是那么的令人痛恨,可为什么他又要暗中保护自己呢?难道他觉察到了什么,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有危险的呢……“可儿,你今天是怎么了?开开门呀!”
马梅问着,继续敲着门。“妈!我真的不想去上班!”
陈可有些不耐烦地说着。“不想上班?发生了什么事了?可以和妈说说吗?”
马梅有些着急,不自觉地加快敲门的频率!“咚咚咚咚!”
“陈可,你快开门,你……”马梅正不停到叫着,不停地用力敲门。忽然,房间门被陈可打开,憔悴不已的陈可正无精打采的站在马梅对面。“哎呀,可儿,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马梅惊讶地看着陈可说。二十年来,马梅从来都是严格要求着陈可,说是为了女儿好,但是陈可却很少感受到马梅的母爱,甚至连最基本的关心都很少。虽然说,自从前天晚上和秦天父母吃饭之后,马梅对自己的态度温和了许多,但是多少还是有些盛气凌人的感觉。现在,马梅竟然关心起自己。一时间,让陈可愣住了。“说话呀,可儿,你别吓唬妈啊!”
马梅说完,伸出手掌,贴住陈可的额头。此时,陈可真切的感受到了巨大的温暖,这温暖通过额头,直击她内心最脆弱的地方。“妈~~~”陈可哭着喊了一声,紧紧地搂住了马梅。泪水和几十公里外的紫梦一样,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自从陈可上学之后,马梅也没有再拥抱过陈可,今天这一抱,也让马梅感触良多。她这时才知道,这一个拥抱,已经缺失了十几年。“女儿啊,妈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来,你受苦了。妈向你说对不起!”
母女俩紧紧相拥。“好女儿,没事的!你不想上班,咱们就不去。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咱们现在就去医院,好不好?”
马梅推了推陈可,用双手捧着陈可的脸庞,和蔼地对着陈可说。陈可拼命地点点头。随后,伸出自己的手,帮马梅擦去眼角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