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精神萎靡。以至于苏鹿到了婚纱店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哈欠连天的。沈音忍不住打趣道,“还有几天就要举行婚礼了,陆时铭怎么还这么索取无度,没日没夜地折腾你啊?你自己看看你的黑眼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动物园里偷跑出来一只熊猫呢!”
她说着,随手拿过台子上的化妆镜就要往苏鹿脸上照,却被后者一掌拍回了原处。“你还能不能有点儿同情心了?”
苏鹿揉了揉仍是有些发酸的肩膀,没好气道,“折腾倒算是折腾,但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依我看,八成是他不满我为程锦希说情的事,故意拿这个来罚我的。”
即便妥协让步答应了她的要求,也一定会从其他方面再找补回来。这才符合陆时铭一贯的行事作风。“有你这么说自己老公的吗?”
沈音不清楚苏鹿跟陆时铭平常相处的方式,自然也不会了解他斤斤计较起来是一副什么样子。兀自猜测道,“说不定,是他想速战速决来个双喜临门,让你早点怀上他的孩子也未必呢?”
“……怀、怀孩子?”
苏鹿简直要被她这个脑洞给惊到了。算起来,这一个月里她倒确实还没有来过例假,但这大概归功于那种延长经期的药,苏鹿早在服用的时候就已经见到了说明书上“紊乱经期”的副作用。再加上这段时间,她忙于筹备婚礼,难免会有些精神紧绷或者过度劳累,稍有延期也属正常,总不至于这么轻易就中了奖吧?“你少给我危言耸听了,光是婚礼一件事情就够我忙的,这个时候再来一件,那我岂不是要活活累死了?”
苏鹿并没有把这个话题放在心上,正好服务员拿了婚纱出来,她很快起身,随着服务员的引到进入了更衣室。这件婚纱是陆时铭特地找了国外的设计师替她量身定制的,不过苏鹿也不知怎的,按照正常情况下她的体质来说,出院后应该是会往下掉些体重的。毕竟身体的各项机能才刚刚恢复,她也没什么胃口去大吃大喝。结果这一次,出院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她就发现自己足足重了5斤!平日里那些衣服紧窄了不说,就连婚纱都快塞不下她日渐粗壮的腰了,所以才让设计师重新修改了尺寸,送到她在景江市旗下的门店来。苏鹿在更衣室里脱下自己的衣服,又迅速换上了婚纱,因为够不到身后的绑带,只能把沈音给叫了过来。“怎么样怎么样……现在的尺寸大小应该刚刚好吧?前几天我试穿的时候真是把自己给吓了一跳,好像也没吃多少东西啊,怎么突然就胖成了一头猪?”
苏鹿照着镜子又去够了遍她背后的绑带,没能成功。沈音替她猛地一拉,又打上结,绑带抽动时那种紧绷的感觉让苏鹿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好像还是有点儿紧的样子?”
苏鹿有些失落地望着镜子,随即恼恨道,“算了不管了,反正也没差多少,这两天我少吃点晚饭,估计也就撑过去了。”
“你有长胖吗?”
沈音顺着她的视线去看镜子。因为还是在冬天的关系,苏鹿平时都穿宽松的大衣,光凭脸蛋也看不出多少差别。这会儿她换了婚纱,上半身的曲线都被勾勒得一览无遗,沈音才发现她的手臂跟腰身确实是比以前圆润了不少。但也没有夸张到胖的地步。只能说女孩儿完全蜕化成了女人,身上那种性感妩媚的味道都被开发出来了而已。“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儿,估计陆时铭平时就没少往你碗里掺猪饲料,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把你喂养到这种程度!”
沈音打趣地说完,忽然又想到什么,“对了,婚礼那天的送亲,你打不打算让苏家的人过来啊?”
送亲是景江市里比较传统的一项婚俗习惯,虽然现在大部分的婚礼已经改用西式,但或多或少也会保留一些传统元素在里面。就比如女子出嫁,一般都要从父母的家中出发。先由母亲为新嫁娘梳头更衣,再由兄长背着跨过火盆,最后是父亲亲自将女儿交到新郎的手中。苏鹿的母亲早已经过世,家族里没有什么交好的兄长,唯有“父亲”一项算是符合条件,但他们的关系又僵化到了如此地步。“还是免了吧!”
沈音正兀自思考着这个问题,果然听见苏鹿道,“苏家的人来了,到时候不知又会闹出些什么乱子来,我难得过几天清清静静的日子,还是别自找麻烦了,至于我爸——”苏鹿说到这里,颇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若我嫁的人不是陆时铭,估计他也不会对我的婚礼产生任何兴趣的。”
有关苏家目前的状况,苏鹿其实听陆时铭提起过。所以知道他们如今过得虽然不比从前,但也勉强够得上衣食无忧的范畴。只是苏永贤似乎还不甘心失败,一直在劝说自己以前的朋友以及生意伙伴借钱助他东山再起,若是让他有机会接近了陆时铭,恐怕后续的麻烦也会不断。苏鹿不想无端给他希望,最后又让他失望。“也对。”
沈音了然地点点头,“比起苏逸洋,苏伯父对你真的是差太远了,到时候你就从我家出嫁吧,好歹住了这么些年,也算是你的半个娘家呢!”
苏鹿微微哽咽,“好。”
沈音陪着她又把其他的几套礼服都一一试过,确定尺寸合适,这才让店员打包起来准备送到车上。正要出店门,外面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让两人不由顿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