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脚步也紧跟着上前,却是一把抱起苏鹿将她直接扔进了浴缸里。主卧的浴缸不同于次卧里那种窄小的,宽敞舒适,同时容纳进两个人也绰绰有余。再加上里面的水已经放了大半,苏鹿掉下去的时候,不仅不会感觉到疼,反而还会有一种类似激流勇进的刺激感。当然,这只是陆时铭的主观臆断,苏鹿一点儿也没觉得有多好玩!身上的浴巾湿了不说,好不容易才擦到半干的长发也让他毁了个前功尽弃,最要命的是,水的浮力下她胸前的浴巾不知什么时候松散了开来,白皙剔透的肌肤正一览无余暴露在他的眼皮之下。苏鹿连忙扯过浴巾遮挡住身体,而后抹掉脸上的水珠,冲他愤愤道,“陆时铭,把我丢成个落汤鸡一样,你觉得很好玩是吗?”
“我的鹿儿哪里像落汤鸡了,真要打比方的话,怎么也得算美人鱼不是?”
陆时铭单手落在西裤口袋里,讲得一本正经。不得不说,这男人油嘴滑舌的本事还真是见长,恶作剧就恶作剧,还能想出这么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来!当然苏鹿也不会因为这一句简单的好话就轻易原谅了他。贴着浴巾正要站起身来,他却倏地按住她的肩膀往下一压,挑眉道,“急着走什么,不陪我洗澡了?”
……陪、陪?他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还需要别人陪着洗澡。苏鹿无语道,“我已经洗过了!”
“那就再洗一遍。”
陆时铭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再说了,是你让我先洗澡的,洗没洗干净,不得你亲自检查验收了才行?”
苏鹿,“……”什么理直气壮的话都让他给说了,合着她就只能乖乖地等在这里任由他欺负?想到自己此刻的狼狈样子,苏鹿就咽不下这口气,趁着陆时铭不注意,她不动声色地从浴缸里接起一捧水。而后,“哗”地一下如数泼到了他的脸上。陆时铭的脸色顿时有过片刻僵硬。水珠顺着他眉骨的位置一点一滴落了下来,渗透进那件还来不及脱掉的白衬衫里,男人的眸子也随之缓缓抬了起来。“额……陆时铭,你、你想干嘛?”
刚才泼他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儿见他面无表情,还长腿阔步地直接朝自己走了过来,苏鹿这才忍不住地犯起怵来。可泼都泼了,以陆时铭那种锱铢必较的性子,又不会因为自己的服软求饶而放过一个欺负她的机会。苏鹿心中越发忐忑,最后干脆一咬牙,在他长腿跨到自己面前时,又泼了一捧水过去。陆时铭弯身的动作定在那里,显然是没有想到这女人的胆子越来越大,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往他脸上泼水。尤其见到他一脸狼狈又吃瘪的表情,她还笑得格外开怀,如同是个做了坏事还得逞的孩子。“好玩儿吗?”
陆时铭平静地弯腰问她,眸中却有暗潮一闪而过,苏鹿完全没有意识到。她还沉浸在自己两次偷袭成功的窃喜里,笑道,“好玩啊,为什么不好玩?以后说起来,我也不算次次都是你的手下败将了,好歹泼中你两次,这一回得算我赢!”
苏鹿悠闲地在水里晃来晃去,丝毫察觉不到危险在靠近。见男人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她还挑衅般地又往他裤腿上泼了两下,却忽然被他一把捏住了下颚。苏鹿一愣,他薄刃似的唇瓣已经凑到跟前,灼灼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算你赢没关系,但要让我心甘情愿做个‘失败者’,怎么也得先给点甜头尝尝不是?”
话落,他直接吻住苏鹿的唇瓣,灼烈气息就这么源源不断地渡到了她的口中。陆时铭身上的那件衬衫虽然没有完全脱掉,不过领口处好几颗扣子都已经开了,他不耐地伸手一扯,便直接扯落了下来,而后长腿跨进浴缸里面将苏鹿抵至墙角。“不是……还没洗完吗?”
苏鹿自知难逃一劫,但又实在惧怕他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的眼神,只好先想办法拖延一下。陆时铭却没给她这个机会,随口丢下一句“边做边洗”,便直接迫不及待覆上了她的身体。免不了一场翻云覆雨。苏鹿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太适应,毕竟在浴室里面做这种事情太过羞耻,她也担心宋嫂路过的时候会不小心听到。是陆时铭不断在她的耳边安抚诱哄,她才逐渐放下戒心,随着他上下起伏的动作渐入佳境。结束之后,苏鹿全身已经瘫软到如同是一滩烂泥了。陆时铭替她擦干身体,又抱她回到了卧室床上,拿过吹风机开始细心吹起她的头发来。虽然平时他也有帮自己做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吹头发的次数却很少。一来是他不可能在自己每次洗澡的时候都在场,这二来嘛,她的头发又多又长,吹起来极为麻烦,苏鹿也不想占用了他太多的时间。正趴在他的腿上,享受着这难得悠闲的时刻,陆时铭忽然道,“刚才傍晚的时候,罗主任打过电话给我,说你今天下午没去婚检。”
他的口吻极其平淡无奇,苏鹿却一怔,交握在胸前的双手都不受控制地轻微抖动了一下。罗主任是陆时铭替她预约好的婚检医生,在她本该出现的时间点里没有见到人,自然会去跟陆时铭交代。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苏鹿也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只是陶姨的事情带给了她太大的震撼,思绪过于混乱,她也就一时没有想到而已。“我……”苏鹿斟酌片刻,还是选择主动提起了这个话题,“下午刚去医院的时候,我在电梯口碰见程锦希了。”
无论能不能说服陆时铭答应自己的要求,苏鹿都不想让这件事情成为卡在他们中间的一根刺。陆时铭果然闻言色变,却没在面上太过表现出来,只不动声色地蹙了下眉,淡淡道,“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