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那么不顺手了。只是比起眼前的男人来,还是班门弄斧了。一连打了三局,苏鹿都以大比分告负,最后她干脆甩手不干了,回到休息区的座位,一边吃着宋嫂准备的小点心,一边研究起手里的枪支来。跟上次的那支勃朗宁相比,自己今天用的显然更轻巧一些,力度的掌控也比较容易,甚至连样子都蛮好看的,非常符合她这个外貌协会的审美标准。“这是格洛克17,女士专用手枪。”
在她左看看右看看的时候,陆时铭已经朝着休息区走了过来,拿过毛巾擦汗的同时,随口跟她解释道,“应该是目前市面上最小的枪支,安全性跟稳定性也都相对比较高,看过国外的那种特工电影吗?里面的女特工一般用的就是这种手枪。”
苏鹿了然地“哦”了一声,倒是对女特工表现出了极强的兴趣,“就是跟Nikita那样的?穿个晚礼服去参加宴会,结果枪就藏在自己的衣服里面,等找到了目标,把宴会的灯光一拉,biu地一枪就把人射死的那种吗?”
陆时铭皱了皱眉,显然对于她口中那个穿着碍事晚礼服杀人的“Nikita”不甚了解。继续说道,“但这枪的后坐力稍微有点大,你要是想用的话,还得多练习一下。”
苏鹿原本想说,自己压根就没什么机会用到枪,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脸上的笑容忽而就愣了一下。绕是她再笨再迟钝,应该也没有理解错,陆时铭想要把这支枪送给自己的意思吧?“怎么?吓倒了?”
陆时铭看着她一脸震惊的表情,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刚才不还用得挺顺手的吗?”
“可那也不代表平时我就用得上啊。”
苏鹿跟他解释,“再说了,在国内持枪,不是属于违法的吗?”
虽然不知道陆时铭在国外过的是什么持枪当便饭的日子,但她一介堂堂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还不想某天就忽然多了个政治污点。她的那点小心思几乎全写在了脸上,陆时铭敛入眸中,淡淡勾了下唇,“也不是国内的所有人持枪都属违法,很早以前我就申请过特例,你作为我的太太,也是有这个资格的。”
原来持枪也不会影响她继续当奉公守法的大良民啊……苏鹿在心里小小地动摇了一下,听见他忽然沉凝了语气,很认真地说道,“苏鹿,我没法做到时时刻刻待在你身边,所以你必须学会保护好自己。”
苏鹿一愣,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指袁慕妍婚礼那天,自己被人推下楼的事情。说没有一点动容是假的,毕竟,无论是生死关头,还是在自己最为狼狈失态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人都是陆时铭。忽然就忍不住想要逗一逗他,“看你送枪都送得这么顺手,老实说,到底送出过几支啊?”
她这意思分明就是在盘查情史了,陆时铭挑眉,有一抹极为潋滟的波光月入他的眸中,忽然他伸出手,长臂堪堪抵在了苏鹿座椅两边的扶手上,俯身下压。两人的距离一下子被拉近,气氛也随之变得暧昧起来。男人眯眸看着她脸颊上徒然浮现的红晕,不答反问道,“那陆太太收枪收得那么顺手,又拢共收到过几支啊?”
苏鹿原先还没想到这层意思,被他话锋一转,后知后觉才意识过来,本就微红的脸蛋不由变得更烫了些。她有些慌张地移开视线,却又不想在陆时铭面前表现得太过明显,故作镇定地反驳道,“……明明我先问你的,你不想说就算了,干嘛又把话题扯到我身上啊,我怎么可能收到过很多枪,否则我现在早就在蹲大狱了好吗?”
见她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陆时铭的目光忽然就柔软了下来,不计较地回答了她之前那个问题,“不是我不想回答,而是怕数目太少会显得很丢人。”
噗——苏鹿忽然就不厚道地很想笑。倒不是真的嘲笑他数目太少,而是这一本正经自黑的样子,简直也太反差萌了吧?她这么想着,扬声就笑了出来,几粒洁白小巧的牙齿在夕阳下熠熠生辉。陆时铭忽然凑近了一些,“你在笑?”
“什么?”
苏鹿停住,还以为他是生气了,正打算努力憋笑,顺带捋一捋他的老虎毛时,面前的男人却是再度朝她凑近了些。呼吸间彼此的气息清晰可闻,苏鹿脸上的笑容一顿,听见他极低极哑的声音问她,“刚才我说过,趁着今天最后一天,我还能允许你为他伤心为他哭,但你没有,这是不是意味着,机会已经属于我了?”
苏鹿一怔,他的吻已经落了下来。轻柔如同羽毛一般地抚过她的唇瓣,让人忽然有种心尖颤栗的感觉,在她愣神的片刻,男人已经不断深入,灼烈而滚烫的气息不断渡到她的口中。其实不是第一次跟陆时铭接吻,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大脑竟是空白到了连推开都忘记的地步。四周的环境空旷而安静,苏鹿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完全是呆若木鸡一样地承受着他的吻,直到不远处赫然响起的一阵类似于烟花爆竹的声音,苏鹿才猛地回过神来,抵在男人胸口处的双臂猛地一推,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与其说是自己推开,倒不如说是男人占够了便宜顺势放开。因为他彻底松手之前,苏鹿甚至能感觉得到,他似有留恋地在自己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苏鹿的脸蛋顿时就更红了一些。想到唇上湿热的触感是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印迹,不免又懊又恼,伸手就要去擦拭掉。结果也不知是因为太过紧张还是别的什么,擦拭的动作虽然一直在进行,但她擦拭的位置却是已经挪到了自己的脸上。“别擦了,你很想把自己的脸擦掉一层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