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已经下不来床,感冒转变成了发烧。方婶请来了医生,医生斟酌用药,早上九点多她才睡了过去,中午十二点多的时候,她的手机一直在响,方婶一看到来电显示号码,立马接听,颤颤地开口,“慕先生……”“方婶,阿依呢?”
她语速很快地道,“洛小姐很担心你,一整夜睡不着,早上醒过来发烧了,医生瞧过后开了药,这会已经睡着了,慕先生,你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
手机那端是男人沉重的呼吸声,一阵缄默,“我在医院,一会就回家。”
“好好好!”
下午三点多,方婶守在门口,终于听到汽车声,打开门等待着,车上迈下来一双修长的腿部,紧接是便是吊着绷带的手臂,男人的脸部线条冷硬,浑身带着一股煞气,迈开长腿走了进去。方婶热泪盈眶,“慕先生,你这是?”
慕城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小伤,阿依还没有醒吗?”
她擦了擦眼泪回答,“是啊,洛小姐吃过医生的药睡得很沉。”
“好,我上去看看。”
他朝楼梯口走去。卧室的门半掩,他缓缓推开,大床中央隆起一道弧度,他站定脚步,眼中色泽沉如墨水,站了一会儿才走近床边,床垫凹了下去,他单手抚摸着女人憔悴的脸蛋,俯身下去,喷洒出来的呼吸全部渡到她的唇边。洛依像是有感应,眼珠子转了转,眼睛缓缓张开,动了动唇瓣,“我是不是在做梦?”
说话间眼泪流了下来,滑进了她的长发里,她做了一整晚的梦,内容全都是他满身是血地回来的样子,心如刀割。慕城吻了吻她的唇,低低哑哑地道,“小傻瓜,不是做梦,我回来了。”
她瞬间直起身子,抱着他的脑袋,呜呜地哭了起来,“我以为你都不要我了,呜呜……”堂堂七尺男儿,眼眶微红,沾着血迹的俊脸与她的脸蛋紧紧相贴,“我怎么会不要你,不会。”
洛依的理智稍微回来些,开口就骂他,“你混蛋,你一声不响就去冒险,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连说了三个对不起,又觉得此时的语言苍白无力极了,以往从未敬畏过生命,现在又觉得自己很无知,“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担心了。”
她还是哭,“你要是有个万一,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他的呼吸在颤动,“为了你,我舍不得死。”
珍惜生命不是因为舍不得这个世界的繁荣光华,也不是金银财宝,更不是地位荣誉,而是为了你。为了你,我才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