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你个大头鬼!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这个,洛依真想再去拿一把刀彻底捅死他,省得他还在喘气,“你给我闭嘴,车钥匙在哪里,我送你去医院。”
他维持原来的躺姿,“这点伤去什么医院,帮我把药箱拿过来,在抽屉里。”
洛依下床,一个个屉子拉开,那动作明显是混乱不带顺序的,但很难分清她是由于性格而毛毛躁躁还是紧张他。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找到一个小型药箱,她从没有见过这么复杂药品齐全的药箱,但是里面各种瓶瓶罐罐的药品她一点都看不懂,是药品专业词汇,瞅了一眼脸色略微苍白的男人,咬唇问道,“拿哪瓶药?”
“棕色的那瓶。”
慕城的视线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声线已经恢复如常,“别慌,我还死不了。”
被她不经意捅中伤口才会那么痛,这会已经稍微舒缓了。她握着药瓶的手指一紧,没有同他的眼神对视,“我慌什么慌啊,你又不是为了我变成这样的。”
她坐在床边将他慢慢地扶了起来,又帮他把外套脱了下来,整个过程一声不吭,绷着冷淡的小脸,严正以待的神情跟男人的薄淡脸色是相反的。慕城很配合,也由着她把里面的黑色衬衫扣子解开,低眸盯着她的脸,“我去救宁儿你就这么不高兴吗?”
她手里的动作没有停顿,漫不经心地开口,“我当然不高兴啊,我被绑架,要你一个码头你都不肯,叶宁儿被绑架了,你就冒着雨夜进山,还弄得一身伤回来。”
差别对待,她岂止是不高兴。他提起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像是在低低叹息,“不是这样的。”
可能是受伤导致他略微放松了整个表情,语速没有平时那么快,“那一晚如果我同意交出码头换你,那不是在救你而是在害你,至于宁儿的问题我以后再慢慢跟你解释,但事实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
人的眼睛有5。76万亿像素,但这并不说明就能看清楚每一件事。洛依看都没看他,“行了,你这些话留着哄小姑娘吧。”
她是一个直肠子,没有他那些遮遮掩掩的想法,什么叫做交出码头是在害她?这些话,她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要相信。衬衫从他的肩头滑落,劲实的肌肉线条块块清晰,不像是杂志上男模那么夸张,但他身上每一寸肌肉都是刚刚好的样子。真正令她感到惊讶的是他身上有深浅不一长度不一致的伤痕,新旧参差不齐,有些一看就知道是很多年还没有消退的,在强烈的日光下无所遁形,洛依先是惊讶了会,白细的手指才抚摸上去。她跟他的两次都在晚上,灯光昏暗,而且她也没有睁大眼睛去研究他的身体,不知道他的这些痕迹。老四说他是黑道出身,那么就是要过着刀光血影的生活,除了暗无天日就是血腥杀戮。“你们慕家不是退出黑道很多年了么?”
“由黑洗白需要花费很多时间精力,没有那么简单。”
像他们这种人,天生血液里就承袭了黑暗因子,怎么可能会真正洗白,顶多,只是表层,那也够了。慕城大概是从她眼里看到一种类似心疼的情绪,全身都不可避免地不适应起来,指着肩膀处的一个痕迹说,“这个是你留下的。”
洛依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果然看到一个牙印,联想到某些片段,她一个瞪眼过去,“你自找的。”
他要是不动她,她也不会咬他。男人没再说话,任由她把原来的沾血的纱布解下来,她蹙眉看着那道淌血的伤口,屏着呼吸把药末洒了上去,脑袋凑近过去,认真地吹了吹,又从药箱拿出新的纱布缠上去,最后还绑了个弧度很小蝴蝶结。很满意地直起身子,看着他,“我的包扎技术你还满意吗?”
她平时没有接触过这种大阵仗的伤势,可没有想到上药包扎也不是很难,很容易上手。慕城看了她一会,大掌勾过去,包住她的后脑勺,精准无误地攫住她的唇,从刚才她靠过来开始,鼻息之间已经萦绕着她的香香甜甜的味道,一直在撩拨他的思绪,洛依完全没有想到他会猛然扑过来,仍是闭着嘴巴不让他得逞。男人一边吻一边低声道,“乖一点不要乱动我会更满意。”
她万分鄙视,“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满脑子精虫!”
慕城听到她的话,稍微停了下来,不过还是把她圈在怀里的位置,表情像是觉得好笑,“嗯,我只是亲亲你没有其它想法,你的这个小脑袋瓜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还是说你很期待?宝贝,我现在应该动不了,再等我几天好么?”
洛依又气又恼,要不是看在他现在吃不起一个巴掌的份上,她真想甩几个,混蛋,这liu氓劲耍到他这种段数,也真是够了。门铃声响了起来,慕城穿上了衣服,这才走出去外面开门,叶宁儿一脸虚弱地站在门外,身后阿威跟了过来,“哥,宁儿姐听说你没在医院就非要过来找你,我拦也拦不住。”
“阿威,去做你该做的事。”
叶宁儿走进屋内,顺手带上门,关切地看着他,“阿城,你的伤怎么样?”
她醒过来后就听说慕城简单包扎过伤口后就离开医院了,实在不放心,必须要过来看一看。“他啊,因为刚才动作过于激烈,裂开了伤口呢?”
一道懒散的舒适的噪音从后面传过来,叶宁儿望出去,看到女人穿着宽松的男士衬衫走了出来,那下摆堪堪只能到大腿处,ai昧的意味昭明。一双洁白笔直的细腿就这样暴露在空气里,很是诱人,慕城只需扫了一眼就清楚她这样穿的目的,但也没有说什么。洛依半靠在他身上,眉眼轻扬,再加上这一身特殊的衣着,尽显妖娆风情,斜眼看着她,“叶小姐看起来连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就过来关心小叔子,是不是太热心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