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这样摔下去就会直接成了浆糊,慌张漫上心头,除了恐惧还是恐惧,打开眼睛时,前面的男人还是纹丝不动,但深不见渊的眼神由始至终都嵌在她脸上,“洛景……”“换个称呼!”
向朵再度出声却被他打断。她咬着唇,“景琛。”
喊完小心翼翼地端详他的脸色,生怕他又满意这个称呼,抽起风来真的会把她推下去,虽然这里不是安城,可素来狂狷肆意的人把她弄死再毁尸灭迹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越想就越心慌,勉强朝他笑了笑,阳台用的是那种普通又刺目的白炽灯,男人居高临下的视线能清晰看到女人细细密密的睫毛在不断颤动着。她的声音加重了几分软绵,“景琛……人家恐高,很害怕,而且腰现在好疼啊。”
男人皱了皱浓眉,移动视线,他的一只手紧扣住女人的腰部,另一只手又控制她的肩膀避免她掉下去,除非他放手不然她是不会掉下去的,可她的腰确实是被迫弯曲得厉害,视线重新回到上面,见到一张带有刻意讨好的笑脸,他的眼神暗了暗,“那个带帽子的男人跟你什么关系?”
向朵快速回答他,“工作关系。”
“那开房是怎么回事?”
洛景琛觉得电梯里的那一幕异常刺眼,很想把那个男人那条胳膊拧断。她下意识地皱脸,“我根本就不喜欢他,怎么可能会跟他去开房呢。”
她主张的爱情是日久生情,不喜一见钟情,她才认识盛翰没几天,看都看不顺眼,又怎么会喜欢呢。洛景琛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想不想要上来?”
向朵不断点头,没有骗他,她真的恐高而且腰也很酸。“那我把你提上来,你自己搂住我的脖子。”
说罢便把她拉了过来,向朵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几乎是双脚一沾地,她整个人就被男人抱在怀里,耳畔响起他低沉又兴味的声音,“我又舍不得你死,那么怕做什么呢?”
惹他生气又不能对她动手,除了吓她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而且全程他都掌控好力道,怎么可能会让她真摔下去。敢情刚才那么大的阵仗是在玩弄她?向朵用力推开他,顺便扬起手就想要扇他,这个男人怎么能那么恶劣!“你确定要打我?”
男人不温不火地提醒她:“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睡一次才能打一次,你想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想睡我?”
向朵的脸色红白交错,抬起的手掌被硬生生地截止到了半空中,半响还是没有落下去,她继而收回手,面无表地抿着唇,不想为了逞一时之快而再跟他发生任何继续纠缠的可能。安静睨着他,唇角慢慢弯起某种讽刺的意味,“洛先生让我想起了古代的一种兵器。”
语调停顿了下,才说出了一个字,“贱!”
洛景琛倒也没生气,挑起了好看的眉梢,似乎并不以为然。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面的感觉,向朵觉得意兴阑珊,转身抬起步子就准备走,手刚碰到门柄就被他拉住,她整个人就瞬间被调转方向,后背贴着门板,英俊如斯的俊脸深深地凝着她,“如果你敢走出这个房间一步,我就会对你做我想要做的事。”
一句蕴含警告性的话,别人可能听不懂,但向朵深谙这个男人的脾性,只要逼急他,什么疯狂的事都做得出来,比如刚刚那样,但他这话又好像不止这个意思。那道深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就像是在打量着猎物般跃跃欲试,向朵只能妥协,“我不走,可我总要去找个地方睡觉吧。”
掐在她腰间的力道没有松懈,“睡这里。”
向朵扫了一眼那张大床,跟他睡在一起?他们现在以什么身份睡在同一张床上,会不会太可笑了?于是她笑了出来,“洛先生,恐怕这样不合适。”
同睡在一张床上擦枪走火的可能性极其高,她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他想要盖被子纯睡觉!这不是他的作风。洛景琛岂会听不出她字里行间藏着的讽意,以及那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警惕感,他松开对她的钳制,随手指着大床的方向,“你睡床上,我不碰你。”
向朵对上他的眼睛,“我不信你!”
四个简单的字划过他心间,传来阵阵苦涩感,他的声线降得很低,“我睡沙发,你自己睡床。”
他会睡沙发?她当然不信,“你看起来就不是像是会睡沙发的人。”
男人想了想才这样表达,“看起来跟我做不做这件事是两码事。”
向朵还在考虑他的话里面含有几成真,然而洛景琛却没有给她选择的权利,瞬间就把她抱了起来,“我是不乐意睡沙发,但如果你再罗嗦,我就真睡床了。”
她只能把到嘴的话吞了下去,男人朝床边走过去,期间掂了掂手里的重量,颇为不满意的语气,“怎么变轻了?”
向朵抬起眼皮,借着套房里面的明亮光线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勾勒出极其完美的弧度,她恍惚了下,越来越看不透眼前的这个男人,说他对她上心,可当初离婚的时候十分干脆。若说他对她不上心,但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能记住,比如体重这个问题,她曾跟他抱怨减肥很难,甚至把电子称放在卧室里,每天睡前醒后都会称一称。回过神来,她已经被放到了床上,长指抬起她的白净的脸庞,女人眼中略带了点迷茫,“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