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相遇的情人似的。“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
许菲认错倒是也很快。倪佳人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们不会是一伙儿的吧，把我骗到日本来卖了？”
这下子就连伯恩都忍不住笑了，“这个脑洞开得可以。”
傅司臣黑着脸，一把拥过她说，“把你卖给我了，还能卖给谁去？”
倪佳人暗自窃喜，嘴唇抿起，忍不住笑意。一群人走到地址所在的地方再一次扑了个空。胡苁并不是定居在那里，只是旅游到了东京，恰好在那家民宿落了脚，而他们到的这一天的早上，她已经离开了。张宁也是昨晚问到的消息，可天色太晚，他没有打电话通知傅司臣，反而是选择了一大早通知他们。可恰恰是这一晚上，他们错过了胡苁的踪迹。不过，至少知道她在这里落过脚，再找起来也没那么困难了。胡苁是一个人来旅行的，一个中年的中国女人独自旅行，他们又带着照片，还算好找，就在她落脚的名宿，他们就问清了胡苁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因为她昨晚准备离开就向老板打听了一下京都的一些事情，她的下一个目的地肯定就是京都。一路奔波，他们也累了，今天再急匆匆地赶到京都怕是也受不了。干脆今天先留下来休息一下，等第二天再出发去京都寻找胡苁的踪迹。胡苁既然是来旅游的，按照京都可玩儿的路线，她一天两天是绝对不会离开的。他们在东京附近找了一家传统的日本店面，吃了点儿日本的特色菜，就在外面休息或者转悠，等到夜幕降临才回到住的地方。吃过酒店准备的饭菜，休息了一会儿，他们决定在酒店的温泉里泡一下解一解乏。温暖是男女分开的，虽然只用几座假山隔开了，中间也没有路可以让他们走动，倒是可以说一说话。倪佳人和许菲两个人趴在温泉边，惬意地闭着眼睛享受了好一会儿。“佳人。”
“嗯？”
“给你个好东西，你要不要试一试？”
“什么东西？”
“这个……”许菲像是变戏法似的，掌心摊开就是一粒药丸。“这是？”
“吃了这个，明天你还会记得今天的事情。”
“难道我明天会忘记今天的事情？”
“说不定你记性不好呢？好多人都是睡一觉就忘记了，还以为是做梦呢。你看，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不都很奇妙吗？”
许菲笑着说。倪佳人微微皱眉，她的确觉得很奇怪。她过于相信傅司臣了，明明根本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可她就这么跟着他来到了日本，甚至他们开房间都是一间房。而且，今天早上醒来看到的第一眼也是这个男人，而她的记忆力除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外，一无所有。到底怎没回事，她也很想知道。“你就当是在做梦吧，也许梦醒了你就忘了，吃了这个，你明天还会记得这场梦。你的这场美梦还能继续做下去，不然，你的梦……就该醒了。”
倪佳人半信半疑，下意识地转眸想去找傅司臣，或许……他可以告诉自己，这药该不该吃。许菲看了看掌心的药，她研究了很久，这算是半成品中的成功产品。因为它无法完全治好倪佳人的症状，却能在一定程度上阻止她的恶化，或许也能延长她记忆的时长。傅司臣在另一边听着许菲的话，也不安地拢起眉头。“这药……真的有用吗？”
他压低嗓音问道。“不知道能不能真的让她记得今天的事情，但是，应该确实能阻止她的病情恶化。”
伯恩解释，“虽然现在用药可能会打乱她的身体条件，可是，如果再不入药抑制，任由她的病情发展……傅司臣，她可能走在路上回眸就不知道你是谁了。”
傅司臣心脏猛地颤抖，瞳孔骤然缩小，头像是要炸裂了一般地疼着。一面是药物有可能带来的副作用，一面是病情的恶化。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他仅仅犹豫了一秒，便点头，“佳人……”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他没有说出下面的话，可倪佳人已经懂了他的意思，对许菲点了点头。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许……这就是一场梦吗？一场她不是很想醒来的梦。倪佳人是个小女人，可是在有些抉择面前，她又要比一般人更决绝一些，她敢去赌，哪怕最后是输。所以，她还是选择赌一次。接过许菲手里的药，她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瞬间咽进咽喉，化为乌有。一切风平浪静，好像她刚才并没有吃那颗药一般。整个温泉就他们四个人，空气一度凝固。许久，傅司臣才缓缓地开口，“许菲，我相信你的本事。”
他也只能选择相信，相信许菲可以克服自己制作的药物的副作用。闻言，许菲默默地点了点头。从她决定让倪佳人吃下这颗药开始，她就知道自己一定要克服药物带来副作用的问题。而且，她一定要最终治好倪佳人。不管是在和学术较真，还是在和情感较真。倪佳人也懒得再管，翻了个身，惬意地说，“如果真的是梦的话，那还是别醒了吧。能在梦里来这么美丽的地方，身边还是俊男美女相陪，我可荣幸了。”
其他三个人笑了笑，兴致却不如进来的时候高了。……楚晴和祁安收到傅司臣和倪佳人一起到了日本的消息的时候，倪佳人这边已经入夜了。楚晴心中愤懑难平，最后抛弃了在家里卧室的床上等着她的老公，一路开车到祁安的病房。没有倪佳人陪她的话，最好的倾诉伙伴就是祁安了。她没指望过祁安能给她当个什么心灵导师之类的，可至少能陪她吐槽一二，她心里还稍微能够舒缓一些。可她一推开门就看到陆遇端着碗在给祁安喂饭。祁安好像不太乐意，可陆遇还在坚持。“我自己来。”
“你不好动。”
“你拦着我我才不好动，你放开我我就好动了！”
祁安抗议。陆遇充耳不闻。楚晴，“……我来得不是时候？”
“没有，很是时候。”
祁安看见楚晴，一下子像是看到了解救自己的救星一般，“楚姐姐快进来坐。然后能不能顺带把这个碍手碍脚的人清理走？”
“哟，可以啊。以前都是被陆遇嫌弃，现在能嫌弃陆遇了？”
楚晴打趣。陆遇和祁安，“……”他们很确定，楚晴这是在挑拨离间！“我才懒得管你们，我是来找你吐槽八卦的。”
说着，她自己拖了根板凳坐下，就在祁安的旁边，然后转而问陆遇，“我们要讨论女人的话题了，你要一直守着吗？”
陆遇，“……”他还真想守着看看她们俩到底要聊些什么。可是他受过的教育告诉他这么做不好，他只好从病房中退出来，还顺带帮她们掩上了门，一个人坐在走廊上，揣测里面的人在想些什么。“你跟陆遇怎么还在闹？感情我疯了一样地闯进陆氏集团对你一点儿用都没有？”
楚晴喃喃地问。祁安这才明白，“楚姐姐，原来他是你叫进来的啊！”
“不然你以为谁那么了解你？”
楚晴毫不客气地夸自己，转而说，“不过，现在看来这一招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啊。”
“因为我已经看破红尘了。”
“才几岁啊你个小丫头片子！”
楚晴毫不客气地去弹了她的额头一下，以示警告，“你看破红尘也太早了，还是多在红尘待会儿吧。”
“那我勉强答应了？”
“随你吧，反正我今天来也不是跟你说这件事的。”
“那是什么事？”
“你知道吗，傅司臣竟然带着佳人一起去日本了！”
“啊？”
果然，祁安诧异了。她现在在医院过着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赶陆遇走的事情，哪里有关心到倪佳人是事情。楚晴无语，转而说，“佳人现在情况那么糟糕，他要是把她丢在了异国他乡，你看我不打死他！你说这个傅司臣怎么那么没有分寸？”
祁安，“……”感觉楚晴真的比傅司臣还要关心倪佳人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