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小华,但是在医院的时候,傅司臣也曾给她讲过不少关于小华和小硬币的事情,她看到小华只觉得亲切,没有陌生的感觉。小华虽然早产,但是,在傅家人的细心照料下也长了些肉,现在胖乎乎的,很可爱。一想到李若兰出事,倪佳人就觉得心里闷得难受。“别担心了,该解决的小四和思忍都会解决的,你就好好在家养着,如果要出门我陪你一起……”傅母在一旁看着也很揪心。时间过去那么久还没有消息,按照她的警觉,一定是除了什么事。“我也让人去搜索了,一有消息会马上通知我们的。”
“嗯,很想等到她回来,然后一家人可以坐在一起……”她脑海里总是出现那个场景,他们一家人坐在一个饭桌上,大家随意地闲聊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这个画面很熟悉,却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一定可以的。”
傅母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向来强硬的声音此刻异常柔软。李若兰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这并不会因为她是里昂的女儿就发生改变。……傅司臣一边处理公务,一边也在等着李若兰的消息。他手下的人暂时都没有公事,全部都被他调去找李若兰了。可是过去四天里,真的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人力物力财力他们都花费了,可是,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他埋头看了许久的文件,眼睛有些干涩,抬手揉了揉眉心,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甚至有些惊慌,“傅总,发现了二少夫人的消息!”
“在哪儿?”
傅司臣一下子蹭起身来,钢笔“啪嗒”一声摔在地上,他浑然不觉,取下衣架上的衣服便跟着何轩出了办公室。他下楼顺便叫上了胡思忍,他们一起前往所谓的有人见过李若兰的地方。胡思忍整颗心就激动到快要炸裂了,四天了,终于等来了一点儿消息。他们的人一路搜寻,一路排查,终于在A市临海附近找到了一个人,说是在那个地方看见了一个外国人和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按照他的描述,他们基本可以判断那是里昂和李若兰。傅司臣和胡思忍赶到的时候,现场还有几辆警车也一起停在了海边的公路上。傅司臣顿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瞥过那几辆警车,跟着一路狂奔的胡思忍,往何轩所说的地方跑去。提供消息的是一名渔夫,生活在海边,以出海打渔为生,经常在这一片海上飘荡。傅司臣进屋的时候,有几名警察已经坐下来了,而那名渔夫正面色惊恐地说,“我当时就在海上,那个外国男人一个人划着一艘船,我开始还觉得奇怪呢,结果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船划到海中的时候,他突然从船里拽起了一个女人,然后就把那个女人丢在海里了……”说起当时的画面,渔夫忍不住打了打颤。刚走到屋檐下的胡思忍一听,脚下软了半截。傅司臣眼疾手快地扶住胡思忍,“思忍,别急。”
他这么安慰着胡思忍,转眸却命令何轩,“让这里所有的潜水员出动,下海去搜!”
“是。”
现在他还不确定那个人就是李若兰,但是,万一是呢?提前去搜索并没有什么坏处。“那个女人……长什么模样?”
胡思忍的嗓音都在颤抖,却扶着墙一路走进屋里,走到了渔夫面前。警察见到两人进来,还皱了皱眉,“你们是什么人?警察正在审问,你们……”“傅总,抱歉,我来晚了……”他们还没有问完,屋外匆忙跑来一个穿着休闲服饰的男人。许是一路跑来的,现在还大喘着粗气,额头上也还有汗水。“陆警长?”
刚才大吼的警察立刻站起了身子,恭恭敬敬地站在男人面前。“嗯。”
被叫做陆警长的男人只是淡淡地点头,转而对傅司臣说,“傅总,你有什么尽管问吧。”
“多谢。”
傅司臣也没有客气,转而问已经懵了的渔夫,“你看到的女人长什么模样?”
“具体的……我也没有看清楚,就是……长头发,身材很好……因为隔得远,我就看清了那个外国男人,女人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是他们吗?”
傅司臣从手机里翻出了两张照片,一张是里昂的,一张是李若兰的,他特意找了一张背影的照片。“对对对!这个女人应该就是,头发很香!只是这个男人……脸……好像不是这样子的。”
“身高身材之类的和这样一样吗?”
傅司臣重新翻出一张里昂的全身照,渔夫看了两眼,点了点头,“像!像是这个身材!”
“那就对了。”
傅司臣沉声,转而对陆警长说,“里昂擅长伪装,可能这一次出来也是伪装过后。不过,这身材和身高他可能没有时间去伪造了,至于那个女人……应该……”就是李若兰。按照渔夫的说法,李若兰已经被里昂丢进了海里。“你是什么时候看到的那一幕?”
“大概两天前……”傅司臣冷眸猛地甩过去,渔夫为之一震,吓得不敢看傅司臣的眼睛。胡思忍更是一时腿软,跌坐在椅子上。两天前……两天前被扔进了大海里,哪里还有生还的可能啊?若是刚被丢进去,他们还能试图去捞一捞,或许还能打捞出她的尸体。可现在看来,两天时间早已足够漂洋过海,他们要到哪里去寻一个李若兰啊?“两天前你为什么不两天前报警?”
傅司臣冷厉的眸光,还有阴鸷的嗓音,就像是要剥夺他的灵魂一般,渔夫吓得瑟瑟发抖。“我……我也是害怕,那个男人……很可怕……”渔夫吞吞吐吐地说。当时他也是被吓傻了,一时间也忘记了。今天重新想起来,他也纠结了很久,还是决定报警。“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害了别人一条生命!”
陆警官听着也来气。人命关天的事情,他竟然因为自己一时害怕就拖了两天才报警。现在,哪怕他们真的翻遍了这一片海,也不见得能捞起什么东西来。“若兰……”胡思忍怔怔地坐着,脸上的血色尽失。他找了那么久,寻了那么久,最后却等来了这么一个不如人意的消息。为什么?为什么里昂就狠得下心去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这茫茫大海……她又该飘去何处呢?他竟然连一个栖身之地都不让李若兰有……偏偏选择了大海。要在大海里捞一个人,跟捞一颗针又有什么区别?“陆警长,我们需要调动所有的潜水员下水搜寻,希望你们能配合一下。”
“没问题,我马上让人去办。”
何轩已经去召集人了,但是用警方的官方力量此时又要方便许多。他看了看瘫坐在桌前的胡思忍,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他迟早要把这个里昂碎尸万段!因为他,原本美好团结的傅家现在都快支离破碎了!潜水员们不到半个小时就全部集合完毕了,并且陆陆续续地下海去搜寻。他们来时,天色还大亮。在岸上等着潜水员的搜寻结果,不知不觉,天色就逐渐暗了下来。冬日里的海是冰凉刺骨的,潜水员的一身装备并没有供暖的功能,他们在下面靠着意志力多待一会儿就要起来休息,根本没有办法一直长时间的搜寻。傅司臣直接调来了深海探测器,一路搜寻,且还是没有找到李若兰的踪迹。后来,傅司臣有事儿先离开了,胡思忍一个人坐在海边,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目光却盯着那片依旧湛蓝的海,似乎李若兰就在远方,正一步一步向他走来。“二少爷,你先回去吧,天色晚了,这里凉。如果有消息,我们会立刻通知你的。”
陆警长走过来,手里拿了一件军用大棉袄直接给他披上了。他本来也只穿了一件棉服外套,可一入了夜,海边的风格外刺骨,吹得他露出来的脸生疼,可胡思忍一直站在海边,却像感觉不到似的,站在这里岿然不动,任凭警长劝了多次都没用。“没关系,我就在这里等吧。”
胡思忍固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