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侯的葬礼上,作为好友的符景烯也去吊唁了。不过他真的很忙,上了香宽慰了关振起几句就回了衙门。 沐晨三兄弟都回了侯府参加丧事,可因为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沐昆受凉病倒了,下午的时候只是头有些疼到晚上发起了高烧。 关振起得了消息过去时,就听到烧得迷糊的沐昆一直喊着娘。叹了一口气,关振起就将他抱到马车上送去了郡主府。 小瑜看着烧得满脸通红的沐昆,气得不行:“孩子交到你手里,你为什么不好好照顾他?”
关振起很是愧疚地说道:“对不起。”
他与关振羽两人张罗外头的事,里面的事都是他大嫂跟衡氏在操持。因为不是亲娘自也不会那般细致,然后孩子晚上不小心受凉了。 沐晨跟沐晏一脸内疚,说道:“娘,对不起,是我们没照顾好弟弟。”
小瑜并没责怪沐晨,说道:“你们才多大,能照顾好自己娘就心满意足了。好了,今晚别过去留在家里好好休息。”
关振起也不敢反对:“郡主,明日还有宾客上门吊唁,沐晨跟沐晏不能缺席的。”
祖父过世,两孩子又没病倒要不去参加丧礼会被人指责不孝。两孩子以后都是要走仕途的,可不能因为这事受影响。 小瑜没好气地说道:“放心,明早我就让他们过去。你赶紧滚吧,每次孩子去你们家就没好事。”
她的三个孩子好像真跟临安侯府犯冲,每次过去都要出点事。也是血脉关系割舍不断,不然真不想往来了。 关振起讪讪的。 窈窈听到沐昆生病了,放学后就到郡主府探望他。看着他可怜巴巴地躺在床上,窈窈叫了小如进来,然后指着小如手中的食盒笑眯眯地说道:“猜猜里面是什么?”
“驴打滚?”
窈窈乐呵呵地说道:“你真是太厉害了,就是驴打滚。想不想吃,想吃我给你吃一块。”
沐昆喜欢吃各种的糕点。不过因为大夫说小孩子吃太多甜食对牙齿不好,所以封小瑜每天只给他吃两三块的糕点,再多的就没有了。 取了两块驴打滚给沐昆,其他的窈窈让小如提去给沐晨跟沐晏吃。这东西是用面粉跟黄豆做的,重孝期也能吃。 沐昆吃完以后意犹未尽,看着窈窈眼巴巴地:“姐姐,我还想吃。”
窈窈很残忍地拒绝,说道:“今天不行,不过你若想吃明日我在让人给你买,你现在呢就是赶紧将病养好。”
沐昆摇头说道:“我才不要,病养好了又得去临安侯府,我要等临安侯府的丧事完了以后再好。”
沐晨与沐晏在小瑜与关振起和离时两人都已经知事了,并且关振起对他们也付诸了很多心血。所以哪怕和离后,两人对关振起也有感情的。但沐昆不同,他自记事起就没见过关振起,虽然知道那是他爹但在他心里与陌生人无异。后来关振起回来,在小瑜的劝说下他态度软化了一些,可一顿打沐昆视他为仇人。现在碍于礼法与世情他叫着关振起爹,但在他心里真正的父亲是卫方。 窈窈刮了下他的鼻子,笑骂道:“你傻不傻啊?要不赶紧病好不仅瑜姨担心,你还得每天喝药。”
“姐,那你说怎么办?”
窈窈笑着说道:“你与瑜姨说不想再去临安侯府了,瑜姨自然会给你打掩护的。”
沐昆就担心小瑜不同意。 “这样,我去帮你说保证让瑜姨同意,好不好?”
沐昆点头同意了。 吃过晚饭,窈窈就跟小瑜说了这件事:“沐昆不喜欢关家既不愿去就算了,反正关家儿孙多,少他一个也不打眼。”
小瑜点头应下了。 窈窈很是疑惑地问道:“瑜姨,上次我回家还听到沐晏哥哥说他祖父去了别院,怎么会突然没了呢?”
小瑜说道:“年岁大了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发生。沐晏的祖父那日晚上喝酒喝多了晕过去,服侍的人也不细心以为只是醉了安顿他睡下,结果第二天发现人没了。”
窈窈大惊:“喝酒也能喝死人吗?”
小瑜摇头说道:“喝点小酒没事,但喝多了对身体不好,特别是上了年岁的人最好是不要喝酒。”
他爹现在年岁大了太医也提议不要喝酒。他爹说戒不了,然后她祖母就天天盯着最终将酒给戒掉了。 窈窈立即说道:“那我得监督我爹,以后不许他沾酒了。”
每次家里来客人他爹都要喝不少的酒,窈窈觉得有必要改正这坏习惯。 小瑜:…… “你爹还年轻,喝一点没关系。”
窈窈摇头说道:“我爹三十五了,都小老头了哪还年轻。”
小瑜觉得自己受到了重击,要知道她也只比符景烯小一岁而已,符景烯是小老头那她不是老太婆嘛! 谈完这事,窈窈就要回去。 小瑜当然不能答应,说道:“现在外头都快天黑了,这么晚回去不安全,你今晚就留在这儿等明日与我一起去文华堂。”
“好。”
天黑以后,小瑜卸妆的时候问了贴身丫鬟玛瑙:“我很老了吗?”
玛瑙笑着说道:“郡主一点都不老,走出去都以为是二十岁的大姑娘呢!郡主不记得了,上次你带大少爷去逛街店家还说你跟大少爷看起来像姐弟呢!”
“那是他们哄人的,你还当真呢!”
想着窈窈刚才说的话,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若是符景烯知道窈窈说他是小老头,不知道什么表情?”
她眼角几年前就有皱纹了,但符景烯三十五岁却是正当年。看起来不仅不显老,反而因为岁月的打磨越来越吸引人。不说身份地位,只他的样貌就吸引不少认。不过因为他对外头那些女人不假辞色,那些人有这个贼心也没这个贼胆。 玛瑙说道:“相爷不会生气,只会开怀大笑。”
想着符景烯对窈窈的宠溺,小瑜笑着点头说道:“你说得很对,符景烯不会介意的。”
那就是个女儿奴,怎么可能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