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病好以后,隔两天就会去太丰县青山女学分校上课。她擅书法,所以教的学生写字,不过在教写字的时候会灌输一些女子当自强的思想。 这日给学生上完课出来,红姑就与她说道:“夫人,老爷派了双瑞过来,还带了十多个箱子。”
也是因为带的行李比较多,所以这次双瑞走得比较慢,花了二十天才到的太丰县。 清舒还有一节课,所以并没急着回去,等上完课才回家。 窈窈看到她就说个不停了:“娘,爹写信过来了,还送了许多的东西,娘,你的夏衫跟秋衣有四个箱子,我跟哥哥只送了三套过来。”
在他爹心中还是娘最重要了,窈窈是吃醋了。 清舒说道:“你们长得快,去年的衣服今年大半都穿不了了所以才只送了三套衣裳来。”
窈窈还真没想到这点。 等清舒洗手洗脸以后,窈窈就催促道:“娘,你快看看爹给你写了什么?怎么那么厚啊?”
给他们兄妹的信件都只一张纸,而且还是着重让他们照顾好娘的。这一对比,感觉兄妹两人是捡来的。 清舒却没顺她的意,问道:“我给你布置的功课都做完了吗?要没做完我等会要打手板心的。”
“娘,你太小心了。”
清舒笑了下说道:“赶紧回去做功课,别再这儿磨磨唧唧的。”
这信肯定没有机密,不过这信里肯定写了一些私密话,所以不适合让窈窈知道的。 哦了一声,窈窈换了一个话题:“娘,云祯跟沐晏明日要去衡山。娘,哥都去过了我也想去看看。”
清舒没同意,说道:“我们现在是双重孝在身哪能去游山玩水,等以后有机会再去看吧!”
窈窈扫兴地回去了。 等她出去以后清舒才去了书房看见,拿起信就知道窈窈为何这次如此好奇了,实在是这信分量十足。 捏了下就发现里面放了类似豆子一类的东西,她将信拆开就看见里面的红豆了。 红豆又名相思豆,特意将红豆放在信中是想说很想念她。清舒其实也很想符景烯,只是她隐藏了情绪众人看不出来。 将红豆都倒出来数了下发现是二十三颗,别人不明白这数字意思但清舒却知道,他们从相识到现在正好是二十三年。 将红豆小心翼翼地方到绣着牡丹的荷包里,清舒才将信纸拿起来看。看完以后,心情顿时有些沉重了。 边城还没开战,云南那边发生了三起暴乱死了两百多人。不过现在朝廷关注点在桐城,云南的事压下去了。 对于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众人都是提着心的。每次大战虽然都守住了疆土,但死伤惨重国库空虚,得数年甚至十多年才能恢复过来。若可以,朝廷真的不愿意开战的。 放下信,清舒平静下来后吩咐了人将符景烯送来的东西分成几份,其中一份送去给了青鸾。 青鸾过来的时候,就听闻清舒在练字:“怎么这个时候在练字?”
红姑说道:“夫人看完老爷的信后心情就不好,就进书房练字了。”
服侍清舒这么多年,她也知道清舒心情不好就喜欢练字或者画画。不过练字次数比较多,画画的话很少了。 进了屋,青鸾走到清舒身边看着她写的字道:“姐,你怎么写《静心经》,你连经书都背下来了?”
“抄写得都了也就背了,过来找我什么事?”
青鸾搂着她的胳膊说道:“姐,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姐,呆屋子里也闷咱们去园子里走走。”
清舒点点头。 姐妹两人到了园子,看着七零八落的花草说道:“舅母也真是的,也不让人帮着整理下。”
顾府内封月华才是主人,所以庶务都是她在管。 清舒看了她一眼说道:“抱怨的话少说,若真看不过眼自己去找个花匠来整理一番。”
“我才不要,到时候又要暗中埋汰我手伸太长了。姐,以前瞧着她还挺好,祖母病逝就变了一张嘴脸。”
顾老夫人病逝以后,封月华因为丧事的对姐妹两人有些不满。而她也没掩饰言行举止就带出来点,青鸾看了很不舒服。 清舒说道:“娘的事是让舅母受了委屈,一些小事就不要计较了。”
“受什么委屈。这些年外婆对她还不够好吗?偏因为一点小事就总跟外婆怄气,不然外婆也不会连后事都不让她料理。姐,若是她下次再给我摆脸色咱们就搬出去住。”
反正他们有钱大不了自己买过一个宅子住,反正不受封月华的鸟气,再不行住林家去也行。 清舒看了他一眼,说道:“搬什么搬,等外婆百日后咱就回京了,以后这儿还得靠舅舅跟舅母呢!”
青鸾撇撇嘴说道:“舅舅出孝以后也不会住在太丰县,以后外婆跟娘的扫墓还是得靠和平舅舅与富贵哥。”
顾娴与顾和平的丧事都有顾富贵帮着张罗,青鸾对他印象不错。 “舅舅至少还在平洲,逢年过节还是能去扫墓,我们远在京城一年到头都回不来一趟。”
顾娴跟顾老夫人都没了,下次她们再回太丰县就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青鸾没吱声了。 清舒转移了话题,问道:“你公爹还在苏州,还是回了老家?”
“还在老家。经业不同意给谭经魁谋差事,他就转变主意想给我那大伯子在当地谋个差事。”
“若只是安排个差事也就算了,还必须是有品级的,那有品级的就得是县丞或者主簿了。经业又不是手握重拳的重臣,他只是个从五品的小官,哪有那么大能量给我那大伯子安排。经业不同意他就指责经业冷漠自私,一点都不顾念兄弟情分。也就我不在苏州,不然我非得骂死他。”
清舒摇摇头道:“你是晚辈,骂了他就是你不占理。不过,你可以找个能骂他的人去骂。”
青鸾摇头说道:“经业让他会处理好这事让我不管插手,我就不多事了省得他不高兴。”
清舒笑了笑,还是有些怕经业。不过有怕的人是好事,这样行事就会有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