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楠成亲的时候,清舒与符景烯两人不仅没参加连礼都没送。 段大娘不相信地问道:“是不是漏了,你再仔细看看?”
哪怕之前清舒说了不认这门亲,但段大娘却不信。毕竟,景楠是符景烯最后的亲人了。 段师傅将礼单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看完以后摇头道:“没有,没收到他们的礼。”
段大娘喃喃自语道:“怎么能这样呢?亲弟弟成亲怎么连礼都不送。”
段师傅说道:“清舒不是说了她与景烯不认这门亲。我当初就说了这事算了你偏不听,以后你可怎么办呢?”
他身体越来越差撑不了多久了,本来想着有清舒给老婆子养老不担心。却没想到因为单氏的事热闹了符景烯,连这门亲都不认了。 段大娘想了下说道:“明日让景楠带秀红去一趟符府。清舒是个好说话的,见到秀红知道她是个好姑娘就同意了。”
因为考虑到清舒白日要当差,所以小两口是午后去的。在路上单秀红还很紧张担心清舒看不上她,结果她连清舒的面都没见到。 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暗,符景楠说道:“咱们回去吧!”
“大哥与大嫂还没见到呢!”
“回去再说吧!”
单秀红不愿回去,既来了肯定要见到人了。太晚了就不回去,直接留宿再这儿更好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气派的宅子。 过了一会大管家过来了,客客气气地请他们回去。 单秀红觉得大管家是个刁奴,问道:“哥哥与嫂子回来了吗?”
大管家懒得答单秀红的话,他看向符景楠说道:“夫人之前就与你说了老爷不认这门亲,若是下次再如此让二老爷您也不要再上门了。”
庄婉琪顾念娘家害了二老爷的前程是有错,但段家提出这样的要求也不厚道。至于符景楠他只能感叹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了。 单秀红眼泪一下就来了:“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所以哥嫂就看不上我吗?”
大管家冷冷地说道:“我们老爷姓符,你们姓段,我们两家没关系。”
既段家要求兼祧两房,那就彻底分割开来。要他说这段大娘就是个贪得无厌的,自家夫人已经奉养他们还不知足,一定要将二老爷拿捏得死死的。也就自家夫人心善,换其他人谁管他们死活。 符景楠拉着单秀红的胳膊说道:“我们回去吧!”
等他们上了马车以后,跟着的家丁将他们带来的礼物都塞回来了。这态度很明确,两家不走动。 单秀红回到家就哭,哭到半夜才止。 段大娘愁得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就去符家找清舒。听到清舒已经去衙门,就直接找到户部来了。 红姑知道以后很气愤,说道:“夫人,不要去见她。”
清舒摇摇头说道:“若是不见她她就在门口等着也不像样子。你放心吧,我不会心软的。”
段大娘看到清舒时一阵恍惚,她知道清舒当官但还是第一次看她穿官服的样子。 回过神来,段大娘说道:“清舒,我知道景楠兼祧两房的事你们很生气,但我也是为景楠好。庄氏只顾着娘家并不管景楠,衣服破了没人缝回到家连口热饭热菜都没有。”
清舒不耐烦听她碎碎念,说道:“大娘,不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让景楠娶单氏,一是想拿捏住他让他什么都听你的;二是你痛恨庄婉琪,景楠另娶就会冷落她,你也就报复了她对你的不敬。”
段大娘脸色一白,说道:“清舒,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 清舒打断她的话,说道:“不是我要这么想你,而是你就是这么做的。段大娘,人不能太贪心,又想要养子什么都听你的又想他亲哥亲嫂奉养你们,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可你不仅仅是景楠的嫂子,你更是我家老头子的弟子啊?”
清舒没说没拜师这话,她只是淡淡地说道:“我这些年一直供养着师傅,不是因为她将压箱底的功夫教了我而是他当初对我的一片拳拳爱心。你想用此来拿捏我,那你就打错了算盘。”
“清舒,我没有,你误会我了。”
清舒摇摇头说道:“看在段师傅曾经对我好的份上,我会一直奉养他。至于大娘你,你有子有女,到时让他们给你养老送终吧!”
段大娘不可置信地说道:“清舒,你怎么能这样……” 清舒打断她的话,淡淡地说道:“你以后不要再来这儿找我,也别去我家,不然的话我就将景楠弄到塞外去让他三五年回不来。”
段大娘震惊地看着清舒。他们年岁大了,特别是老头子这身体熬不了两年。若是景楠离京回不来,老头子有个意外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清舒,你怎么变得这般狠心了?”
听到这话清舒嗤笑一声,老话说升米恩斗米仇还真没错。她也懒得跟段大娘费唇舌:“你若是不信尽可以试一试。”
见她转身,段大娘大声说道:“清舒,秀红真是个好姑娘。”
清舒脚步一顿,嘴角上扬道:“是不是好姑娘时间会证明的。”
真是好姑娘就不会主动嫁个比自己大十二岁又有妻儿的男人了,而且从昨日的做派里完全可以看出单氏是个心思大的。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 这次的事清舒并没放在心上,折回去后又忙于公务了。因为前段时间的血洗,大家都还没缓过神来也没人为这点事八卦闲话。倒是封小瑜过来询问那些送到农庄的姑娘。 “清舒,她们在那儿还好吗?”
“那你想她们好还是不好呢?”
“快跟我说,别卖关子了。”
清舒笑了下说道:“都挺好的。开始还有人偷奸耍滑,打了一顿再饿上两顿就都老实了。”
小瑜惊骇不已,问道:“怎么还打人呢?”
清舒莞尔,说道:“沐昆跟你去田庄不下地,你不是也揍了他一顿?”
“放心吧,她们是用柳条抽的手跟脚,虽有些疼但都是皮外伤没几天就能好。你也不用心疼她们,窈窈与沐晏练功时也经常青一块紫一块的。”
自个孩子都下得去手,更别提那些快及笄的大姑娘了。要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也就只有嫁人生子这条路了。就她们罪臣的身份也不可能嫁到官宦富贵人家,嫁于平民也一样下地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