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了好一会,易安突然问道:“你今日是休沐吗?”
清舒很想笑,这反应也够慢的:“不是,皇上说你最近晚上睡不好让我多进宫陪陪你。”
“陪什么啊,你也要当差的。”
清舒摇摇头说道:“李尚书已经给我放大假了。平日里他对我请假颇有微词,这次放假很爽快。”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皇嗣最重要。 易安有些无奈地说道:“他自己没时间过来陪我倒是压榨你,我还有一个月才生你不用放那么长的假。”
清舒看着她大得有些不正常的肚子很不放心,这次李尚书给她放大假也正好瞌睡送来了枕头:“没事。这些年一直忙得不行,这次放长假正好让我放松放松。”
自复出以后最长也就休过十天假,难得有个这么长的假期清舒哪还会往外推呢! “我怕会对你造成影响。”
清舒莞尔,说道:“有什么影响?这是李尚书主动给我放大假,又不是我求的,而且能到这个位置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六部的侍郎人选得皇帝同意才行,李尚书哪怕不喜她也不敢对她怎么样。当然除非是用见不得人的手段,不过这样可就结死仇了。李尚书还有儿孙当官,跟他们结死仇没什么好处。 易安闻言蹙着眉头说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的目标是尚书,怎么现在都做到了侍郎反而没有进取心了。”
清舒哭笑不得,说道:“我是这么说过,但能否成为尚书不仅看能力还得看运道。而且不是我妄自菲薄,以我现在的能力也胜任不了工部尚书这个位置。”
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做侍郎勉强撑得住,尚书就不行了。 易安笑着说道:“现在不行将来肯定可以。”
就清舒虚心好学不耻下问的态度,过个十年八年就能胜任尚书一职了。不过这也只是想想,能否当上尚书还得看皇帝的意思。 清舒笑着说道:“那也是将来的事,现在啊我的任务就是陪着你,然后平平安安地将小公主生下来。”
易安正想说话突然哎哟一声,然后两只手撑在软榻上才没身体倒下去。 清舒赶紧起身跨步走过去,抱着她问道:“怎么了这是?”
“扶我起来,快扶我起来。”
清舒顿时明白这是抽筋了,抽筋的时候站起来疼痛去得比较快。 因为太疼了易安整个人扭曲成一团,额头上的汗珠也直往外冒。不过易安很能忍,再疼她也没吱声。 看着她这模样清舒心疼得不行。 过了一会,易安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好了,不疼了。”
重新坐下以后,清舒关切地问道:“皇后娘娘,你是经常疼还是偶尔才会这般疼?”
她怀孕时最后一个月也会抽筋,不过次数很少且时间也不长。 易安也没瞒着她,说道:“从半个月前开始,每天都会抽筋,哪怕我日日喝大骨头汤豆浆都没什么用。”
说完,她摸着肚子说道:“这丫头也是个折腾人的,与我怀云祯没什么区别了。”
因为有第一次经验,所以哪怕辛苦她也不慌乱。疼就疼吧,左右熬完这个月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清舒总觉得不大对,不过嘴上却是说道:“肚子里就这么折腾人,等长大以后怕是会跟你一样是个混世小魔王了。”
易安脸色瞬间就变了,说道:“你可别乌鸦嘴啊!我闺女肯定会像窈窈那般乖巧可爱的。”
见清舒还待说,易安赶紧道:“你这嘴事开过光的,可千万别说孩子像我,像我就麻烦了。”
她小时候那真的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就差烧房子了。等六岁能出门了更是惹是生非,害得她娘隔三差五就要去给别家道歉。不夸张地说,那时京城的达官显贵有三分之一的人家她娘去道过歉。这女儿要像她一样,她还活不活了。 清舒哈哈大笑,笑过以后转移话题:“夏岚在文华堂任教,非常受孩子们的欢迎。有两个学生还想拜她为师,可惜都被她拒绝了。”
“夏岚收徒不仅要有绘画天赋年龄还得小,文华堂的那些女学生入学都八岁了达不到她的要求。”
清舒讶异了,问道:“这事你怎么知道呢?”
易安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这事她在我出嫁之前说的,当时你也在场怎么就忘记了?”
年岁小可塑性强,而且没受其他人影响教起来也省心。 清舒还真没一点印象:“都说怀孕的人健忘,我看你怀孕不仅没健忘记性反而比以前好了。”
“之前夏岚与我说,让我主意下青山女学内是否有绘画天赋的孩子,有的话她就收为徒。”
“什么叫有天赋就收为徒了?品性不好也收吗?”
清舒失笑,说道:“品性不好肯定不收了,不然将来岂不是会败坏她的名声。”
说了一小会话,易安站起来道:“你陪我在外头走一走吧!”
走了一刻多钟易安全身都湿透了,进了宫殿后她就将衣裳给换了。清舒很是诧异地说道:“这全身黏糊糊的,你不用热水擦下啊?”
身体笨重不方便洗澡,用热水擦擦还是可以的,就这样多难受。 易安摇头道:“我歇会还得做操,做完操再用水擦一擦。”
“太辛苦了。”
易安笑了下说道:“是很辛苦,但再累也得动起来,不然到生的时候就遭罪了。说起来也多亏你发明那套孕妇操,效果非常好。”
虽然肚子大,但稳婆与萧大夫都说她胎位正,只要她放宽心多运动就能婚礼生产。 清舒说道:“我当时也是瞎闹一通,没想到真有用。”
因为皇后两次怀孕都做了这孕妇操然后生辰很顺利,然后召见命妇的时候她还特意说了这事,这可比小瑜找人宣传的效果强多了。现在京城都流行起做孕妇操了,然后一直坚持做了这套操的产妇极少难产。 墨色端了一盘冰镇西瓜过来。 易安咔嚓咔嚓就吃掉了两块,然后她靠在冰丝玉枕上说道:“这才六月就热得不行,一想到我下个月还要坐月子就头皮发麻。”
“有什么头皮发麻的,之前不也熬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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