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到户部没一会,就被杨侍郎给叫了过去。 看着他神色凝重,清舒就猜到怎么回事了:“大人,是不是调我去飞鱼卫的调令送过来了。”
杨侍郎蹙着眉头问道:“你既早就知道要调去飞鱼卫,为何不推了这差事。”
他刚拿到这文书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确定没看错以后很是忧心,飞鱼卫那地方可不是个好去处。 清舒不可能说是皇帝要她去飞鱼卫,她笑着说道:“下官觉得在哪当差都一样。”
这怎么能一样。在其他衙门差事办好了前程一片光明,在飞鱼卫差事办得越好得罪的人就越多。只是看清舒脸色寻常没半点阴霾,到嘴边的话都给吞回去了。左右尚书大人马上就回京了,到时候万事有尚书大人担着呢! 杨侍郎问道:“林大人,你觉得韦大人能接替你现在的位置吗?”
清舒点头道:“可以。这些日子司内的大部分事务都是他在处理,以他的能力完全能胜任这个位置。”
作为一个合格的上峰得适当放权。不然样样都抓在手上不放不仅属下有意见自己也累个半死,何苦来哉。 杨侍郎其实也就这么一问,韦员外郎的表现有目共睹,得了清舒的话更好提拔他了。 官员荣升的话都要请原先的同僚喝酒的,这个规矩清舒也懂。只是这次她虽然连升两级但去的却是飞鱼卫,所以也没心情请客了。 清舒说道:“大人,我等会就将手头上的事都交付给韦大人,明日就不过来了。”
明日休息下,后日就去飞鱼卫上差。唉,当初千方百计让景烯脱离飞鱼卫,结果现在她却要进去。 杨侍郎看她神色就知道,她并不是真心愿意去飞鱼卫了。都是官场上的老油子,很快就想明白了这肯定是皇帝的意思了。毕竟清舒与皇后关系亲近,除了皇帝其他人也不敢勉强她做不愿做的事。 回到清吏司,清舒将手头上的事都整理了一下,弄好以后就让红姑请了韦员外郎过来。 清舒请他坐下以后说道:“我的调令已经下来了,后日就要过去,今日我将手头上的事与你交接明日就不过来了。”
韦员外郎又惊又喜,惊的是清舒明日就不过来表明要调走了,喜的是与他交接很可能意味着自己要接她的位置。 韦员外郎忍不住问道:“大人,不知道您调到哪个衙门?”
她调忘飞鱼卫这事很快就会传出去,所以也没瞒着的必要。清舒说道:“调往飞鱼卫,任监察部的主事。”
她现在的职位是五品,而飞鱼卫监察部主事是正四品,算是连升两级了。而且飞鱼卫主事这个位置权利很大,连二品大员见了都客客气气的。就是名声不好,一般人都不愿去这个衙门。 韦员外郎震惊万分。 每个人知道这消息都这幅表情清舒都已经麻木了:“我跟杨大人举荐了你,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你接任我现在这个位置。”
虽然这话说得委婉,但她举荐了这事基本定下来了。毕竟上任的尚书大人是景烯,杨侍郎不会佛了她的面子。 韦员外郎躬身说道:“多谢大人。”
清舒笑着说道:“你差事干得好我才举荐你。”
话是这般说,但韦员外郎还是很感激。他升任员外郎已经五年了,看似长但在户部内资历并不算深。若不是清舒举荐,郎中这个位置轮不到他的。 花了一个下午与韦员外郎做了交接,然后将自己的东西打包带走。因为整理东西费了一些时间,所以比平日晚回家。 她走的时候清吏司内已经没什么人了,不过韦员外郎跟曹书吏没走,两人知道她要走就想要送她。 清舒也没佛了两人的好意,由着他们帮着拿东西到门口。 看着马车越走越远,韦员外郎转身准备回去。见曹书吏一直盯着清舒离开的方向看,他轻声说道:“曹老弟,大人已经走了咱们也回去吧!”
曹书吏点了下头,然后两人就在门口分开了。 清舒回到家就听闻窈窈脸受伤了,一问才知道是被云祯给抓的。两人一起玩云祯要抢窈窈手里的东西,她不给云祯就抓了她脸。 窈窈哭得眼睛都红肿了,摸着脸上的伤哽咽说道:“娘,我的脸被弟弟挠破了。娘,我破相了以后没法见人了。”
这脸对姑娘来说就是第二条命了,破相的话亲事都不好说了。 清舒赶紧拉开她的手,然后就看到条细细的一截手指那么长的伤口。认真看了下,清舒道:“没事,伤得不深涂了药不会留疤的。”
“真的吗?”
清舒笑着说道:“当然是真的,娘骗你做什么。不过这段时间不能吃豆类以及发物,不然会生脓以后会落疤。”
窈窈赶紧说道:“娘,我什么都不吃,就吃饭。”
清舒摸了下她的头,说道:“今天的字练好了吗?”
窈窈觉得今天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应该好好休息下。 清舒顿觉无奈。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回事,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借口来推脱读书练字。当然,不管什么借口都没用,最后还是得做。 清舒冷着脸说道:“吃完饭就去练字,练完字背书。若是没有完成就不许睡觉。”
窈窈的脸瞬间垮了。 有时间清舒会陪着她练字,忙的时间就让她自己练字做功课,规定时间内没完成就要受罚。不过只要她完成了傅苒布置的功课以及练完字就行,清舒并没要求她学其他东西。 吃过晚饭,窈窈不情不愿地去了书房。 清舒看着她,笑着摇头说道:“也不知道像着谁,这么懒。”
红姑却是说道:“夫人,这个年龄的孩子都喜欢玩闹不喜念书。咱家姑娘算是好的,布置的功课都会规定的时间完成。许多小孩子都不做功课,大人也奈何不得。”
清舒好笑道:“老师又没给她布置很多功课,而且那些功课对她来说又不难。她就是懒,不愿动。”
清舒也不逼迫她,学好傅苒教的就行,只是偶尔清舒想起来觉得有些浪费了这么好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