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听到说清舒说拖延时间,摇头说道:“在外婆心中最重要的就是娘了,现在知道她受到这么大惊吓那是一天都等不及要回去了。”
清舒摇头说道:“我写信给是沈伯伯,让他带了娘来京城。”
安安一怔,问道:“姐,你不是不愿让娘来京城吗?”
清舒无所谓地说道:“我现在又不住裕德巷,不住一块也不会有什么矛盾,外婆这么大年龄了实在不宜长途奔波。”
安安点点头,不过转而脸色又垮下来了:“我跟她也合不来,她来了怕又要吵架了。”
清舒笑着说道:“若是在裕德巷住得不耐烦,就搬来与我一起住了。”
“姐,有时候我觉得嫁了也挺好的。”
安安与清舒诉苦:“外婆现在越来越喜欢念叨了,一不合她心意就说我翅膀硬了不听她话了。姐,有时候我都希望早些嫁了。”
清舒笑着说道:“这事等经业回京让你姐夫问下他,要他同意就将亲事定在下半年。”
安安红着脸说道:“不要,哪有女方主动提婚期的。要让谭家的人知道,还以为我恨嫁呢!”
清舒说道:“谭太太并不在意他,之前事出有因才让谭二太太来商议婚期。现在谭老爷病好了,加上他们兄弟三又分家了,她更不在意经业的亲事了。所以这事最后定主意的还是经业。”
安安扭捏地说道:“那、那到时候问下他的意思吧!”
若是娘来了要在京城长住,两人一起念叨想想都崩溃。既如此,还不若早些嫁了。 想到这里,安安说道:“姐,我跟你嫁出去能避开外婆跟娘,可舅舅舅母却避不开。”
清舒摇头说道:“这个你放心,外婆最多也就念叨我们几句,对舅舅跟舅母不会太过分的。”
“为什么?”
清舒笑着说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好了,你也别想那么多,也该准备嫁衣跟鞋袜了。”
安安说道:“姐,我没那么多时间,嫁衣还是请成衣坊的绣娘帮着做吧!鞋袜跟经业的衣服我自己做了。”
清舒自己的嫁衣都是请绣娘绣的,所以她也没反对:“这个你最好先跟外婆说下,省得她又念叨。”
安安嘟囔道:“说了也要念叨,念叨就念叨吧反正我也习惯了。”
符景烯只是个从五品的官还没有面圣的资格,所以一般他都是在东宫等候消息。 这日临近中午太孙才回东宫,他召见符景烯说道:“皇祖父果然不放弃祭天,今日召见了高首辅与吴尚书几个重臣,说他要去衡山祭天。”
太孙说道:“高首辅一向最会拍皇祖父的马屁,哪会逆了他的意思。户部夏尚书与工部蓝尚书两人都附议了;礼部王尚书跟刑部郁尚书三位大人强烈反对。”
“皇上可有询问你的意见?”
太孙说道:“有,只是我也持反对意见。我说皇祖父年岁那么大,哪能受得了长途奔波。”
他反对是出自孝道,所以皇上哪怕不虞也没怪罪。 就在这个时候,玄静在外说道:“殿下,宫中有消息传来,说皇上召见了长公主。”
“知道了,你下去吧!”
太孙看向符景烯,说道:“希望姑祖母能说服皇祖父,让他打消祭天的念头。”
就算不能打消这个念头,也该让皇帝改变主意去华山祭天。不管是嵩山还是衡山,都非常危险。而华山,因为是太祖起事的地方所以并没成为藩王的领地。当然,只是相对而言要安全一些。 符景烯迟疑了下说道:“很难。人越老越越固执,就像我媳妇的外婆。以前碰到意见相左的时候,只要说得在道都会遵循我们的意见。可现在什么都要我们听从她的意见,为此跟我媳妇吵了好几次架了。”
太孙默然,他的皇祖父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以前还好,自他父王去世以后越来越固执己见。元一真人进宫后,受了影响则越来越糊涂了。 想到这个元一真人,太孙眼中闪现过一抹杀气。 傍晚的时候,宫中传出消息说长公主的劝说失败,皇上已经下定决心要去衡山祭天了。甚至已经召见了钦天监,让他们算下出行的黄道吉日。 符景烯说道:“殿下,天色已晚我想回去了。”
太孙看了他一眼,说道:“回去吧,好好陪陪你媳妇跟儿子。”
幕后的人的目的是他,所以这些人不会让皇祖父出京,结果必如符景烯所推断的那般要他代替去祭天的。而到时候符景烯肯定要跟他一起出京,这一去得好几个月了。 清舒看符景烯神色轻松,也就没朝堂上的事:“今日肖掌柜过来,又拉走了四十坛酱菜。”
“我记得家里还有六十多坛啊!”
清舒笑着说道:“送了十坛到镇国公府,你跟安安都喜欢吃家里也要留一些。”
符景烯笑着说道:“不仅我跟安安,太孙也喜欢吃你做的酱菜。特别是蘑菇酱,他一餐能吃一碗。”
清舒笑着说道:“家里还有三坛,你明日送去吧!等我出了月子,到时候再做。”
真出了月子也没心情做了。而若是心情不好,做出酱菜味道就会差一些。 符景烯自然没二话。 清舒又与他说了顾老夫人的事:“我今日已经写信送去平洲,希望他们收到信后能来京城。”
符景烯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说道:“清舒,你有没有想过让岳母跟着外婆一起生活。清舒,其实你心里也清楚外婆心里放不下岳母,一直都担心她在平洲那边过得不好。也因为这样,这些年她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
见清舒没吭声,符景烯说道:“平洲是外公跟外婆当年生活的地方,那里有她许多的回忆。去那里养老,更让她有归属感。”
清舒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其实从外婆角度出发回平洲养老更好:“沈家的人靠不住。”
“你之前不是想让舅舅调去平洲吗?”
清舒之前确实有这个想法,只是后来打消:“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现在是难,但将来却未必了。”
清舒知道他的意思,当下也没再反对只是说道:“等到了那个时候再说。”
外婆当初选择回到太丰县养老,就是希望离外公近一些。若是能跟舅舅回平洲养老,相信外婆会很乐意的。至于她,再舍不得也得尊重外婆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