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石窟、白马寺、少林寺、鼓楼、老君山,聂君豪带符景烯将洛阳的所有名胜古迹都游览了一遍。随后,又带了他去了万安山跟嵩山。 等回到洛阳城时已经是十月份了,此事天气已经开始变冷了。 聂老太太听到符景烯说要去外面租房子住,嗔怪道:“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家里房子多得是为何要住外面去?”
因聂老太太通庶务会理家,聂家在洛阳城也是数得上号的富户。 符景烯一脸歉意道:“师母,我懒散惯了,要住进来怕会惊扰了侄儿他们。”
聂君豪一儿一女,女儿嫁到了外地,儿子一直帮着聂老太太打理生意。他儿子有一妻三妾,嫡出庶出的孩子有八个。 符景烯在知道聂家的具体情况就不愿住里面了,人多是非多,他可不想卷入这些人的争斗之中。 聂君豪摆摆手说道:“家里闹哄哄的会影响他念书,他住外面更好。”
聂老太太笑骂道:“你以前不是总说心静自然凉,这会倒说家里闹腾影响念书。”
人来了,就喜欢热闹。这么多孙子孙女家里热热闹闹,正合聂老太太的意。 聂君豪不耐烦地说道:“哪那么多废话,给他找个四五间屋的宅子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
聂老太太问道:“景烯,四五间屋的宅子会不会太小了?”
符景烯笑着道:“我们就主仆两人,租个两三间屋的小宅子就足够了。”
聂老太太见他意已决,点点头道:“行,今日就先住下,找着房子你再搬。”
“多谢师母。”
聂老太太让丫鬟带了符景烯下去,然后问了聂君豪:“你为什么收下这孩子?”
当日看到竹青的信说聂君豪为两坛百年老酒就收徒,聂老太太是不信。百年老酒虽难得,却也不是没有。要如此容易,丈夫早八百年前就收徒了。 “我在信里不是写了吗?”
聂老太太哼了一声道:“天赋异人就收下他,你也就能哄哄外面的人。”
“酒呢?”
聂老太太没好气地让丫鬟斟了一杯酒来,等他喝完后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这孩子不仅天赋出众,还尝遍了人情冷暖见识了人性的丑恶。将来,必定会有大作为的。”
聂老太太疑惑道:“他才多大怎么可能就尝遍了人情冷暖见识了人性丑恶?”
符景烯做过飞鱼卫的小密探这事,知道得人越少越好。所以聂君豪没与她说,只是不耐烦道:“你不信就算了,反正这孩子的事你不要插手。”
老婆子什么都好就是爱操心,家里什么事都要管。殊不知孩子都有自个的想法,管得太多他们也会厌烦。可惜不管怎么劝,老婆子都不愿放手。 聂老太太瞪了他一眼:“这话说的,他是你唯一的学生,年岁小如今又孤身来洛阳我怎能不管。”
就知道是这样。 聂君豪说道:“你管好茁儿跟荃儿他们就好,景烯的事不用你操心。”
聂茁跟聂荃是聂君豪的两个嫡孙,深得的聂老太太的喜爱。不过,聂君豪觉得他们天赋太差并不是很满意。 见她还在犹豫,聂君豪无奈地说道:“今日你也看到了,那小子并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事。”
聂老太太没应他。 管家很给力,当日下午就找好了宅子。那宅子一共四间屋,带着灶房柴房。 聂君豪将这事告知了符景烯,说道:“明日你就搬过去,需要什么就跟你师母说。”
“好。”
聂老太太关切地说道:“景烯,我给选了个厨娘跟浆洗婆子。等会,你将她们都带过去。”
聂君豪有些头疼,看来上午那一番话全都白说了。 符景烯摇头说道:“多谢师母,不过我想从外面雇佣个人来料理杂事。”
雇个人洗衣做饭就行了,两个有些浪费。而且,他也不愿意用聂家的人。就如聂君豪所说的那般,符景烯并不愿意别人插手他的事。 聂君豪笑着说道:“你师母就是爱操心,你既觉得府里的人不好,那就自己去外面雇一个吧!”
“是。”
聂君豪摆摆手说道:“明早让管家带你们过去,后日来上课。”
“好。”
说了两句,符景烯就回屋看书了。 等人走后,聂君豪有些烦躁地说道:“我不是跟你说了除非景烯自己开口,不然不要随意插手他的事。”
聂老太太也很生气:“景烯还只是个孩子,我不照顾着怎么成?”
聂君豪怕她还将自己的话当耳边风,正色道:“他跟茁儿跟荃儿不一样,早就能独立生活了。老婆子,他是我的学生,有这关系在他将来飞黄腾达了会照佛聂家的。”
聂老太太握着佛珠的手一顿:“飞黄腾达?你对他的期望竟这般高。”
“这孩子天赋出众又能吃苦背后又有人相帮,肯定能出头。”
说到这里,聂君豪说道:“你是不知道,这几个月他每日亥时末睡觉卯时初起床。然后中午休息两刻钟,其他时间都在学习。”
这学习的尽头,简直是废寝忘食。 “你要求的?”
聂君豪摇头说道:“不是。我不想他那般累,这才带他去游览那些名胜古迹。既可以开阔视野增长见识,又能放松。”
“对了,你再去置办一套刀具来,我要教他雕刻。”
聂老太太点点头,犹豫片刻后还是忍不住问:“你说景烯这孩子背后有人想帮?是什么人呀?”
“不知道。”
咳,这老婆子年岁越老越爱啰嗦。聂君豪摆摆手说道:“还是那句话,景烯的事你都别管除非他开口,否则会惹他厌烦。”
见聂君豪这般说,聂老太太没好气地说道:“以后他的事我一律不管,这总行了吧!”
“要说到做到才行。”
搬出去将东西规整好,符景烯就去了人牙子那。然后,从牙行买回来一个带着三岁孩子的妇人。 刘黑子吃饱饭双手摊开倒在床上:“少爷,想想咱几个月前再对照下现在,感觉真跟做梦似的。”
符景烯说道:“从明日开始我要跟着老师念书。你也别闲着,尽快将洛阳城的情况都摸透。”
“做什么?”
符景烯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手头虽还有些钱但也不能坐吃山空,得找个营生。”
他现在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想先了解下情况再决定。 刘黑子道:“行,我明日就去各个角落转一下,了解了解情况。”
做生意他是不懂的,但打探消息却是他的强项。 谈完这事,刘黑子小声说道:“少爷,江南洪灾你真就一点都不担心林姑娘吗?”
符景烯摇头说道:“邬家姑娘也跟着去了,有她在林姑娘不会有事的。”
刘黑子嘟囔道:“你可真心大。”
其实符景烯哪能不担心,只是担心也无用。所以,他才废寝忘食地学习。只有攀登到高处,才能报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