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想赚钱就给我闭嘴!”
“不是说要报复陆家,就凭你这没本事的样子,优柔寡断是无法成就大事的。”
“你的手下留情,改日就会成为别人对付你的一把刀。”
“……”瘦弱单薄的少年被年轻男人踹了几脚,倒在地上,脸颊贴着地面,万分羞辱。陆宜灵看傻了。她听见了陆家。约莫十五岁左右的少年,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从地上站起来。他缓缓走到陆宜灵面前。陆宜灵抬起头,弱弱伸出手指。“你叫季言?”
“是。”
季言沙哑的声音。陆宜灵双腿一软。年轻男人也冲着这边走来,见状,淡淡笑了一声。“季言,看样子你也是能吓到人的,这个比你大姐姐很胆小,被你吓到了。”
季言蹲下身,抹了把脸,咧开嘴,笑问她:“姐姐,你在害怕?”
“我、我还能走吗?”
“咕噜咕噜。”
陆宜灵没张口,但她的肚子发出了抗议的声音。陆宜灵按着肚子,欲哭无泪,“怎么这个时候叫,我不可能饿着你。”
季言拉着她的衣服,力气大到抗议把陆宜灵从地上拽起来。然而。陆宜灵却觉得衣领勒住脖子,自己差点无法呼吸。季言眼角的余光扫了她一眼,“姐姐,你饿了。”
“不是。陆宜灵傲娇偏头,死不承认,“刚才是我的肚子在给你讲笑话。”
季言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你被我吓到脑子坏了?”
“小孩!”
陆宜灵拍拍衣服,鼓足勇气要跑,跑走之前还挑衅他,“你在白日做梦吗?还想报复陆家,陆家根本不会怕你个毛头小子。”
季言眸子掠过肃杀之意。拔腿要追。年轻人叫住他,“季言,她说得没错,你要更沉得住气,跟一个弱不胜衣的女人计较什么?”
季言忿忿。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决定暂时放过那个女人。……晚间。四月的夜间还有着春意的凉。陆宜灵循着旧路,回到了陆家。她躲回之前的房间里,郁闷地闻着鼻子里传来的霉味,心安理得安慰自己。继续住下去。她的呼吸系统该出毛病了。得赶紧换个地方。然后——陆宜灵观察着陆家女佣办事的规律,特意避开她们,随手进了一间房间。一回头。人没见到,却闻到鼻尖传来非常好闻的沐浴露味道,清晨花园,新鲜微甜,后调又有点淡淡的白茶香。“又是你!”
陆宜灵循声望去。“???”
缘分啊。她竟然随手打开的一扇门,竟然就是郁声的卧室门!十八岁少年换上浅灰色的长袖睡衣,衣襟敞开,露出白皙细腻的肌肤。黑色的短发往下淌着水滴,蹙眉看她的样子,浑身裹挟着生人勿近的气场。陆宜灵摆摆手,“郁声小少爷,晚上好。”
少年一步一步向她靠近。“我记得,你说、要、离、开?”
他的语气,随着每个字音的落下加重。陆宜灵强颜欢笑,“如果我说,其实我本来是要离开的,但因为快饿死了,只能又回来求助小少爷。”
“小少爷肯定不会看见自己未来老——”婆活活饿死。郁声做了个暂停的动作。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绳子,凝视着陆宜灵的眼神,充满着跃跃欲试。他扣住体力不支的陆宜灵,要将人捆起来。陆宜灵哇的一声就哭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好饿好饿,倘若今天我在你房间里被饿死或者被吓死,也太晦气了。”
“郁声,你的三十七度的手,到底是怎么做出绑人这么冰冷冷的行为?”
“上一个对老婆不好的人,现在尸体都在火葬场被烧成灰了。”
郁声扔了绳子,说了个:“三。”
陆宜灵哭。“二。”
陆宜灵哭得更厉害了。“不准哭,给你吃的。”
“呜呜谢谢你,就知道你嘴硬心软。”
陆宜灵太过于激动,抱住了郁声。刚洗澡·洁癖·郁声:“滚开。”
他丝毫没有怜香惜玉,把人推开。陆宜灵也没在意这种细节,当务之急,还是先填饱肚子吧,没想到她在世界里是孤家寡人一个。就认识郁声一个。她必须要好好抱紧郁声这个小少爷的大腿。郁声给她拿了面包,还准备了一荤一素,一碗米饭。坐在床边,看着趴在小桌子上小口小口吃饭的陆宜灵。“你叫陆宜灵?”
“嗯,对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陆宜灵喝了一大口水,满足道。郁声扶额,随意甩了甩擦得半干的短发,审问她,“你靠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做你老婆算不算?”
陆宜灵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这话有什么不对。直到郁声讽刺地笑了声。“你貌似,比我大很多岁。”
“嗯?”
哦豁。她看看嫩得掐出水来的郁声。再看看自己。有一秒钟恍惚了。她今年二十三岁了。“23还是很年轻的吧,你不觉得吗?”
“骗子。”
郁声简洁概括。“我三月的,现在……”哦不对。“你都24了。”
郁声幽幽道。陆宜灵经过提醒才想起来,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她都忘记生日过了,还忘记给自己主动增加一岁。“……”郁声似乎是觉得他们的对话很没有营养,没有再跟她搭话。陆宜灵花了十分钟,把食物吃干净,擦擦嘴,四处张望。“郁声,你房间的摆设,简约得像是样板间。”
郁声翻着一本英文书,漫不经心抬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哦。”
没情趣的男人。很难想象郁声这样的人,怎么对她动心的。动心?为什么不现在逗逗郁声。指不定还能问出什么信息来呢。“郁声,你今年高中毕业了吧?”
陆宜灵好奇地眨着一双杏眼望他,琥珀般的眼眸中盛满好奇。郁声冷淡嗯了声。“在学校里有没有什么钟意的女孩子?或者是,有没有什么女孩子钟意你,你收到过告白的情书吗?”
“应该没有吧?”
陆宜灵自顾自接了句。郁声不悦:“你又知道?”
“你那么凶,喜欢你的女孩子大概都不敢给你递情书。”
陆宜灵理所应当解释。“有。”
“让我康康。”
陆宜灵友好伸出一双手。郁声像是为了证明什么,走出门,再次回来时,怀里多了个纸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