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车道上。“闵知行……”叶凝曦挥着手跑到楼下,在闵知行的跑车前停下。这个倔女人……闵知行英挺的眉皱了皱,看着气喘吁吁的叶凝曦,语气不善:“自己上来。”
“好!”
叶凝曦用力点了点头,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位上。闵知行能带着她出来,就已经很幸运了。一大早,她就这么违抗他的命令,他会不高兴,也是理所应当的吧?想到这里,叶凝曦转过头,看着闵知行英俊而冷漠的侧脸。“那个……闵知行,”她清了清嗓子,“对不起。”
闵知行连头也没有回,冷冷地问:“为什么说对不起?”
小心眼的男人……叶凝曦腹诽了句,表面还是乖乖地顺着他说道:“因为……因为我没有按照你的意思做。”
“……”闵知行勾了勾嘴角,脸上连一点笑意都没有。他身边的气温,好像反而降了两度……叶凝曦望着他的侧脸,不由缩了缩肩膀。难道,她刚才说错了?“其实也不是为了那个……”叶凝曦转了转眼珠,慌忙改口,“我不应该违抗你的命令……”“够了!”
闵知行失了耐心,冷声打断她的话,转了转跑车的钥匙,发动跑车。引擎声里,闵知行的脸色又冷了几分。他算是明白了。这个女人,一定是上天派来的克星,专门让他不好过的。光是这个智商,还有她的性格……就足够让他又是生气,又是不好发作了。“……哦。”
叶凝曦闷闷地答应了一声,不敢再看闵知行,只好转头,看着后视镜。目光刚刚转开,叶凝曦那双杏眼又瞠大了。后视镜里,两辆全副武装的越野车正跟在劳斯莱斯幻影跑车后头。“闵、闵知行!”
叶凝曦回头,急切地问道,“那两辆越野车是怎么回事?”
闵知行的脸色没有一点变化:“那是陈星他们。”
陈星?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叶凝曦晃了晃脑袋,还是没能想起这个名字的主人,只好气馁地问道:“陈星是谁?”
——这女人的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闵知行的眉头动了动,忍着脾气回答:“是保镖队长。”
……真是尴尬。叶凝曦红了脸,转过头不再说话。刚刚起床的时候,她的脑子还不清楚。陈星这个名字,在她耳边一闪而过,她根本就没记清楚……闵知行目不斜视地开着车,忽然开口:“我已经让叶正南过来了。”
什么?难道他还没放弃那个想法?叶凝曦的心一沉:“让他来做什么?”
闵知行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新总裁继任,他作为股东,当然需要到场。”
原来……原来是这样?叶凝曦的脸红了红。闵知行继续开着车。慢慢地,他俊美的薄唇绷成了一根直线。他是看得出来的。她,不相信他。……闵知行把车开得很快。半小时后,就到了叶氏企业的大楼外。保镖们搭着的越野车紧随其后,也在叶氏企业门外停了下来。叶凝曦下了车,望着门外的摩天大楼,一时百感交集。她……终于回来了。上一次来到这里,带她来的人,还是叶正中。那个时候,她有温暖的家庭,有一对爱着她的父母……正在出神,蓦然间,叶凝曦的手被人从旁抓住了。“走。”
闵知行淡淡地说了一句,拽着叶凝曦往楼上走。保镖们纷纷下车,跟在他们后边。二十几个黑衣保镖全副武装,齐刷刷地走在台阶上,裤袋鼓鼓,一看就是藏着什么武器。这个场景,让路经叶氏的人不由瞩目。一路走到电梯前,陈星率先按下电梯按钮。“叮”地一声响,电梯在他们面前打开。陈星鞠了一躬:“闵总,请进。”
闵知行揽过叶凝曦,在众人的目光下走进电梯。陈星跟在他们后边,一起走了进去,按下关门键。叶氏的电梯和知行集团不同,是玻璃四壁、玻璃电梯井的观光电梯。从叶凝曦的角度,可以很明显地看到楼下的黑衣保镖们。还有那些路过他们身边,悄悄议论着的男男女女。“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
叶凝曦小小声地问道。闵知行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揽着她的手紧了紧。夸张?他不觉得。他只觉得,这还不够。今天,他和叶凝曦一起来到这里,就是要给那些见钱眼开、人品低劣的叶氏股东一个震撼!电梯徐徐升到十层。“叮”地一声,玻璃门向两边拉开。在他们来之前,早就有一个中年男人等在门外。看见闵知行,男人吞了吞口水,按下激动的表情,上前迎接:“闵总,您来了。”
闵知行揽着叶凝曦,走出电梯,目光冷漠。男人受了冷遇,却不敢发作,只能陪着笑脸:“闵总,股东大会一直等着您。您能莅临叶氏,我们真是蓬荜生辉……”真是够了!叶凝曦不可思议地看着男人,“刘叔,你也是叶氏的元老。今天成为叶氏总裁的人是我,不是闵知行,你不知道吗?”
这黄毛丫头,居然胆敢不给他面子?刘叔的表情阴了阴,又恢复了一脸笑容。“凝曦,你这丫头就是性子直。谁不知道,把叶氏交给你,就是交给闵总,这有什么区别——”“区别很大。”
闵知行的声音冷漠。刘叔愣了下,语气弱了不少:“是,请闵总示下。”
简直卑躬屈膝……叶凝曦别过了头,不想再看刘叔的样子。“叶氏既然交给了叶凝曦,那就是她自己的东西。”
闵知行携着叶凝曦往前走,语气很冷,“刘先生,我希望你知道,我没有兴趣碰别人的东西。”
他没有兴趣碰别人的东西?奇了怪了,那温氏企业和赵氏企业,难道都是自己倒下的吗?刘叔在心里嘀咕了几句。不过,他始终也不敢把实话说出来,只能继续赔笑:“您说得对。”
“我们到了。”
在一扇崭新、气派的大门前,叶凝曦停下了脚步,脸色有点难看。上来之前,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走到十层,这种不对劲的感觉就更强烈了。“刘叔,我爸爸走的时候,这扇门还是很普通的实木门,对吗?这扇门,应该是新换上的?”
叶凝曦回过头,问刘叔道。刘叔一愣,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这也不一定,我当时很少回总部……这个不好说……”一听,就知道是在推诿。叶凝曦咬了咬红唇,执拗地问:“到底是不是?”
要死的黄毛丫头!刘叔在心底骂了一句,苦着脸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