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凝曦!”
段贤淑眼疾手快地拽住叶凝曦,不让她向前一步。“妈!他这么对你,你还替他说话?”
段贤淑哭得满脸泪水:“凝曦,你不知道……铎海他,他是你的亲哥哥啊!”
……亲哥哥?!叶凝曦震惊地睁大了眼:“他……他不是我的堂哥吗?”
“不是。”
回答她的,却不是段贤淑。叶凝曦回过头,看见闵知行从餐厅里不疾不徐地走过来。闵知行在叶凝曦面前停下,不屑地冷笑一声:“怎么样,段夫人?被自己亲手养大的狗反咬一口,感觉如何?”
这也……太刻薄了。叶凝曦护在段贤淑身前,语气有些不忍:“闵知行,别这样说……”闵知行抬手,随意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继续冷嘲热讽。“段夫人,在你把叶凝曦赶出叶家的那一天,你就应该想到这个事实。叶铎海是一条喂不熟的狗,前些日子,他还从我这里拿走了八千万。”
“八千万……”段贤淑陡然瞪圆了眼睛,讷讷地说,“我,我有让他不要打扰你们的……”虽然她偏心叶铎海,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对女儿有所亏欠。她没有让叶铎海去打扰他们的生活啊……真的没有……闵知行冷笑:“他都把你赶出家门了,段夫人,我真好奇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觉得他还会听你的话?”
“……”段贤淑怔怔地垂下了头。闵知行转向叶凝曦:“叶铎海是你的亲哥哥。在你出生之前,他就被叶正中过继到叶正东名下了。”
叶正东是她的大伯,也是叶铎海名义上的父亲。“可是……”叶凝曦怎么也想不明白,“叶铎海为什么要把我妈妈赶出叶家?”
段贤淑在叶氏,已经连一点地位都没有了。就算把段贤淑留在叶家,对叶铎海也没什么威胁啊!“能少看一个人的脸色,就少看一个人的脸色。”
闵知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很淡,“叶凝曦,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倒是能理解叶铎海的选择。要消除叶正中遗留在叶氏的最后威望,这确实是个可用的办法,但不是最好。不过,如果他是叶氏的接班人……他根本就不会让叶氏堕落到这个地步。段贤淑抹了抹眼泪,替叶铎海洗白:“铎海他不知道这件事……”要是他知道,就不会把她赶出来了……“哦?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闵知行淡淡地说,“你以为叶铎海不知道么?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他只是不在乎而已。”
他完全不在乎?他怎么能完全不在乎?“啊……”段贤淑似乎受不了这个打击,摇摇晃晃地倒退两步。叶凝曦愣了半天,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得象冰:“叶铎海在乎的,真的就只有钱么?”
闵知行冷笑:“当然不是。他在乎的还有叶氏的股份。”
“好!”
叶凝曦抬起头,语气有力,“他既然在乎钱,我就让他尝尝分文不剩的滋味!”
闻言,段贤淑大惊失色:“凝曦,铎海可是你的亲哥哥……”这一次,叶凝曦连理也没理她,直直地看着闵知行。“我要从叶铎海、叶正东他们手里,拿回叶氏!”
闵知行赞赏地拍了拍手:“非常好。”
这,就是他理想中的闵氏女主人。能够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就应该有这种气势。……叶家别墅。天花板上,五光十色的灯来回闪烁,把整个大厅渲染得乌烟瘴气。大厅里,满是喝得醉醺醺的人。有不少已经喝得倒在地上,还在往自己不断倒酒。“来,喝喝喝!嗝……”叶铎海举着一瓶威士忌,醉醺醺地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酒液落肚,叶铎海全身上下更加燥热。前凸后翘的红衣女人把身体靠在叶铎海身上,嗲声嗲气地扭动:“叶总真厉害……不知道叶总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厉害呢……”“小贱/货!”
叶铎海笑着骂道,“我厉不厉害,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那可不一定……”女人媚笑着,柔若无骨的小手往叶铎海的裆部摸。叶铎海眼珠发红,正要扒开女人的衣服压上去,别墅的大门却突然被人从外打开了。阳光从门外照射进来,晃得叶铎海睁不开眼。“操!”
叶铎海破口大骂,“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竟然敢扫老子的兴……”“是我。”
叶凝曦忍着恶心,站到叶铎海面前瞪他,眼光冰冷。和闵知行待在一起这么久,耳濡目染之间,她也学到了几分闵知行身上的气势。“是你?”
叶铎海一愣,醉醺醺地笑起来,“你不是早就说过,不进入叶家一步的吗?看来,你说话也没什么准,还不如放屁……”……闵知行站在门口,轻轻地皱着眉头。别墅里的酒气熏得他头痛。震耳欲聋的音响,遮盖了叶铎海说出的话。但是,从他的表情上看,就可想而知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你们两个。”
闵知行扭过头,吩咐身边的黑衣保镖,“去教训教训他。”
“是!”
两个保镖齐刷刷地敬了个礼,大步上前。一个拽住叶铎海,另一个就左右开弓地扇起了他的耳光。保镖的手劲大得出奇。几个巴掌下去,叶铎海“噗”地一声,吐出了一口带着牙齿的血。活该!叶凝曦冷冷地看着叶铎海,眼光里没有一点动摇。“啊——”叶铎海背后的红衣女人吓得尖叫起来。叫声高亢,竟然盖过了音响里放着的迪斯科舞曲。所有人都是一愣。就连那些喝得醉醺醺的人,动作也都停了下。叶凝曦把音响关上,扭过头低喝:“滚出去!继续待在这里,就和叶铎海一个下场!”
醉汉们顿时清醒了不少,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稀稀落落地应和。“这……算了,走吧走吧!”
“是啊,这是人家的家事,和咱们没关系!”
……“你们……”叶铎海被人压着跪在地上。听见醉汉们的话,他急了,不顾保镖的压制抬头大骂,“你们怎么能这样?!我出钱让你们吃喝玩乐的时候——”亏他们还和他勾肩搭背,说过自己是他们的朋友!他们怎么能这样!醉汉们面面相觑了一会,一个身材高大的红脸男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叶总,这话就不对了。”
他说得理直气壮,“咱们确实是朋友。可是……那是酒肉朋友。”
言下之意,他们并不是真正的朋友。真是恶心……叶凝曦皱眉。她还从未见过把“无耻”这个词演绎得这么活灵活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