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说过的。你要学会克制。”
闵知行似乎还嫌刚才没说够似的，又加了一句。……什么叫倒打一耙？这就叫倒打一耙！叶凝曦气呼呼地咬着嘴唇。一开始，这男人还没有这么***、恶劣，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闵知行存心逗她：“怎么？我那句话说得不对？”
“没有。”
叶凝曦口是心非。“你要是不说实话，我一样在这里办了你。”
闵知行满不在乎地说。她可不想再和闵知行来这么一次了。叶凝曦打了个哆嗦。闵知行这个禽兽，每隔几次，就要弄坏她一件衣服。刚才，她的衬衫也没能幸免于难。至于她身上的这件，好像是她放在闵知行办公室的最后一件衬衫。“你到底说不说？”
闵知行把手放在她的扣子两边，作势要撕。“我说我说！”
叶凝曦护住领口，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一直很克制！”
……她到底说了什么啊？叶凝曦恨不得刨出一个坑，把自己埋在里头，一辈子也不出来。闵知行一怔，笑了起来。他的胸膛微微震动着，像是在昭示主人的愉悦。“是啊，你确实是很克制了。”
他在叶凝曦耳边轻吻一下，“你不克制的时候啊……叫得更厉害呢。”
他在“厉害”上加了重音。叶凝曦的脸火辣辣的，不敢看他，身体不安分地磨蹭了两下。“别这样看着我了。”
闵知行呼吸灼热，嗓音骤然一沉，“也别动，否则后果自负。”
“……”叶凝曦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很快就明白过来，乖乖地不动了。她全身僵硬，表情像要哭出来一样。正在这时，下班铃声响了起来。叶凝曦脸上的肌肉一松，露出庆幸的神情。“没出息。”
闵知行松开了禁锢她的手，冷哼一声。这丫头的脸上，简直像是写了四个大字：“谢天谢地”。他有那么可怕么？叶凝曦默默地从他身上挪了下去，一句话也没说，生怕又把他惹到。她刚从闵知行身上下去，闵知行就站了起来，双臂又圈住了她，低低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满是情事之后的满足，叶凝曦听得后背一凉。天呐，又来？！她急中生智：“闵知行……我、我还有石膏呢！”
“不要紧。”
闵知行邪魅地勾唇，“刚才也有石膏，我还是很满意。”
可她很不满意！叶凝曦被他碰到了耳垂，瑟缩一下：“回家吧，别闹了……”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她精致的耳廓上，已经染上了一抹嫣红。“好啊，不闹了。”
闵知行大方地放开了她，走向门外，“下班。”
终于逃过一劫……叶凝曦激动得想哭。她拖着脚步，慢慢走在闵知行身后。闵知行人高腿长，走在前头，把她落下了一段。他按下电梯按钮，不耐地催促：“快点。怎么这么慢？”
还不是因为他？！叶凝曦气得牙根发痒，硬挤出一抹微笑，对他解释：“我……我腿酸。”
哦。闵知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笑了起来。叶凝曦唇角扁了扁，侧过身去，不再看他。——到底有什么好笑的？闵知行笑够了，凑到她耳边，说道：“再来一次的话，你……就站不住了吧？““……”叶凝曦的脸迅速爆红。好不容易回到闵家，叶凝曦放下皮包，拖着酸胀的腿，走向厨房。“去哪儿？”
闵知行叫住了她，黑眸中有些不满。叶凝曦缓缓转过了身，动作僵硬，在心里暗暗祈祷，闵知行千万不要再生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念头。“我去做饭。”
她一脸无辜地说。闵知行瞟了她一眼：“用不着了。昨天，我已经让阿阮雇了新的厨房女佣。”
叶凝曦愕然。闵知行把公事包抛给叶凝曦，轻描淡写地说：“别以为我是为了你。你三天两头做出蠢事，我可不愿意吃你做的饭。”
“为什么？！”
叶凝曦不明白。他不是说过，她做的饭菜还不错吗？闵知行面无表情地说：“蠢，是可以传染的。我怕被你传染。”
言下之意就是，她很愚蠢。“……”叶凝曦磨牙。饿死他算了！她在心底恶毒地诅咒。“去吃饭。”
闵知行轻哼一声。叶凝曦不敢正面对抗他，顺从地洗了手，在餐桌前头坐下。这天的饭菜很奇怪，既有鹅肝酱，也有荷叶猪肝，还有菠菜。虽然新来的厨房女佣烹饪技巧高超，每样菜品都很美味；可这种搭配，还是让叶凝曦想起了一些不中不西、不土不洋的东西。闵知行注意到叶凝曦走了神。他咽下嘴里的食物，不满地问：“你在想什么？”
叶凝曦脱口而出：“巴宝莉的围巾。”
“才七月底，你要什么围巾？”
闵知行放下筷子，怀疑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叶凝曦，你该不会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吧？”
又被他呛了一通，叶凝曦默默地低下了头，不想理他。她想起的那条围巾，是巴宝莉为了配合猴年，特意推出的款式——在经典的巴宝莉格子上，绣了一个大大的“福”字。想到那条围巾，叶凝曦眼里泛起笑意。闵知行看着她的笑容，更迷惑了。“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用力扳过叶凝曦的脸，质问道。晚饭的菜色只是小事，他应该不会和自己过不去吧？叶凝曦不自在地咳嗽一声，如实交代：“我是觉得今天晚上的菜很奇怪，所以才笑的。”
“哪里奇怪？”
闵知行阴沉地看着她。“既有鹅肝酱，又有荷叶猪肝。就是很奇怪啊。”
叶凝曦眨了眨眼，“怎么了……把西餐的前菜放到中餐里，难道不奇怪吗？”
“哦。”
闵知行用一个单音节作为回答，冷着脸放开了她。没良心的女人！他暗暗咒骂。这桌菜，是他特意吩咐厨房女佣做的。最近，叶凝曦的脸色越来越白，明显是血气不足。他出门之前想到了这个问题，专门告诉厨房女佣，让她多做动物肝脏、菠菜之类，给叶凝曦补补血。谁知道，她完全不领情！“怎么了？”
叶凝曦故意放柔了声音，嘴上先服了软，“我也只是觉得好笑而已。你不高兴的话，我就不觉得了……”闵知行的余光扫了她一眼，看到了她眼里的迷茫。——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闵知行猛地把她拉到怀里，吻住了她的嘴唇。叶凝曦呜咽一声。良久，闵知行才放开她，嗓音更低沉了。“快吃！”
终于被他放开了。叶凝曦听话地点了点头，努力扒饭。“吃完以后，记得漱口。”
闵知行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嫌弃地看着她，“你听说过谁和妻子接吻，会吻到满嘴的鹅肝味？”
叶凝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