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善定家秘密实验基地的调查一直维持了将近一个月,但除了根据破面巴雷特的速度推断,他应当是一开始就瞄准了那个地方以外,二番队和八番队也没能找到更多的证据,证明真司在此次事件中有与那些虚相互勾结,或者是真司才是善定家几乎完整覆灭的罪魁祸首。 因此对于真司的秘密监视也只能撤下。 而在这期间,天贝绣助也正如真司之前所推测的那样,收到了来自霞大路家的邀请,并且后者还非常贴心地给天贝绣助重新分析了一遍事情真相,就差将“山本元柳斋重国就是故意杀死你父亲的”这样的话写在脸上。 这之后生活又再次回归了平静。 唯一和之前有区别的,是这次一系列事件之后,碎蜂被夜一明令禁止了和真司之间再进行往来,而真司的关门弟子里面又多了一个松阵健一,以及一个不能公开身份的天贝绣助。 中央四十六室对于这个结果可以说是非常满意,因为他们认为通过他们的设计,不仅成功地将真司逼到了朽木家的对立面,还阴差阳错的让真司和四枫院家家主夜一交恶。 这样至少在贵族层面,他们未来想要对付真司的阻力会小很多,再加上有最强死神山本元柳斋重国坐镇,无论真司的学生再多,他们也不用过于担心真司可能会对整个瀞灵庭的秩序产生太大的影响。 这天,市丸银像往常一样来到五番队队舍。 还没等他走几步,便收到了来自他的副队长蓝染的传讯。 “过来我房间一趟!”
讯息很短,但是内容却让市丸银有些捉摸不透。 蓝染副队长虽然在队内风评很好,待人处事都让人如沐春风,但是有真司珠玉在前,大部分人也只是认为蓝染是在以真司为偶像而践行着行动。 银也不例外,因此他向来都对自己这位副队长不怎么感冒。 再加上他师承真司,平日里副队长最大的工作,教导队内死神的斩拳走鬼进阶知识,他根本不要参与其中。 对于银来说,一名副队长教的再好,能比得上自己那位老师吗? 那可是被誉为“队长引路人”的男人。 所以现在这名副队长突然指名要找他,着实让银有些纳闷。 “该不会是真子队长想要借蓝染副队长之手故意试探我吧?”
在不紧不慢地往蓝染房间赶过去的路上,银在心里快速地分析道。 有关平子真子以及京乐春水和自己老师关系并没有那么友好的传闻,银早就听说过了,并且在当初自己老师让他选择五番队的时候,也刻意提起过,是为了让他接近某一个人。 当时银就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毕竟他是真司亲自从流魂街带回来培养的亲传学生,这已经是整个瀞灵庭的共识了,在这种情况下,假如真司要他接近的那个人和真司关系确实不好,那傻子都会提防着吧? 他又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呢? 很快,银便来到了蓝染作为副队长的专属休息室。 里面还是一如既往地挂满了蓝染平时自己书写的一些字画。 “蓝染副队长,我来了!”
一进门,银便看见蓝染站在桌子后面背向他,似乎是一直在房间里面等着他。 “听说在你刚从学院毕业后的那一年时间里面,你的那位老师几乎是一直将你带在身边,给予你合适的教导,是有这么一回事吧?”
蓝染转过身,微笑着看向市丸银说道。 “是这样的没错......不过这和副队长您今天将我叫过来有什么关系?”
银略带警惕地说道。 “那么想必你应该可以胜任教导那些队士们斩拳走鬼的职位吧?”
“副队长您是想将这件事交给我来做?”
银迅速在心里做着衡量。 他现在每隔几天都要前往真司那里接受后续的进阶能力学习,并且真司给予他的任务量也是所有人中最多的,他除了每天完成五番队的例行任务以外,其实是并没有太多的空闲时间的。 然而蓝染下一秒说出来的话却让银有些彻底傻眼。 “嗯,由你用我的身份,教导他们,因为我需要经常去虚圈,要是被真子队长发现我长期不在的话,我也会很苦恼的~” “你要去虚圈?!!”
银瞪大了双眼,甚至连敬语都忘了用。 这算是自曝吗? 他该立刻向上级汇报吗? 不对...... 银忽然想到,该不会自己老师让他接近的人,不是那位平子真子队长,而是眼前这位看上去和蔼可亲,人畜无害的蓝染副队长吧? “看你这反应,你老师没有将我的事情告诉你吗? 拜勒岗那个虚圈之主是假的,我才是虚圈唯一的王,也是你老师目前最大的对手,同时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合作者~” 蓝染轻描淡写地说道,就仿佛在述说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一样,“这次大虚进攻尸魂界的事件,就是由你那位老师一手策划,再加上我联合实施的~” “但老师应该只让你配合进攻瀞灵庭而已,他想要的只是覆灭那个肮脏的善定家,流魂街袭击事件,还是你擅自行动的结果......” “原来你老师还是告诉了你一些事情的? 呵......要帮忙,总是要收点报酬的。”
蓝染不愿意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他没有替别人解释癖好,“总之,诚意我已经给出来了,你如果拿不定主意的话,大可以回去自己去询问你那位老师。”
银深深地凝视了一眼蓝染,然后便不做犹豫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整个过程一共持续不到三分钟的时间。 而在银离开后,东仙要也从房间内室里面走了出来。 “你大可不必躲着他,要,不出意外地,未来你们两个见面的机会肯定不少。”
蓝染拾起一只笔,开始在纸上挥洒笔墨。 “蓝染大人,市丸银是由真司老师亲手从流魂街招揽的,他还有一位青梅竹马正在真司老师的十番队里面担任席官,因此他是不可能倒向我们这边的!”
东仙要选择性回避了蓝染的这个话题。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完全绝情的性格,如果可以避免和银接触,他还是会尽量避免和银接触。 就像自从他被蓝染点破,自己在真司那边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之后,他就开始刻意地与真司那些其他的关门弟子们保持着距离,如果没有真司亲自邀请,他是不会参加由其他人单独组织的小型聚会。 蓝染潇洒地在纸上书下一撇,“我也从来没有说过要让市丸银倒向我们吧?”
“那您这样和他摊牌,并且邀请他代替您在您前往虚圈的时间里面,以您的身份行动,又是为了什么?”
东仙要实在是不能理解蓝染在明知道银就是真司安排过来的情况下,还这么做的理由。 难道是蓝染算准了真司不会同意银答应这种荒唐的要求,所以才故意这么做好戏耍真司? 东仙要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跟随了蓝染这么多年,他很清楚蓝染不是这种人。 “那么要,你觉得现在我们在道宫真司眼里,还有多少秘密呢? 别忘了,这次事件已经确定了真司在虚圈绝对有至少一个效忠于他的大虚,否则他不可能如此精准地只派三名灵骑外加缇鲁蒂前往虚圈。 我们的很多事情,在他眼里,已经都不是秘密。 既然如此,为何不大大方方接纳他的人呢? 至少在我们彻底撕破脸皮之前,这些人还是会认真地为我做事,不是吗?”
蓝染无比自信地说道。 “那也没必要做到这一步吧?”
东仙要还是有些接受不能。 或者说他其实在心里已经认可了蓝染的说法,只是感性让他无法接受以后要和市丸银共事的这样一个事实。 “当然有必要,”蓝染笑道,目光在面前刚刚完成了一副作品上打量着,“我们的真司队长刚刚吃了一个大亏,流放之地的焕灵府已经进入了全面收缩状态,这种时候,作为胜利者,自然应该要给失败者一个甜枣吃!”
这只是蓝染表面上的一层原因,更深层的原因他没有说出来。 那是大约半个月前,他路过南流魂街的时候,遥遥地看见了联合技术开发局在那里进行着实验。 实验的过程令蓝染产生了无比的熟悉感,而那结果更是令他感觉到惊喜。 因为在那个新任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的手边仪器中,赫然是崩玉形成的早期雏形。 那他后面无论重复多少次一模一样的实验,始终无法再次制造出来的崩玉,就这样出现在了浦原喜助手中。 蓝染相信,只要浦原喜助继续下去,后者一定可以得到和他之前所制作的崩玉类似的产物。 而根据他自己的推测,他手中的这块崩玉,应该只能算是半成品,他还需要另外一块相同的崩玉,让两块崩玉相互结合,才能成为真正的崩玉。 但是问题便出在了浦原喜助所在的联合技术开发局所处的位置上。 那里是由异人番队全权管理的南流魂街。 换句话说,就等同于是真司的私人领地,对于其他人可能没什么,但是对于蓝染来说,那就是绝对的禁地。 一旦他敢擅自踏入那块地方,绝对会越过他和真司之间的那条红线,两人之间唯有不死不休才有可能结束。 而他最实用的镜花水月能力,其真正能力早就完全暴露给了真司,在那次真司伏击他的事件后,真司仅仅花了半年的时间,便开发出了一个名为心目的缚道,其效果可以让使用者不用眼睛,完全凭借对灵子的感知来认识周遭世界。 并且真司很快就将它教给了自己门下所有的亲传学生,甚至包括了东仙要,让后者在战斗中的反应更加敏锐。 因此在有狛村左阵以及涅茧利长期驻守的南流魂街,蓝染想要无声无息的进去,堪比登天难度。 这种时候蓝染就有些羡慕真司的那把斩魄刀的能力,“阴”状态一开,哪怕是他在灵压全开的情况下,只要真司不出手,他也没有丝毫察觉。 每每回想起那一日他被真司摸近身边使用九十六号破道一刀火葬的画面,蓝染都觉得真司的斩魄刀能力非常棘手。 尤其是真司本人的实力和他一样,斩拳走鬼样样精通。 真司唯一欠缺的,也就是他的灵压才刚刚迈过超队长级没多少,距离蓝染他这种已经达到天花板级别的灵压,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你应该是目前在尸魂界唯二可以被我视作对手的人了吧?”
蓝染终于在心里给予了真司这样的评价。 有谋略,知进退。 蓝染毫不怀疑,假以时日,真司一定会取代山本元柳斋重国,成为他屹立于这诸天之上的最大阻碍。 但是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而在那之前,就让真司在他的羽翼之下,好好地替他干一些活吧! 另外一边,市丸银很快便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鬼道互助社的活动室,在哪里见到了正在给众社员答疑解惑的真司。 “老师!我......” 一直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真司结束了今日的答疑,市丸银才在房间内只剩下他和真司两人的时候,向真司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听完市丸银的描述,真司瞬间便明白了蓝染打得是什么算盘。 不过他本来将市丸银安排进入五番队,也就是存着让市丸银作为他和蓝染之间的传声筒的想法。 东仙要不是不能承担这个责任,不过因为当初真司自己的实力不够,没能把握住东仙要心灵最空虚的那个时刻,现在即便他始终如一地对东仙要一视同仁,想要将他从蓝染身边“感化”回来也不可能,所以真司还是更倾向于选一个心向自己的人担任这个身份比较好。 并且这个人在拥有着实力的同时,还必须同时具备足够的智慧,纵观真司目前所有的关门弟子里面,只有市丸银同时具备这两个条件。 其他人大都没有能在蓝染手下走过一回合的智商。 面对着渴望从自己这里得到答案的市丸银,真司轻松一笑, “确实是时候让你知道更多的东西了呢,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