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月被强行塞进了车后座,紧接着顾默仁也坐了进去,快速的江门关上。“顾默仁,你要干什么?”
安月月眼里满是惊恐。他这幅样子,让她感到惧怕。“开车!”
顾默仁对着司机低喝了一声。“不行,停车!”
安月月同样的对司机喝了一声。一时之间司机倒是不知道开还是不开了,踌躇不定。“安月月,我可以接受你闹脾气,可以接受你离开,但无法接受你跟张若景在一起,你为什么又要跟他在一起?”
顾默仁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寒光万丈。安月月瞪大了眼睛,“顾默仁,我伤心难过了,找个人还不行了?”
“张若景不行。”
他冷冷的说。安月月冷哼了一声,“你都可以跟顾娅楠睡觉了,我找他安慰我一下都不行?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没跟她睡觉。”
顾默仁蹙眉,提及此事更是头疼不已。安月月没说话,打开车门准备下车,顾默仁眼疾手快的又将车门给关上。“开车!”
他又低喝了一声。司机不敢迟疑,立刻发动了车子。安月月着急的很,喊道:“赶紧停车,我要下车!”
司机将车子开出了小区,年初一路上没什么车,速度很快。顾默仁扣住她的双手,将她按在怀里,“好了,别闹了,我们回家。”
安月月被他紧紧地扣在怀里,几乎要喘不上气,她气急,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顾默仁走得急,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疼的闷哼一声,但依旧没有松开她。安月月几乎使尽了所有的力气,咬破了他的肩膀,鲜血染红了他的衬衣,一股铁锈味在安月月嘴里弥漫开来。她松开了,看到他衬衣上一排红色的牙印。安月月看了他一眼,将他推开,一个人闷闷的坐在一旁。顾默仁看着她气呼呼的模样,蓦地又心疼起来,不知该如何向她说明这件事情。似乎就连他自己也不知这件事情的真假。两个人都没说话,车内的气氛一时之间平息了下来,开着车的司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总算是松了口气。车子停在别墅门口,安月月以最快的速度下了车,进了门之后鞋子都没换,就上楼开始收拾东西。卧室里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地上衣服凌乱,被子掀开,雪白的床单上有一抹嫣红。那红色的血迹,如同锋利的剑一样,让安月月痛的几乎喘不过气。眼眶瞬间红了,她愣了片刻,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然后快速的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顾默仁跟在她后边上了楼,看到她在收拾东西,立刻阻止了她的动作。“月月,不要闹。”
他略微有些无奈。安月月狠狠的说:“我不想住在这里了,我嫌弃这个房间脏,我现在就要搬走!”
事实证明,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是会互相影响的。顾默仁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那去我的公寓住。”
“不要!”
“那我还有别的房子,我带你过去。”
“不要!”
安月月低吼,“我要回家住!”
“不行!”
顾默仁的脸色又冷了下来,张若景住在她家对面,他怎么放心她回家去住。安月月没理会,讲自己的衣服从衣柜里拖出来,一团糟的给塞进行李箱里。“月月……”他叫她的名字。安月月仍是没有理会,拖着笨重的行李箱下了楼。“月月,那我陪你住过去,好不好?”
他拿走了她手里的行李箱,走出了别墅,将行李箱放进了车里。“我不想看见你。”
安月月又将行李箱从车里拿出来,“我自己回去,不用你关心。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你跟你的姐姐好去吧!”
“什么意思?”
顾默仁拧眉,他好不容易才跟安月月在一起的,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跟她分手的。他抱住了她,将她紧紧的扣在怀里,“月月,这件事情是我不对,我会查清楚的,你可以闹脾气,可以离家出走。但是,不要分手。”
他几乎方希自己所有的高傲,收敛了身上的锋芒,语气低缓。“不好!”
安月月正在气头上,也是气昏了头。她狠狠的踩了顾默仁一脚,又用力的咬住了他的肩膀,还是原来那个位置,伤上加伤,他吃痛的松开了她。安月月趁机拖着行李箱快速离开。顾默仁看着她倔强而娇小的背影,双手紧握成了拳头。他深知她的脾气倔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她若是不答应,定然不能强来的,于是安排了两个人悄悄的跟着她,一直将她护送回去。顾默仁本来还计划了春节期间要跟安月月一起出门旅行的,但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禁心烦意乱起来,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安月月拖着行李箱一个人离开,但年初一路上人很少,出租车什么的也基本见不到,她走了许久才到了公交站,等了半个多小时才来了一趟车。她做公交车回去的,下了公交车站又走了一阵。天气很冷,她拖着笨重的行李箱,手已经冻僵了,但还是机械般的拖着行李箱在走。好不容易到了自家门口,她冷的不行,双手插在口袋里缓了片刻。对门的张若景听得有动静,打开了门。看到他站在门口,安月月急急问道:“他们没为难你吧?”
“没有。”
他摇了摇头。“对不起,连累你了。”
安月月满脸的愧疚。张若景摸摸她的头,“又不是你的错,干什么道歉?”
安月月没说话,转过身去掏钥匙开门。“你跟顾默仁,吵架了?”
张若景在她身后,帮她把行李箱拿了进去。“嗯,我们分手了。”
安月月淡淡的回答,但声音哽咽。张若景看到她低头擦泪的样子,柔声安慰道:“别难过,没了他,你还有我。”
安月月道:“张若景,这世上谁都可以说这话,但你不行。”
若是从前,她定然觉得他说的很对。但如今,物是人非。张若景道:“月月,即便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了,那也是可以做朋友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