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娅楠察觉动静,缓缓睁开眼睛,朝顾默仁露出一个笑意,“你醒了?”
她的声音微微上扬,性感而妩媚。顾默仁皱起了眉头,看着身侧的她穿着黑色的睡衣,而自己也是一丝不挂,猛然之间有想到了什么,但很快的又否决了。他的脸色冷的可怕,顾娅楠脸上却笑意依旧,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低声说:“昨晚,我们……你跟我……发生了关系。”
“不可能的!”
顾默仁眉头紧蹙,目光寒冷凌厉,如同刀子一般。顾娅楠错愕,并且一脸的伤心,片刻之后才说:“仁仁你……”顾默仁一言不发,径自下床,从衣柜里拿出来一件衬衣套上。“仁仁,你昨晚喝多了,把我当成了安月月,硬是要对我逞凶。”
顾娅楠的眼里含了泪水,也掀开被子下了床。顾默仁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就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似乎抱住了安月月,但之后的事情是怎样的,他几乎都不记得了。他没有说话,扣着衬衫的扣子,目光瞥到床单上的一抹嫣红,脸色大变,手中的动作也愣住了。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哭了一晚上,最后累的睡过去的安月月,也悠悠转醒。脑袋疼的仿佛要裂开了一样,她睁开眼睛,坐在沙发上,迷茫的看了一下四周。四下无人,她坐了片刻,接着起身上楼。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正听到顾娅楠的声音,她说:“仁仁,你借酒逞凶,你怎么能不承认呢?”
安月月哆嗦了一下,脑袋里“轰”的一声,仿佛炸开了一样,许久都回不过神来。卧室传来顾默仁的声音:“昨晚我喝多了,不能听信你一面之词。”
他还是相信自己的酒品的,就算是喝多了,也不会如此丧心病狂。安月月的眼眶瞬间红了,她颤抖着手推开了门。正看到顾娅楠穿着一件性感的睡意,而顾默仁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衣,扣子还没扣好。一瞬间,安月月的呼吸都停住了,血液仿佛凝固,脑袋里轰隆隆的。她呆呆的站在那里,顾默仁看到她之后,也震惊了,然后大步走向她。安月月见他靠近自己,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身就走,她下了楼,往外跑了。顾默仁穿上裤子,急急地追了出去,安月月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年初一的清早,太阳还没升起,风吹的刺骨,路上没有一个人,冷清的可怕。安月月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顾默仁站在路口,着急的不行。犹豫片刻之后,他选择了左转。顾娅楠也穿好了衣服出来,跟上了顾默仁的步伐,说:“仁仁,你干什么去?”
她的声音很大,路上又没有人,顾默仁听得一清二楚,但他却不愿意搭理。顾娅楠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说道:“仁仁,你给我回来!”
顾默仁不悦的眯了眯眸子,放缓了速度,看向身后的顾娅楠,沉声问:“你来干什么?”
“你干什么去?”
顾娅楠小跑着到他面前,气喘吁吁。“我去找安月月。”
他说。“安月月不想见你,铁定躲起来了,你找也找不到的。”
顾默仁沉默着没说话,静静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顾娅楠。曾经顾娅楠是他最亲的人,如今他快要不认识这个姐姐了。“你跟我说实话,昨晚我们真的发生关系了?”
他的声音很低很缓,但无形之中透露着让人恐惧的霸气。顾娅楠还喘着气,听到他的问题,呼吸一滞,随即说道:“当然,难道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可我并不觉得。”
顾默仁说的相当笃定,“顾娅楠,别让我找到你撒谎的破绽。”
“你不信我?”
顾娅楠瞪大了眼睛,一脸受伤的表情。顾默仁紧抿着薄唇,他是不相信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良久,他说:“我先送你回去。”
顾娅楠轻不可闻的哼了一声,跟在他的身后往回走。顾默仁开车将顾娅楠送了回去,之后车子一直停在她家楼下。他坐在车里,靠在一杯上,一只胳膊搁在窗户上,冷冷吹的他脸颊生疼。修长的手指上夹了一支烟,在风吹之下,烟染的很快。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着吐出一圈烟雾。淡淡的烟雾之下,他的容颜模糊而俊美,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微微仰起头,想着昨晚的事情,但他实在喝的有点多了,断断续续的就记得那么一点,后边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他觉得烦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之后,掐灭了手里的烟,扔出车窗,接着拨通了范方毅的电话。“查一下安月月的去向。”
大年初一,范方毅还要忙着工作,也真是心酸。安月月离开了顾宅之后,就躲进了隔壁家的花圃里,一直等到顾默仁开车将顾娅楠送走,她才出来的。她打车离开了这里,不知道要去哪里,让司机师傅在市区里转了很多圈,最后回到了老城区,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她多日未曾回来,家里落了厚厚的一层灰,还有些难闻的霉味。安月月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顿时一阵冷风吹进来,冷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很难过,小脸皱巴巴的,没有一点笑意,愣愣的站了片刻之后,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下来。坐在沙发上,能看到电视柜上摆着她父亲安明海的遗像。遗像上的安明海笑的很慈祥,安月月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泪水断了线似的滚落。她抱着安明海的遗像,低声的抽噎了起来。住在对面的张若景,忽闻她家里有动静,顿时心头一紧张。农历新年,他没有在黎家过,而是回了自己的家,打算一个人住几日,冷清的很。当然,也很注意安月月家的动静,还以为她不会回来了,没想到还是有了动静。他去敲了安月月家的门。安月月听得有敲门声,以为是顾默仁找过来了,没有开门。“月月,你在吗?”
门外传来张若景好听的声音,安月月心尖一颤,顿时慌的不知如何是好。“月月,开一下门可以吗?”
安月月犹豫片刻,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将遗像放回原处,才缓缓过去开门。张若景站在门口,他穿着黑色的羽绒服,笑起来的样子温润如玉。“月月,新年快乐。”
他拿了一个红包递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