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层卖日用品，第二层家电，第三次衣服。布局很凌乱，让人一眼看进去，根本没有购买欲。起码对于从信息爆发年代过来的顾怔，是没有什么购买欲。顾怔从一楼走到三楼，再从三楼走到一楼，并没有想买什么的欲望。李经理还是有点急的，他陪了顾怔走了大半个小时，顾怔一样东西都没买，他就急了。忍不住小心翼翼道：“顾少，您没有想买的吗？”
“东西摆放太乱了，没有重点。我想买男装需要从入口买了裤子，再从门口要绕一大圈，绕过女装和童装，才能找到裤子。太麻烦。”
李经理刚想说你要买衣服，为什么又走回一楼了。他的话才要出口，却猛的一顿，盯着顾怔看。“顾，顾少？”
“还没明白么？想要留住顾客，必须从顾客的心里出发。虽然现在的人没有以前那么节省，手里的钱也多了。但不管怎么说，顾客就是上帝，为了哄好上帝，为了能让我们赚更多的钱，必须从顾客的需求为第一。”
“顾客从大老远跑来市里，本来就累了，你还把同类东西胡乱摆放，让他们到处乱走，耗费更多的精力。本来想买，也变得不想买了。”
见李经理似乎没反应过来，顾怔高深道：“你明白了吗？”
“明白，不不不，大概明白了。顾少，您方便给我说详细点吗？我，我请您去吃饭！不不不，您还要买东西，您想买什么，我都给您送上门！”
“倒也不必，不过我最近厂里比较忙。你也知道的，新开的厂子，总要花些精力管管，不然我做不好，老爷子总会不高兴。”
说到老爷子，李经理心里跳了跳。李经理虽然没见过顾怔说的老爷子，但他总觉得自己这次升职，就是顾怔和顾怔嘴里的老爷子干的。不然他都当了十几年的仓库经理，又怎么会突然升上来当了总经理？李经理的态度更加尊敬，他道：“顾少，有需要用到我的吗？虽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经理，但只要您需要到我，我绝对万死不辞。”
“你这么说，我还真有需要到你的了。你认识莫卫国莫站长是吧。”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李经理心里狂跳了一瞬，差点没忍住否认。但一想到是顾怔，又忍住了。“顾少，您知道我和莫大哥的关系？”
李经理和莫卫国是生死之交，以前当兵的时候都是能为对方挡子弹的。后来两人转业，一人分到了粮站，一人分到了供销社，后来他又从供销社转到了百货大楼。他升职了，而莫卫国却也比他升得更快，早就是市里最大粮站的站长。“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顾怔不在意反问。李经理想想也是，小心问：“顾少需要我大哥帮忙？”
“我最近有好几批粮食到手，想转卖给粮站。”
“那——”“放心，你是我朋友，你大哥就是我大哥。不会让莫大哥难做的，外面什么价格，我就给什么价格。我可是正经人呢。”
“是是是，那我马上帮您联系。那我这里.”“走，不就是规划而已。到你办公室，我随便帮你做个计划书。”
“谢谢顾少！”
——等顾怔帮李经理弄好企划书，莫卫国也被李经理请过来了。顾怔其实见过莫卫国，那天在华夏大酒店，他就在角落落里看到他跟李经理说话。两人虽然都没什么表情，但从细微的动作和神态，他就知道这两人不简单。后来果然，他查出这两人竟是同期的专业兵，而且有过过命的交情。莫卫国长得比李经理要高大，即使年纪已经不年轻了，但面容硬朗，一看就是当过兵的。莫卫国：“你好。”
顾怔：“你好，顾怔。”
“我知道你，谢谢你帮了我兄弟。听说你要卖粮食？是什么品种的？质量怎么样？”
在顾怔打量莫卫国的时候，莫卫国也打量起顾怔来。莫卫国比李经理要深沉许多，看人也比李经理要刁钻。他本来不是很相信顾怔这样的权二代，会有什么特别。谁知道这次见面，推翻了他的所有猜想。眼前的青年，脊背挺直，眸光正直，气质上佳，一看就不简单。莫卫国跟顾怔握手后，对顾怔的态度变了几变。顾怔对莫卫国毫不掩饰的打量和施压，并不在意。他一个百亿总裁，什么人没见过，当年市长、省长都见过不少，还怕他一个小小的粮站负责人？“什么品种都有，目前粮站收什么？至于质量，莫站长不用担心，要是不合要求，退回来就是了。”
莫卫国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有胆量！行，你有多少，就拉多少过来。价钱按正规的走，没问题吧？”
“我不贪国家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