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五将凳子腿仍在地上，冷笑着说道：“我现在已经是舒宁的安装工了，舒宁给的工资高，老板待人也客气，可你呢？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我在公司工作的这五年，你让我当牛做马，我稍微做的不好了，你就对我非打即骂，你当我是你的出气筒吗？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牛马小王了。”
“你投靠了舒宁？不，这不是真的。”
莫言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看了一眼老王，之后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大院。他来到了下一个地方，直接敲响了另一家人的房门。片刻后，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出现在了门口，愣愣地看着莫言。“老何，你应该没有加入舒宁电器吧？一直一来，你都是个自由职业者，应该受不了舒宁那种朝九晚五的日子吧？”
莫言抓着老何的双臂，如同是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不好意思，我加入了舒宁，做了里面的指导员，一个礼拜上个两三天的班就行。”
老何淡淡地说道。“老何，我想请你帮我组建一支空调安装队，我希望你能回来帮我，至于工资，你随便开。”
莫言愁眉苦脸个地说道。“你懂得尊重别人吗？先学会这一条再回来找我吧！”
回复莫言的是这句冷冰冰的话，以及大力的关门声。莫言绝望地走了好几个地方，到最后才发现，所有的空调安装工，不管是鼓楼百货任职的，还是和鼓楼百货合作的自由工作者，全都倒向了舒宁。到最后，莫言整个人都绝望了。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眼神空洞，仿佛一具已经丧失意识的僵尸。这一整天，李响都在舒宁电器办公。这几天，舒宁电器又增加了十几个经销商，有一些来自天京本地，还有一些则来自周边的市县。李响保守估计，他们舒宁现在已经占据了扬省大半的空调市场，统治整个扬省也是早晚的事情。就在他想着以后的经营策略的时候，他办公室的房门忽然被敲响了。“请进。”
李响淡淡地说道。沈小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微微皱着眉头道：“那个莫言在咱们舒宁门口大喊大叫的，说要见你。”
“见我？”
李响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便从办公室内走了出来。舒宁电器的外边，莫言披头散发，在门口大喊大叫。“李响，有种就给我出来，给我出来，躲在里面算什么男人。”
莫言宛如一个疯子一般。此刻，周围已经聚集了一大批看客，纷纷对着这里指指点点。李响看了一眼这群看客，又看了一眼莫言，冷声道：“你找我是吗？我就在这呢。”
莫言想要冲到李响面前，却被舒宁的几个员工拦了下来。他一边挣扎着，一边怒吼：“李响，你个王八蛋，真是损到家了，你为了对抗我鼓楼百货，竟然用花重金收买了我手底下所有的空调安装空人，你好卑鄙啊！”
李响听到这话，顿时就笑了：“卑鄙？和某人比卑鄙的话，我不配啊！当初你联合天京几大国营电器城围剿我舒宁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有多卑鄙，多无耻呢？”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现在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怎么样？被空调安装工人封杀的日子好过吗？”
莫言一下子愣住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却无奈地发现，自己百口莫辩。“你给我等着，这件事没完。”
莫言大吼。李响笑了笑，完全没有把莫言当回事。“行了，大家伙都散了吧！”
李响冲着看热闹的众人说道，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下午时分，沈小英直接走了进来。“老板，陈律师来了。”
“让他进来吧！”
李响淡淡地说道。陈律师是一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子，他的眼中冒着精光，一看就是干练之人。李响将复印的单据递给陈律师，之后还给他倒了一杯茶。陈律师拿着这几张单据，看了好几遍后，露出了自信的光芒：“挪用公款的证据相当确凿，判刑的话，判个三五年完全没有问题。”
“行，那就多劳烦陈律师了，希望你可以帮我打赢这场官司。”
李响笑着说道。“当心吧！这件事交在我身上，保证帮你完成的漂漂亮亮的。”
陈律师打了包票。……莫言贪污公款的案子，李响也到了法庭。法庭上，莫言虽然百般狡辩，但在铁证面前，他没有任何的办法。至于宋桂枝，则因为共犯罪，也被告上了法庭。可是，因为宋桂枝把莫言挪用的公款全部补齐了，所以莫言只被判了一年，至于宋桂枝，因为情节较轻，只被判了六个月。只是，让李响没有想到的事，莫言的妻子程林溪竟然要在法庭上起诉离婚。莫言看着温柔体贴的妻子，如今用一张无比麻木的脸看着自己，一颗心都在滴血。“程林溪，我勤勤恳恳在外面工作，努力的给孩子赚奶粉钱，这几年一直兢兢业业的，可你就因为我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就要和我离婚吗？”
法庭现场，莫言哭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前途无量的他，竟然会混成如今这个样子。程林溪绷着的脸终于松缓了一些：“你自己怎么爬上去那个位置的，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面还不清楚吗？如果没有我父亲，你能做到鼓楼百货二把手的位置吗？”
她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莫言，冷笑着说道：“其一，你身为一个有前科的人员，以后不可能再找到什么好的工作，更没有了好的前途，以后夜负担不起我们娘俩的生活费，反而会成为我们娘俩的累赘，就算是我了孩子，你也应该放手；其二，你婚内出轨女同志，这一点别的女人可能会原谅，但我绝对不会原谅，试想一下，如果是我出轨的话，我和你说这是所有女人都会犯的错，你作何感想？”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我成了劳改犯？哈哈哈。”
莫言仰天长笑，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