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石少坚死了?不可能啊?我暗中看过了,那个大夫也说了,他只是看上去挺惨的,但是没有什么危险,怎么就死了呢?”
营地里,听到这个消息的灵九豪很疑惑。 “死得透透的,而且是突然就没了,连大师伯都没来得及出手。”
关祖说到这里,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张大胆。 “那些狗,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都是城里的流浪狗,我们为了不引人注意,费了好大劲才把它们给引过去的。”
张大胆没有多想,但是一旁的灵九豪听出了关祖的意有所指。 “你是说那些狗有问题?”
“其中最少有一只狗是有问题的,现在那些狗在哪?”
关祖还是决定先把事情的根源弄清楚。 毕竟以他的经验,每次一出幺蛾子,事情都会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必须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 “都在营地关着呢,大伙准备晚上加个菜。”
张大胆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毕竟关祖让他事后把狗处理干净了,是他自己脑洞大开的,准备直接用胃来处理。 来到关那群野狗的地方,好在现在他们嫌弃这些狗咬过人,打算饿上它们两天,清清肠胃再下锅,所以狗都还在。 这下不用关祖招呼,灵九豪就和他一起开始一条一条的检查。 没想到,这一查还真被他俩找到了异常。 大部分狗都没问题,唯独其中一条大狼狗,身上带着非常奇异的伤痕。 四只爪子都有贯穿伤,像是曾经被人用钉子给钉过一样。 除此之外,翻开肚子上的毛,还能看到一条长长的伤口,贯穿了整个腹部。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却是这条狗眉心处,很突兀的秃了一块,像是曾经被人直接把那一块皮给揭了下来一样。 虽然伤口大部分都已经痊愈了,但是还是能看出,这条狗之前遭遇过怎么样的虐待。 当然这只是普通人的看法,在关祖和灵九豪眼里。这条狗明显就是曾经被人当成过施法的媒介。 “是降头术,曾经有人用这条狗施展过狗妖嗜血之术。”
灵九豪的见识比关祖高上不少,关祖只能看出异常,但是他却能直接分辨出是什么降头术。 “这狗妖嗜血是什么术?”
“这是南洋那边传过来的一种降头术,施术者先找到一条符合条件的狗。 然后喂食各种乱七八糟的降头术材料,等七天以后,取下狗额头上的皮毛。 把这皮毛贴到别人头上后,然后用铁钉钉住这狗的四条腿,之后再念咒施法,那个头上被贴上狗毛的人,一切行为就会被降头术控制。 降头术既可以通透这狗,控制中降头者的行动,还能通过对这条狗身体的伤害,让中降者受到同样的伤,你看它肚子上的伤口,中降者的肚子上,肯定也被剖开了。”
“那这条狗命还真大,这样都能不死?”
关祖在一旁听完,先是感叹了一句,接着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但这和那石少坚的死,有什么关系吗?我不觉得有人能在大师伯眼皮子底下,用降头术害他儿子。 而且你看这狗的伤口,明显是很久以前的了。”
灵九豪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强行打开了那条狗的嘴巴,把手指伸进去到处摸了摸,又拿出来闻了闻。 “看来,问题还真是出在这条狗身上。”
说着他有用力把狗的嘴巴掰开,众人这才看清楚,这条狗虽然外边看着挺正常,和其他野狗差不多。 但是从嘴巴往里看,里面居然早已经腐烂,还有蛆虫在蠕动。 关祖看得一阵反胃,真佩服灵九豪居然能下得去手。 “看来下降头的人应该是出了什么意外,这条狗被人当做下降头的媒介后,居然逃出来了。 现在它的状态却很不对,表面上看是一条活着的野狗,实际上却是降头术在维持着它的身体。 他就是一个活着的狗妖嗜血降,谁被他咬了,就等于是中了降头。 而且还是那种失控后的降头,会造成什么结果,根本无法猜测。”
灵九豪说完,也不知从哪掏出一道符咒,手里法诀一掐,直接把无火自燃的符咒就给强行塞进了狗嘴里。 然后就见那条野狗开始在地上不停的挣扎,没一会儿就见无数的蛆虫破体而出,变成了一堆白骨。 这场面直接让张大胆吐了出来,不过看到关祖再旁边,都已经吐到嘴边了,又不得不咽了回去。 关祖被张大胆这番操作恶心得不行,没好气的说道。 “你不是还想着加菜么?这堆骨头要不要留着给你煲汤?”
说完也不管张大胆,带着灵九豪离开时狗笼。 “现在石少坚死了,那个什么失控的狗妖嗜血降之后会发生什么变化,我们都不知道。这样一来,我们的计划就全被打乱了。”
关祖边走,边和灵九豪聊了起来。 灵九豪这边也是倍感无奈,本来听到关祖的计划,他兴奋的整晚都没合眼。 谁知道现在会发生这种莫名其妙的变故。 石少坚要是活着,他有八成把握,石坚会为了儿子恢复过来,使用禁术把石少坚炼成尸妖。 但是现在石少坚死了,在炼就没有意义了。那样炼出来的,只会是一只没有思想,只有本能的僵尸而已。 想到压在自己心里多年的执念,居然在最后一刻被破坏,灵九豪也不得不叹一口气,因为这次意外,怎么看都更像是天意,让人无法反抗,只能低头认命。 不过关祖却有不同看法,这种被强行改变的故事,他遇到的多了,也就对所谓的天意,很是不屑。 连神仙都见过了,在神仙面前,除了厚重的压迫感,也没什么被扼住了命运咽喉的感觉。 所以当他看到灵九豪情绪有些不对时,直接开口了。 “我还有一个备选方案,我曾经抓到过一只外国僵尸。”
“你说的是吸血鬼?”
灵九豪果然被关祖的话所吸引,立马接上了关祖的话。 “哦?你居然知道吸血鬼!”
灵九豪的反应有点出乎关祖的预料。 他原以为吸血鬼这玩意儿,在这里属于稀罕货,毕竟连一眉道人都对这玩意儿不太了解。 “我在南洋那段时间,听传教士说过,西方的僵尸,有智慧,以吸血为生,特别惧怕阳光,自称为血族,不过大家更喜欢称他们为吸血鬼。 不过我倒是没见过,你真的抓到了一只吸血鬼?”
关祖没有理会灵九豪的质疑,而是接着解释起计划来。 “既然你知道吸血鬼,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发展后裔的?”
“不知道。”
“他们能够通过喂食别人自己的血液,把别人变成自己的后裔,供他们操控。 哪怕是死人,只要死的石坚别太长,魂魄还在。 喝了他们的血,也会复活,变身成为一个新的吸血鬼。”
这下灵九豪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给石坚吸血鬼的血,看他会不会用在儿子身上。”
“意识呢,就是这么个意思!但是我还没想好,该怎么把这玩意儿给大师伯送过去。”
说着,关祖掏出来一个玻璃瓶子,里面装满了鲜红的血液,一眼看上去,和普通的血液也没什么不同。 李斯特自从被他抓住之后,像这样的血液,已经为关祖提供了不少。 所以他拿出来送人倒也不心疼,只是该怎么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去,却成了当务之急。 “要不然我去送吧!”
灵九豪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 “你可想好了,你要是去了,很可能就出不来了,这种情况下,我是不可能去救你的。”
关祖停下脚步,皱着眉头看向一旁的灵九豪。“而且你送的东西,大师伯也不一定相信你。”
灵九豪却笑了“如果石坚真如你说的那么心疼他儿子,就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再说了,那石少坚现在已经死了,试一试也没什么损失。 至于我,你大可不必担心。我承认他的闪电奔雷拳厉害,但是这些年我走南闯北,也不是什么都没学到。 逃命的本事,我自信还是非常拿手的。”
关祖不知道灵九豪是不是在吹牛,又或者是想让自己安心。 他定定看了灵九豪好一会儿,在心里反复权衡,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把瓶子交给了灵九豪。 至于灵九豪是怎么把东西送到大师伯手上的,关祖不知道。 只知道第二天晚上,原本晴朗的夜空,突然打起了旱雷。 等灵九豪回来的时候,又变得只剩半条命了。 整个人黑漆漆的,一看就是中了闪电奔雷拳。 不过虽然受伤很重,但是精神却很好,一边接受大夫的包扎,一边意味深长的和关祖说着当时的情况。 “我告诉你,石坚肯定会用那血的。 虽然他满嘴仁义道德,但是和我动手的时候,却下意识的护住了那装血的瓶子。 这说明,他很在乎儿子能活过来。哈哈哈…到时候,等石少坚吸血鬼的身份被拆穿,看他到时候怎么下台。”
关祖听到这话,很想告诉他,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大师伯会先杀了石少坚,然后再杀了你,最后再把所有知情人给全部抹杀。 不过这个不在关祖的考虑范围,毕竟这事他“不知情”。 石少坚的身份,自然也有九叔和他两个徒弟去操心,他只要负责看戏就好,要不是遇到了灵九豪,他现在估计都已经打道回府了。 毕竟他心心念念的《闪电奔雷拳》已经到手了,这事和他关系其实不大,只是为了招募灵九豪给自己效力,才参与其中的。 不过第二天,还是有意外发生了。 第二天一大早,关祖就派人到大师伯家附近蹲守。 可是整整一天,却都不见有人出入,似乎房子成了没人住的空宅一样。 “你的那吸血鬼的血,到底行不行啊?还是说,石坚真能坚守门规,没有复活石少坚?”
灵九豪很是好奇,而关祖心里却又有了不好的预感。 要知道哪怕大师伯不复活石少坚,也不至于闭门不出吧!就算他不出来,下人总要出来采买吧! 可是整整一天,根据传回来的消息,根本没人出来过。 还有更可疑的,哪怕九叔带着两个徒弟登门,也没门敲开大师伯家的大门。 “不行,我得亲自去看看,不然心里不踏实。”
关祖对于不在掌控之中的事,历来非常忌讳,大师伯家今天的反常,让他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不过他还没出去,九叔却找了过来。 自从石少坚死了以后,他就知道两个徒弟麻烦大了。 在安排好一切之后,白天终于带着两个徒弟登门,准备和大师伯好好谈谈,谁知道却连门都进不去。 现在过来找关祖,就是想来先问问情况,毕竟在其他人看来,关祖和石少坚一直有的很近。 九叔主动送上门来,关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大师伯家里的异常,他打算去查看一番,但是灵九豪现在既见不得光,又受了伤,让关祖自己去,他心里其实是有点发怵的。 这种反常,鬼知道又魔改出什么幺蛾子来。 现在有九叔跟着,心里底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所以九叔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就被关祖连哄带拖的,朝着大师伯家里就赶了过去。 这次过来,九叔也感觉到了不同寻常。 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可大师伯家门口,连灯笼都没点亮。 白天还可以说是大师伯躲着不想见九叔,现在却可以确定了,大师伯家里绝对是出事了。 在敲了半天门没有任何反应之后,关祖果断的下令破门。 同时心里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前院里什么都没有,安静得很不像话。 不过众人都没放松警惕,关祖反而示意手下拿起枪来警戒。 穿过前院,最不想看到的场面,还是出现了。 就在前院和内院的走廊上,孤零零的放着一颗人头。 大师伯的人头在灯笼的光线下,怒目圆睁,满脸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