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叔满意地点点头,他们的行程就分道扬镳开来。现在正值各种药材落种的时期,除了能采集药材育苗,还能顺便再收获一下种子。一个上午下来,徐明收获颇丰,都是些中高档的药材,培养出来大面积育苗培养的话,能赚不少钱。许叔一看他的背篓,心中明了徐明局费时只是来采药那么简单。“小子,你这是打算自己培育药材吗?”
许叔问。徐明点头:“这山上的药材品质都很好,我打算大量培育。”
许叔便一脸揶揄:“那你知道这山上的药材为什么长得这么好吗?”
“请您赐教。”
徐明明白,许叔之所以这么说,或许背后是有原因的。许叔清了清嗓子,手指向下指了指。“这地下面有东西。”
东西?徐明疑惑的看着他,不是很理解这话的意思。“这座山自古以来就是个有灵的地方,土壤肥沃,就算是你培育红薯都能长的个大味甜。”
“一方水土养一方的东西,你想要挪到别的地方,也要看他愿不愿意长。”
许叔一语点醒梦中人,如果不是他这么说,徐明差点忽略了这一点。但是两个镇子离得不远,一个山头更是在交界处,难道会有十分清楚的分界线吗?“多谢前辈提点,我知道了。”
他辞别以后飞快的下了山,然后直奔临水镇的后山。这里和那个山头几乎是相邻的,他站在山下良久,看着那几乎没什么人上去过的山头陷入了一番考量中。这面山是那面山的背侧,临水镇的人不敢轻易上山,只担心上山会遇到猛兽或者蛇类。所以临水镇虽然也靠着山,却根本没有吃山的传统。山上的草木已经长了百年,除了偶尔有人来割草喂猪喂牛,这里的植物都长得很肆无忌惮,树根都已经凸出地面好几寸了。他挑着路上山,一路上都在注意植被,就发现这山上虽然也有野生的草药,但是长势都不是太好。一方面可能是水土不同,另一方面……他抬头看向那些参天大树,或许是有其他的植物夺走了养分,想要种植,还得先开垦出一片空地来。从山上挖了一捧土后,他带着所有的草药和种子回了家。李翠儿看见这么多的草药惊讶的张大了嘴。“这些都是你自己弄的吗?”
徐明放下背篓,把里面的药材都挑挑拣拣出来。“这些都是以后种植草药的希望。”
他特意把一些草药的根部做了很完善的保存,又用后山的土放在盆里栽培起来。李翠儿就跟在他的身后去给草药浇水。“但是你弄回来种在花盆里,想要做这方面的生意,要等到猴年马月?”
徐明神秘一笑。“这你就不懂了,隔壁村的山能培养出这样的草药是因为土壤的问题,我要先做个实验,看看他们究竟能不能在我们这块土地上活。”
要是投资了大笔钱在里面又养不活,那可真是自找罪受。李翠儿看着那草药嫩绿的叶子,忽然道:“要是你想租后山的地,可得抓紧了。”
“怎么了?”
徐明不解。“最近听说有人看上了后山那边的地,想来咱们这边开个果园。”
还真是赶巧了。徐明摩挲着下巴,直接动身去了村长家里。李贵这个村长做的闲散,每天都在家里无所事事,徐明突然登门,也让他察觉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哟,徐明来了,你的养鸭场最近做的怎么样了?”
他刚坐下,李贵就劈头盖脸的直接笑呵呵的问道。“最近鸭蛋不太好,还在调整饲料。”
徐明留了个心眼。他何尝不知道李贵一直在盯着他的养鸭场,如果这方面有门路的话,李贵说不定还想也来分一杯羹。李贵点点头,知道有些事现在说也不是时候,就给徐明倒了杯水问:“那你今天来找我说为的什么?”
“我想租后山那块地,或者整个山头。”
徐明此言,顿时让李贵觉得自己闻到了金钱的味道。要说之前给他们六万块钱已经是徐明不知道哪里来的造化了,那现在呢?他的鸭子还没养出来,还有鸭蛋也不是很好,那他哪来的钱?李贵眼珠一转:“那山头的租金可不便宜。”
“一年多少?”
徐明直白的问道。李贵伸出一只手,张开了五个指头:“一年可得五万。”
徐明差点笑出来,才五万,那这个可划算太多了。“但是。”
这时候,李贵忽然话茬一转。“最近有个外省的老板来也想要承包,你要是想跟他争的话,谁出的钱多,就给谁。”
徐明心里嗤了声,果然是个老奸巨猾的人,这时候都不忘了从中谋取最大的利益。让他跟那个外省的老板竞价,不管是谁出的价高,李贵都能从里面狠狠的捞一笔塞进自己的钱包里。“这样吧,如果村子里的地能够承包给我,我每年收成里分出来一成给村子做公费。”
原本每年李贵就有地租收,现在徐明还要主动分出来一成的红利,实在是让他有点心动。可不能小看生意人的这一成。“你愿意出一成,说不定人家老板就愿意出两成。”
李贵狡黠道。他这是在逼他出三成呢。到时候又是地租,又是请人开荒,还有种植和培育更大的成本都算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这李贵人品不行,想的倒是挺美的。“人心不足蛇吞象。”
“临水镇要人力没人力,就连交通都不方便,对方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多半就是因为租金便宜,你认为他会给你分红利吗?”
李贵这个时候已经掉进钱眼里去了,满脑子都是不听劝。“这事情谁都说不准,而且村子里的规矩就是这样的,谁多给谁,要是按谁来得早的话,现在这块地早得是别人家的了。”
“徐明,别说是我对你不好,你那个养鸭场都还没捯饬好呢,现在就想着搞别的了?”
“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吧?还是有什么不干净的渠道?”
李贵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看得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