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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你,抬起头来给我看看(1 / 1)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整座城市开始变得更加喧嚣,灯红酒绿,车水马龙,仿佛现在才是白昼,而那个相对安静的白天,仿佛再也一去不复返。墙上的挂钟刚刚过了九点,姜思吟看着镜子里浓妆艳抹的自己,轻轻地叹了口气,清纯精致的脸庞被厚厚的粉底覆盖,卷翘纤长的睫毛也不得不涂上浓密的睫毛膏,仿佛一瞬间从少女变成了少妇。“挺好的,这样就不是我了”,她悲哀的自我安慰道。是啊,命运的翻云覆雨,从来就由不得人。她看了看躺在床上已经睡着的母亲,走到她床头,轻轻地替她掖了掖被角,又轻轻地用一种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说了声“对不起”。然后轻轻地拭去眼角的泪花,拎着包头也不回的出了门。会所里,昏暗的迷离的灯光下,仿佛所有人都换了一张面孔,正人君子褪去了白天的面具,变成了衣冠禽兽;良家妇女卸下了伪装,变成了烟花荡妇,所有人都变成了另一个人,包括姜思吟。她在更衣室换上了黑丝抹胸短裙,挽起长发,戴上长长的流苏耳钉,身姿曼妙,倾国倾城。“思吟,三楼的客人点名要你!”

经理尖细的嗓音听的人头皮发麻,虽然来这时间不算长,也就刚刚两个月的时间,但服务流程她都已经很熟悉了,无非就是替客人端茶倒水,遇到难搞的客人也免不了陪酒,她知道自己凭着这张脸在这里很吃得开,但从未做过越轨的事,即便客人开出天价,这也许是她对自己唯一的保护了。跟喧闹的会所格格不入的是,三楼出奇的安静,仿佛不是在灯红酒绿的会所,而是在一个山中的雅居,经理尖细的嗓音分贝都低了好几个度,在姜思吟疑惑的眼神里,他告诉她:“小心点伺候,里面的人可是非富即贵,一帮公子哥,咱可得罪不起,搞不好会所都得赔里面!”

姜思吟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就被一把推了进去,她转头一看,发现包厢里只有三个人,三个年龄差不多的男人,个个西装革履,虽然不敢仔细看,但眼角的余光扫过还是发现其中一个男人更加的气宇轩昂,不怒自威,果然,听到他说:“你,抬起头来给我看看!”

姜思吟一惊,觉得自己像个丫鬟,但还是把头抬起来,这才真正看清楚说话人的脸,一个词冷不丁出现在她脑海中,衣冠禽兽。她抬头的一瞬间,明显的听到了两声惊呼,“这妞果然不错啊!”

说话的男人扭头给他俩一个眼神,俩人瞬间不吭声了。“你,过来!”

男人又对她下命令,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姜思吟突然觉得自己进了狼窝,但人在屋檐下,她只好捂住胸口,硬着头皮走过去,走到他身边,他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示意姜思吟坐下。姜思吟不清楚他的用意,她只是个端茶递水的,按理说不应该和客人坐一起,难道这些人要她陪酒?虽然说以前遇到一些无理取闹的客人也陪过两次,但都是一些地痞,她实在是拗不过才浅浅的喝了两杯,以酒精过敏为由逃过了,那些人怕闹出人命,也就没过多纠缠,没想到这几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也会提出这种要求。当然了,她也知道,人不可貌相,斯文是斯文,但也是斯文败类。见她迟迟没有坐下,男人又开口了:“怎么?这么怕我?”

其实姜思吟倒不是怕,只是从小母亲就教育她要收敛锋芒,要藏拙,不要惹麻烦,安稳的过日子就好,所以她一直以来都是沉默寡言,所有的心事都放在心里,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更不想给母亲惹麻烦。只是父亲过世早,母亲又重病缠身,她小小年纪,只能靠自己,她对母亲说学费都是她勤工俭学挣来的,但是既要负担自己的学费,又要承担母亲的医疗费,单单只靠勤工俭学是不够的,她不得已利用了自己这张脸,她知道这样做对不起母亲,但是她没有办法,不这么做,也许她们母女两个都要流落街头,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她不能不管母亲死活。“先生,我不会喝酒,你们需要什么,可以吩咐我,”她尽量表现的不卑不亢,但毕竟年纪小,又独自面对三个男人,说一点不紧张是假的。男人听她这么一说,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仿佛在说,“到了这种地方,还装什么清高!”

姜思吟被他笑的头皮发麻,有种深深的屈辱感。男人终于止住笑声,转身对其余的两个男人说:“你们两个先出去。”

两个男人点点头,起身,表情玩味的看着他,说了句“初哥,悠着点,人姑娘还小!”

包厢里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迤逦的灯光,暧昧的气氛,仿佛这时候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这烘托出来的气氛。姜思吟双手胡乱绞在一起,隐约猜到了这个男人的意图,她想逃离,但是又仿佛双腿灌了铅,压根迈不动脚步。思考间,猝不及防被男人一把拉入怀中,她吓了一跳,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开始本能的挣扎,嘴里说着“”放开我”!但男人仿佛压根就没听到,直接撕开她本就不多的衣服,欺身上来,她这才闻到男人身上浓烈的酒味,他喝醉了?!姜思吟感到了深深的绝望,男人毫不怜惜,仿佛一头发了疯的野兽,姜思吟一开始哭闹挣扎,全都不管用,男人仿佛看不到一般,继续在她娇嫩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印记。姜思吟最后反而不挣扎了,像个木头一样躺在那里,她的心凉了,死了,她觉得自己这一生都彻底完了,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她亲手断送了自己的一生,她从前对于未来对于爱情的种种期待都化为了泡影,她在内心默默的念叨一个名字“林阳泽”,然后眼角滑落了一滴泪。男人看她这样,停下了身下的动作,仿佛酒醒了一般,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然后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不多会,女助理过来了,手里提着一个袋子,看到这一室的迤逦,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她也没敢多问,把袋子放下,说了句“陆总,这是您要的东西。”

就关上门默默走了。陆允初拿出袋子里的衣服,扔给她,说“穿上!”

见她不动,又说:“是不是要我亲自给你换上?”

姜思吟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自己被他撕的破烂不堪的衣服,只好拿出他给的衣服,是很简单的白体恤,牛仔裤,倒是像她平时的风格,只是跟这个会所显得格格不入。可是他还在这里,这房间又没有试衣间,她拿在手上有些犹豫地看向陆允初。陆允初面不改色:“穿吧,刚刚又不是没看过!”

说完却默默地背过身去。姜思吟有些无语,迅速的在他背后换好了衣服。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知道她的尺码的,衣服竟然意外的合身,现在仿佛才是真正的她,简单的白体恤牛仔裤也掩盖不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但又意外的清纯,陆允许竟然看的楞了几秒。“以后就这么穿才好,刚刚那种不适合你!”

姜思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内心一阵苦笑,刚刚对他还无比粗暴的男人,现在居然风轻云淡的点评起了她的衣服。这样穿是好,只是不适合这里,也是她不愿面对的自己,衣服是伪装,也是她的保护色。她从来都身不由己,被欺负,被凌辱,也只好自己默默承受,不敢反抗,也反抗不起。回头看窗外,夜已经很深了,黎明还很遥远,仿佛无边无际,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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