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散?”
听到那沙哑的声音,马云飞顿觉不妙。刚才他只想到用疼痛来忘记奇痒的感觉,结果未曾想到刚才被杨莜然撒下的药粉。那药粉只要沾到皮肤上,就让人觉得奇痒无比。若是进入血液,不用细想他就知道非常危险。正想着,他突然感觉身上开始有蚂蚁爬一样。只不过一瞬间,那种感觉瞬间扩散,身上的每个地方都有这样的感觉,而且还越来越严重。他狠狠咬着牙关,想要克制住这种痛苦,但是即便是他把牙关咬出血了,已经不能忍受。“啊!啊!”
马云飞痛苦地叫了两声。他双手不由自主地向身上抓去。然而有衣服隔着,让他抓得一点都不舒服,他只得扯开衣服。就算他把衣服撕开,也感觉抓得不舒服。他感觉抓到皮肤上根本就没有用,因为那种奇痒的感觉,是从身体里面传来的。他想要控制住双手不去挠,但是根本控制不住,全身上下去全都痒,身体里外都痒。“哈哈!”
那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随即便见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走了出来。马云飞抬头看了一眼,只觉得此人就像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一样。借着掉在地上的手电,他看到那斗篷下面是一张干枯的脸。一张脸上就像是老树皮一样,皱纹一条条地深陷在脸上,眼睛也深陷在眼窝之中。颧骨确实高高地凸起,让人分不清这人是男是女。马云飞艰难地支撑起来,想要拾起身边的配枪。那近在咫尺的配枪就如同和他隔着天堑一样。他怎么努力也拿不到配枪。正在这时,那穿着黑色斗篷来到他的身边,笑嘻嘻地说道:“马队长,放弃挣扎吧!”
马云飞咬着牙说道:“在……在我的字典里,根本没有放弃这个词语。”
说着他猛地向前一扑,想要抓住配枪。然而那躺在地上的配枪突然被面前的那个人一脚踢开。那人疯狂地笑道:“马队长,你看到了吧,你的挣扎在我的眼里一点作用都没有。”
马云飞愤怒地瞪着他,叫道:“你……你一定……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的。”
那人哈哈大笑道:“法律的制裁?若是你说的法律真有用,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痛苦的人了,我的儿子也不会死亡了,你还记得吗?我的儿子就是被你所谓的法律害死的。”
马云飞咬着牙说道:“既然……你……你儿子是因为法律而死的,那肯定……是因为他犯了法才这样的。”
“犯法?哈哈哈!”
那人疯狂地笑道:“对!没错!我儿子就是犯了法,他就不该去搀扶那个倒地的老东西,要不然他也不会被人冤枉,也不会有人逼着他偿付医疗费了,他也就不用自杀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马云飞惊讶地问道:“你……你是任小军的亲人?”
听到这人的话,他突然记起五年前的一桩案子。一个高中生放学回家,搀扶了一位倒地的老人,从而高中生被讹诈的。当时老人一口咬定,是高中生走路的时候不看路而撞了他,非要让对方赔偿二十万元的损失费。而高中生却说是他看到老人摔在地上,当时他担心老人会有意外,才把老人扶起来的。当时他去探查的现场,但是因为哪个地方没有监控,又没有见证人,事发双方各执一词,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判定。最后他也只能把这桩案件转移给执法大队。执法大队对这桩案件展开了公开审理,当值执法官一句“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扶”,让这个案件找到了突破口。从而执法大队一致认定就是高中生撞了老人,让其赔偿老人所有损失费,合计二十万元。案件宣判之后,所有人的人都认为就是那个高中生装的老人。网络上对高中生口诛笔伐。说龙国有这样的年轻人,是社会的退步,是教育的失败。幸好这样的人还没有进入社会,要不然以后一定将毒害社会。在宣判的当天晚上,那个高中生便留下遗书,从十八楼纵身跳下。当他的遗书曝光之后,大家才恍然大悟。高中生自始至终都是被冤枉的。他好心好意地搀扶老人,最后成了坏人吃,连累了父母,他不甘心,他只能以死明志。这个案件一夜之间成为家喻户晓的重大案件。而那个高中生的名字就叫任小军。因为这个案件曾经是他经手的,所以他对这个高中生的名字记忆犹新。听到马云飞说起任小军的名字,那人揭开斗篷凑到马云飞面前,凄厉地笑道:“马队长,你还记得我儿子啊?”
马云飞咬着牙说道:“记得……当然记得,不过你……你儿子的死不能全都怪法律吧……”“不能怪法律?那该怪谁?怪你胡乱抓人?怪当值执法官胡乱宣判?怪杨雄新息事宁人?”
马云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发生那件事之后,他去找过当值的执法官。但是执法官因为内疚已经辞职了,他只能去找杨雄新,让杨雄新给高中生正名。然而杨雄新却说人已经死了就没有那么必要了,而是以私人的名义补偿了任小军家里五十万。从此这件事被杨雄新压了下去,人们只记得“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扶”,并不记得那个被冤枉的少年叫什么名字,也不记得那个讹诈少年的老人叫什么名字。见到马云飞没有回答,那人哈哈大笑道:“对!不能怪法律,要怪就只能怪人,这些都是人为造成的,所以我要杀了那些污蔑我儿子的人。”
听到这充满戾气的话,马云飞心里不自觉有些害怕,他慌忙说道:“你……你就算杀了所有人,你……你儿子也不会回来了,而且……而且事情发生之后,杨市首不是补偿了你们家里吗?”
“补偿?就像你说的那样,补偿了我的儿子就会回来吗?一个孩子就是一个家庭,你知道儿子没了,那就代表一个家庭没了,他的爸爸受不了痛苦已经死了,而我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替我儿子报仇,那个讹诈我儿子的人,一家全都死了,现在该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