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疮痍、遍地尸骸,楚无言眼睁睁的看着周围的人仿佛悍不畏死一般重向一个紫衣白发,手持血戟的身影,而那个身影也毫不在乎的杀戮着冲到身边的人群,杀戮的动作好似倒放一般一次次的发生,唯一证明时间存在的是那人身边越垒越高的尸骸。周围的人杀尽,男子蓦然回首,模糊的可以看到一双血红色的双眼,男子额头上一抹紫色的痕迹,忽然一个绝美的女子出现在男子身后,手持一件三尺左右模糊的器物,女子将器物贯穿男子的胸口,喷涌而出的鲜血将一切染成血色。血色崩碎,楚无言从床上翻身坐起,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楚无言双手捂着胸口,恐怖的杀意盘踞在胸口和脑海宛若即将爆发的火山,“玄皇录”自然运转,杀意渐渐消退,楚无言缓缓睁开眼睛,他能想到自己现在的面目有多么的狰狞,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晚自己都会做同样的一个梦,每到深夜子时梦到女子杀死男子自己都会醒来一口血喷子地上。随之而来的杀意仿佛把自己变成了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楚无言伸手拂过胸口,缓缓躺下,仿佛是每晚都必需要经历的磨难一般,楚无言竟然感到有些轻松,因为他知道这个梦做完,这口血吐出去,自己剩下的几个时辰可以睡个好觉,不多时楚无言便沉沉的睡去了。郑昊远翻身看到还未睡着的妻子,微微一笑问道:你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睡?战颖抽抽鼻子,擦去眼角的泪痕说道:没什么,今天有些高兴,睡不着。郑昊远将战颖揽入怀中说道:苦了你了。战颖微微摇头说道:他回来就好,能让他多陪我几天吗?郑昊远点点头说道:好。郑天馨将紫竹穿进紫衣中放在床上,郑天馨半蹲在床边看着紫竹,微微出神,紫竹发出点点紫色光芒,紫竹上的黑斑映出点点血色。郑天馨忽然展颜一笑说道:我只能看这么远了,你不愿意醒就算了吧,可是哥哥我真的好想你啊,爹、娘和楚叔叔他们都想错了啊,他不是你,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还是你真的一点都不想我们。紫竹中一点血色光门映射在郑天馨的眉心,缓缓融入郑天馨的身体,郑天馨轻笑道:没用的,我看到了结果,可是我改变不了,这世界上只有你能改变啊,不过我相信你会醒来的,我好想你和姐姐啊。紫竹上紫光微微一闪,忽然消失不见,郑天馨叹了口气说道:果然,还是没办法,随即抬头向上看去咬了咬牙说道:混蛋,你果然连我也算进去了。楚无言刚睡着不久,一根紫竹忽然出现在楚无言右手之中,静静的躺在楚无言手中,敛去了所有的光华。张知夜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眉头皱了皱,睁开眼睛起身拿起身边的衣服,感知了一下微笑道:挑衅吗?我已经外放气息警告了,却还不退去,反而留在原地等我,我倒要看看你是谁。张知夜穿好衣服从窗户跃出消失在夜色中。张家祠堂,一个虚影徘徊,张知夜忽然出现在虚影身边,收回探出的右手,张知夜就静静的站在虚影边上,虚影呈靛青色,从面目上来看是一个中年男子,漫无目的的在祠堂中飘来荡去。张知夜观察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这虚影不过是一些简单的御灵之法,可是高深之处在于这虚影根本没有丝毫的气息,若不是离自己距离较近,恐怕自己都发现不了,张知夜周身的气猛地展开,片刻后气收纳回体内。张知夜微微皱眉心道:很厉害,御灵之术需要近距离控制,可是自己刚刚没有探查到周围有任何的陌生气息,要么是御灵之人非常厉害,要么是御灵之人并不是依靠自身御灵。张知夜正想间忽然面前的灵体向着祠堂外走去,速度不快,张知夜猛地皱眉面色微怒,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挑衅了,灵体的速度远远比人要快,想跑的话灵体不会是这个速度,明显是想让灵体引自己去某个地方,只在祠堂周围徘徊,目的是不想吸引到家族中的老怪物,而其他人又发现不了灵体,这人的目标明显就是自己。张知夜快步跟上,和灵体并驾齐驱向前行去。楚无言睁开眼睛,右手中握着一物,右手微微一握,不用看便知道是自己的那根紫竹,楚无言不禁想到:这姑娘有些本事啊,竟能在自己不知不觉间进入自己身前归还紫竹。楚无言起身穿好衣服,每夜子时惊醒后他的睡意便没有那么强烈了,虽然已经适应了多年,但是梦境中那强烈的冲击和之后难以抑制的杀意,还是或多或少的会影响到他,楚无言轻轻开门走出房间,身形一跃便来到郑家之外,漫无目的的走在中都的街道上。走了一段时间楚无言猛地转身看向身后,一位白衣男子坐在他身后三尺之内,手中提着一壶酒缓缓的喝着。楚无言微微一惊,今天的怪事还真是不少啊,先是那个女孩,现在是这个男子,两人都能在自己毫无防备间来到自己的身前。男子依旧在自顾自的喝酒,楚无言上下打量了男子一番,他所见过的男子中若论长相恐怕只有张知夜能和他相较,不过这男子显得清雅随和,脸上、身上都有着浓浓的忧伤,让人一眼看去便会好奇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男子将手中酒壶微微前递问道:你喝不喝?楚无言向前两步结果酒壶喝了一口,酒并不烈,反而有些清雅,倒是和男子相得益彰。男子伸手指了指楚无言腰间的紫竹问道:那根竹子哪来的?楚无言递还酒壶说道:别人给的。男子接过酒壶喝下一口说道:你这一身紫,看来你很喜欢紫色。楚无言微微点头说道:我最喜欢的颜色,伸手扶了下头发说道:老天垂怜送了我一头的紫发。男子哈哈大笑,笑完说道:你很像我一个故人。楚无言轻笑道:这句话我听过不止一次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说我像其他人。男子摇摇头说道:哪怕只有一分像他,都可说是一生的荣耀了。楚无言挑了挑眉毛说道:我可不这么觉得,像任何人我觉得都是对我的侮辱。男子脸上闪过一丝寒意低声说道:还从未有人敢这般的评价他啊。楚无言轻笑道:那你待如何呢。张知夜随着虚影来到中都南门外,一路行来张知夜微微皱眉,这人的目的明显是将我引出来,可是能这么远御灵的手段还真是闻所未闻,不过将自己引出来,就真的有办法对付自己?且不说中都是自己的地盘,思来想去这天下间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和自己一战,又不是人人都是天衍。张知夜忽然感到身后有人进入自己百丈之内,张知夜微微轻笑,自己还真是被人瞧不起了啊,来人周围并没有丝毫的变化,这就说明来人连先天都不是。张知夜转身一掌击碎虚影,伸手甩了下衣摆席地而坐,静静的等着那人过来。张知夜等了一会儿,抬头便看到一个黑衣人缓缓向着自己行来,张知夜无奈的笑了笑,缓缓起身说道:我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你也太瞧不起我了,连隐藏偷袭一下都不愿意吗?黑衣人手腕下压,自身后飞出上百把一尺长的利刃,宛若孔雀开屏一般,利刃飞向张知夜,张知夜右手背在身后,左手挥动将飞到身前的利刃一一击落,利刃落地片刻便在次飞向张知夜。黑衣人双手连连挥动,张知夜宛若闲庭信步一般一步步向前走去,随手击落一柄柄利刃,不多时张知夜已经来到黑衣人身前不远。黑衣人双手聚拢,周围的利刃同时刺向张知夜,张知夜身侧微震,周围的利刃被震落在地。黑衣人一拳向前轰出,这一拳看上去平平无奇,可是看在张知夜眼中却完全不同,张知夜面色大变,右手一翻手中出现天戮,任由黑衣人一拳打在身上,向前一步天戮抵在对方的胸前。张知夜看着黑衣人问道:这一拳谁教你的,告诉我,这一拳“碎岳”谁教你的。刚刚那一拳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劲力和气息完全内敛,将自身的力量汇聚在拳头上的一点,然后借由自身强大的力量将拳中的气和力轰入对方的身体里,然后控制力量在对方体内爆发,这一拳“碎岳”是郑天衍自创的拳法,鬼海一行后郑天衍学会了战决便再也没有用过“碎岳”可面前这人却会,怎能不让张知夜惊奇,要知道天下间能打出这一拳碎岳的只有郑天衍,张知夜刚要说话,面前黑衣人猛地向前两步,天戮穿过了她的胸口。张知夜微微一怔,上前伸手揭下来人面上黑巾,看清面前人的相貌后张知夜整个人的力量仿佛都消失了,向前一步将她抱在怀里。张知夜怀中是一个女子,女子长相清丽淡雅,美艳娟秀,女子满目柔情的看着张知夜,嘴角带血低声说道:没想到是我吧,咳咳,我回来了。张知夜浑身的气缓缓分解,化为精纯柔和的气涌入女子身体,张知夜双眼流泪低声说道:你回来就好好回来啊,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女子正是翠漪,翠漪笑了笑说道:我早就应该随着小姐而去,可是我又想要陪着你,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方法,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翠漪微笑着说道:御灵·祭己翠漪的身体缓缓消散,一抹淡绿色的虚影汇入天戮之中,张知夜手中只剩下一颗淡绿色的珠子,天戮化为一只巨龙一口吞向珠子,张知夜一声怒吼反手一掌按在巨龙头顶,巨龙缓缓变回天戮,张知夜将天戮和珠子握在双手,将双手放在怀里放声大哭。地上稳稳的放着一个浅绿色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