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镶黄旗陈泰率本甲喇兵马直插运河东岸,小袁营袁时中亲率精锐之兵攻打,力保东岸防线不失。然而陈泰部清兵乃是镶黄旗精锐,即使袁时中率部奋力攻打依旧进不得寸毫,待小袁兵势尽之际,达素率巴牙喇精兵给予最后一击,袁时中精锐被击溃,至此,战局天平彻底倾斜。运河东岸边靠着大批船只,清军得到这批船只就得到了整个河面的控制权,到时大批清兵乘坐船只源源不断向西运兵。运河向西就可以直插徐州地界。靠在东岸的船只只有几百步卒留守兵力,这样人不堪一击被清军剿杀殆尽,除此之外船上还有大批的河工。这些人除了一部分抵抗被杀之外,大部分皆跪地投降,对于这些人清军并没有痛下杀手。船只运兵需要大批的河工人手,这些河工还留有用处。陈泰登上了一艘船只,旁边一河工战战兢兢介绍着,这是一艘浅船,吃水较浅,专用来黄河和运河上行驶。陈泰登上的这艘浅船是四百料大船,一船可载五六十人,还有运载货物三百多石。此船行驶在河面上极稳当,而且行驶速度较快,从东岸到西岸用不了多少时间。陈泰满意点头,若是先前有这等船只,那些外藩蒙古清兵佯攻过河也不至于落个全军覆没的凄惨下场。身侧一清将出声道:“大人,趁着东岸明国匪寇主力大败,西岸防守兵力定然空虚,我们何不趁此机会乘船渡河,将西岸也一并占了去。”
又一将道:“拜萨穆说得对,西岸是明国流寇大本营,他们的家眷和钱粮都在那里,当对这支可恨的南蛮子斩尽杀绝。”
陈泰抬眼望向东岸庞大的战场,只见遍野都是哭嚎逃跑的明国流寇,他们不成气候,被他们大清兵屠戮着,一批批倒在血泊里。如此,分兵也未尝不可。陈泰喝令道:“拜萨穆,阿桑翰,你二人率本部人马渡河,一举夺取西岸明国流寇大本营。”
方才那两将神色一喜,都是高声抱拳领命,很快一批船只徐徐向西岸驶去。……“巴图鲁大人,看那明寇贼首率溃兵向东遁去了。”
达素看着远远逃去的明寇袁时中一干人等,恨得牙根痒痒。袁时中在被他击溃之后果断撒开了丫子撤离战场,逃跑的经验十分丰富。达素率领的巴牙喇兵虽然是精锐之中的精锐,但是他们人人披重甲,搏杀无敌但是跑动不起来,更别提追击了。这些明寇人人轻甲,一些精锐之兵甚至是双马或是三马换乘,追击起来着实吃力。鳌拜冷声道:“不用管他,只管将这部明国骑兵消灭了。”
说着手指一处清军大营外围一角,差不多有五六百名小袁营马队被围在那里。这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他们抱团在一起,很有组织力,即使清军现在挟大胜之势,也难以啃下它。袁时中当真是被清军吓破了胆子,在被清军击溃之后,以他多年敏锐的战场经验,他知道他的小袁营完了。危急时刻,他顾不得多想,以本能的逃跑经验亲率精锐骁骑逃离战场。他自信,只要他的精锐骑兵还有,他的老本兵还在,要不了几年,他又能席卷一票子人马重整小袁营。一连蹿出十几里地,感受到身后没有追兵,袁时中长长喘出一口气,他下令歇息清点兵马。粗粗清点一番,他的一千老本骁骑只剩下了七百余人。正在他心痛之际,只见前方烟尘滚滚,马蹄声奔雷响动,溃败的小袁营人马一片骚动,只道是鞑子追来了。等看清前方人马旗号他们都放松下来,原来是三掌家和七掌家的。袁正伦和董君巧率领马队千人,二人看到袁时中都吃了一惊,急忙问清缘由。了解事情原委后,董君巧狠狠顿足,叹声道:“唉,可恨我们来晚了一步啊!”
自清军陈泰部往运河方向行军,董君巧就日夜派哨骑往运河方向打探消息。在得知又有一大队清军又往运河方向而去的时候,董君巧就知道大事不好。她和袁正伦商议一番,立刻点起手头的马兵往运河而来,未曾想还是来迟了一步。袁正伦赤红着脸,不解大声嚷道:“叔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俺们这边七千人,比鞑子的兵马多了两倍,怎么会输得这么惨?”
袁时中糙脸一红,骂道:“恁他娘的狗鞑子实在凶残,一个冲锋就把宋大金兄弟的马队打穿了,这仗没法打呀?”
似是猛然想起,袁时中惊呼道:“糟了,宋老弟还没撤出去?怎么办?”
“宋叔还没撤走?”
董君巧和袁正伦脸色一沉,袁时中更是焦急万分,宋大金是他过了命的兄弟,是万万不能抛弃的。董君巧银牙一咬,下定决心道:“我们重整兵马,相信凭借我们的兵力,救下宋叔不是难事。”
袁时中希冀看向董君巧,小袁营里小七最具谋略,她敢说大话定然有了主意。袁时中不疑有它,果断下令重返东岸战场。到了东岸战场,只见战场遍地都是小袁营步卒的尸体,没有组织力的步卒面对骑兵就是一面倒的屠杀。清兵分出几百骑,十人为一队,驱马四散屠杀溃败的步卒。袁时中等人看到此景都气得全身发抖,而董君巧稳定心神,看向战场一处,就见近千的骑兵围住一处不断团团攻打。看那里有他们小袁营的旗帜招展着,显然是宋大金还在拼死抵抗。粗略扫了眼战场,董君巧心里有了定计,她眼中闪出狡黠的眸光,提声喝道:“鞑子兵力不足,我们应当抓住此点,这次我们分兵两部,并不与鞑子硬碰硬,打不过就跑,一部去救宋叔,一部去夺东岸,牵扯鞑子的兵力。”
“好主意!”
袁时中眼睛一亮。袁时中自率他的七百骁骑营救宋大金,而董君巧和袁正伦率一千马队疯狂攻向东岸陈泰部。碰巧的是,陈泰刚派遣的两个牛录已经抵达了西岸,只剩下了三个牛录。